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你的心上人？”

說著，程大夫歪頭特意窗著鼻子站在院子桂花樹下的秦沈，人眉頭皺，似乎很討厭晾曬在院子里的中藥和彌漫整個院子的苦楚藥味。

“把你的脈。”

“你急什麼？我一尋常男子還能搶了你的人？”

程大夫收回眼神，上下打量顧忱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皺服，嘖了聲，嫌棄道，“真是不心，怎不給你換服。”

“樂意。”顧忱一個橫眼，“你到底治不治？”

“治，不過我聽你中氣十足倒不像個嗆水的。”

程大夫終于肯坐了，但他這坐下了也不急著上手把脈，反而更加八卦了，“拿下沒？”

“......”

見顧忱不說話，程大夫了然于心了，“我瞧著俊的，不難為你心，你怎不拿出勾陳...”

“子、章。”

“哎呦，瞧我這張！說了不該說的。”程大夫輕輕拍打了下自己的，然后沖顧忱眉弄眼，“他對你好似也有意，你何不加把火？”

“既然你不看，那我便走了。”顧忱利落站起就往外走，哪里還有剛來時那落水需要人抱進屋的病弱依人相？

程大夫拿他沒轍，“行行行，我不問，但你們親得提前知會我，別跟顧水辰似的，酒席當日才人喊我去。”

顧忱莞爾一笑，“那可指不準。”

“呵，你有心要使些手段誰能斗得過你啊。”程大夫道，“別太自謙。”

“我越發覺得今日你話多。”

“我往日話也這般多。”程大夫笑瞇瞇的。

顧忱滿面春風，細看臉微微發黑，“我想起來了，子章的心上人似乎就是不喜話多之人，是嗎？”

“......”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形態！”

程大夫斂神，截斷顧忱張開口準備說的話，“莫要多語，我要把脈。”

“......”

程大夫白眼一翻，手一搭，頃刻之間，那副玩世不恭被專注認真取而代之。

一盞茶的時間后。

秦沈看著正在寫藥方子的程大夫，神張，“大夫，顧忱沒事吧？”

程大夫放下筆，看著靠在秦沈上虛弱狀的顧忱，角一，“無事，了點驚，你按照這個方子抓點藥回去養養就好。”

“甘草、野、陳皮、銀丹草？”秦沈笑了，“大夫這些東西煮在一塊有藥效？”

程大夫也笑了，“我這藥專治無痛之證。”

秦沈心里通了亮，他不揭穿，“那就勞煩給我一樣都來一些吧。”

程大夫也是爽快，一樣稱拿了一大包，放到秦沈面前，“加上診費共十五文。”

秦沈出自己的錢袋子，放了十七文，程大夫笑呵呵地收了。

“方子我放這了。”秦沈提起藥包，抱起顧忱往外走。

“唉？”程大夫撐著下假意留人，“我這法子極有效，你看一眼就記下了？”

“記下了，改日我煮兩盅冷茶給你嘗嘗。”

“有勞有勞。”

待兩人走遠后，程大夫兜著這十七文銀子，了個懶腰，“看來今晚有下酒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