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高照，暑氣熏蒸，炎熱得就連帶著樹葉看上去都懨懨不振，此時秦沈非但沒有被烈日烤得心生燥熱，反而心口甘甜，如同挖掘噴涌而上的泉水。

只要想起昨日，上頓時有了用不盡的力氣，秦沈噙著笑，了眼在汗的顧忱。

“尋常看病只要三文錢的。”顧忱咕噥了聲，像是在埋怨秦沈的花錢。

“只要三文？”秦沈驚訝瞪大眼，而后苦惱擰起眉頭，“大手大腳慣了，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管理錢財才好。”

邊說他邊轉著眼珠子，拖長著音，等人接話呢。

“倘若你信我，我幫你...”顧忱話說一半漲紅臉，覺得自己唐突了，生怕人誤以為自己是貪人錢財之輩，抓著秦沈領子，埋頭不再開口。

“好啊。”沒想到秦沈一口答應，話鋒一轉，“不過我家有一習俗。”

顧忱不敢抬臉，“什麼？”

“管了錢財得娶回家當媳婦。”秦沈半真半假道，顧忱態度轉變有些快了，僅半天功夫，這讓他有點猝不及防，不知道到底是顧忱因落水真想通了，還是逢場作戲演給那幕后人看。

“你若...”顧忱心跳如雷，他憋著口氣，持起沖，溫聲細語道，“你若敢娶，也不是不可以。”

“？！”

秦沈乍聽下還以為自己耳朵出病，幻聽了，“你...說什麼？”

這仿佛費盡一生勇氣說出來的話，哪能那麼輕易再說出第二道來？

顧忱抿線，緘默不言。

“不是，忱忱，你是不是答應了？”秦沈被驚得腦子發昏，幾步上前，將懷里人放下抵在樹干，“忱忱你看著我，你答應了是不是？”

他了發干的，繃的無不訴說著張與激。

顧忱不敢看他，側過頭，不知該怎麼作答。

“果然...應該是我聽錯了。”秦沈松開人，呼出口氣，止不住的失落，“抱歉啊，我突然...”

顧忱猛地一拉他的袖，秦沈頓住話頭，心隨著顧忱的作懸了起來，呼吸都急促起來。

良久，顧忱閃爍其詞，“待這事...過去，你到時若想...再說。”

這是給他能盼的日子了？

秦沈當下擁住了人，忍不住的想笑，卻又想笑出聲怕人害臊把話收回去，只得在腔里發出幾聲悶響，那聲音如同久旱逢甘霖，溢滿心間。

“忱忱，我太高興了，這種覺要瘋。”

他瘋，顧忱也跟著快瘋了，不知什麼東西沖上腦，讓他全發麻，這角怎麼都不下去！

“你聽到沒？”

顧忱舌頭打了結，“什...什麼？”

“心跳聲好大。”

顧忱騰涌上來，惱了，推開人，怒道，“才沒有！”

“我是說我的。”秦沈嘆息一聲，“它烈得快跳出來了。”

顧忱慢慢環上秦沈腰，心說，我也是。

“呼，忱忱你那邊好了沒？！”

“啊，馬上馬上！”

記憶一斷，顧忱慌不擇路的掩飾低頭，像是怕被人察覺到那份蠢的心思，他暗自閉眼做呼吸之法，摒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