兩人靠得很近，近得秦沈止起那日蔓延齒的香甜，諸多雜念隨酒勁沖上來，秦沈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對著人，秦沈半天說不出話來，僵持了好一會，最后秦沈狼狽地別開腦袋，惡聲惡氣開腔飆方言，“自己喇忽，愣三的，現在就知道敷衍了事。”

“......”

一番話砸得顧忱無話可說。

不知道是這底氣壯了上來了還是怎麼的，秦沈這啊，開始絮絮叨叨數落起顧忱來。

“你自個說，出了事誰給你兜著？誰能給你兜著？”

“不是我埋汰你，明知人家貓崽哭老耗不安好心，你還虎了吧唧湊上去挨收拾，我看你就是皮實得很，欠。”

不知為何，挨了頓罵的顧忱莫名想笑，但他怕真笑出聲秦沈會更生氣，只能著脖子一路憋聽人的碎碎念。

眼見快到家，秦沈卻停了，梗著脖子站原地不走了。

“知道錯了不？”

他兩眼瞪起，大有你不認錯我就繼續念叨的架勢。

“我...”顧忱呼出口氣，下到的笑聲，“知錯了。”

“下次還敢不？”

顧忱老老實實搖頭，“不敢了。”

“下次知道怎麼做了不？”

“......”

“咋地，剛桌上不把你能的嗎？擱我這焉上了？”

顧忱想了想，“下次有事先知會你？”

他抖著眉，邊說邊瞧秦沈臉。

秦沈點頭，表以贊揚，“還算不虎，知道怎麼回事兒。”

“是。”顧忱笑著應道。

教育是教育夠了，瞧人也聽了進去下了保證，秦沈大手一揮，“回家。”

“好。”

兩人一進門眼就是滿當的稻子，顧忱這才想起來還要收拾谷子，天早已經黑沉，憑借一縷月把谷子搬進屋子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煩了些。

顧忱拉了拉準備關門的秦沈。

“干啥？”

“稻子不能放在院子里，得搬進屋，不然容易招賊。”

“哦好。”秦沈關好門，點頭，“你歇著我來就。”

顧忱有些不放心地著秦沈，心里認為秦沈今日是喝醉了的，不然也不會絮絮不休說道他一路，還是用他不甚很懂的家鄉話。

真•千杯不醉月醉人•秦沈擼起手袖就搬起稻子，問，“搬到哪屋啊？”

“大廳就行。”

“好嘞。”

顧忱急急忙忙跟在秦沈后，生怕他走路不穩磕到。

“小心腳下！”

秦沈被顧忱喝得差點腳下一，哭笑不得道，“我看得到路的，別擱這唬我，洗漱去。”

顧忱不信他，忙不迭進屋點了油燈，然后又將燈芯向上挑，屋子頓時亮堂了不。

“你又浪費。”秦沈表極其無奈，“我都說看得見。”

顧忱不理，點完燈就往外走，“我去拱火，不然晚上蟲蚊多。”

秦沈著臺上跳的火燭，沒轍，但他也不敢去弄油燈，怕自己像上次似的整滅。

拱火就是隆起個小火堆，往里放些雜七雜八不要的東西，然后外蓋上一層土，火堆自發熏起濃煙，夏日用于驅蚊再好不過。

煙嗆人，往日都是火熄味兒跟著散去，今日弄得晚了些，顧忱不敢弄得太大，蓋了層薄土，煙味散出來隔出防火圈就不再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