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超過五個小時的搶救,祁雋終于被推出了手室。
“幸好你們止及時,雖然有點耽誤治療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而且傷口是在背部,不會致命,不出意外的話今晚病人就會醒。”
醫生摘下口罩開口。
沈時琛松了口氣,整個人都要力了似的,但還是站起來跟醫生握了握手,“謝謝,辛苦你們了。”
“分的事,你這上還有傷口呢,都凝固了要不要去看看?”
沈時琛低頭看著上細碎的小傷口,心里又一陣難過,“不用了,待會兒我自己理一下就可以了。”
醫生點頭,離開了這里。
可等那名醫生前腳剛走,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的后還跟著莊暉。
剛過來就看到了沈時琛,保養得當的臉上閃過一詫異,“孩子,祁雋呢?”
沈時琛猜出來這位一定就是祁雋的母親了,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已經離危險了,醫生說今晚可能就會醒過來。”
柳婉媛這才放松下來,牢牢的抓著沈時琛的手不松開,“離危險了就好,他爸爸本來要跟著一起過來的,可路上接到一個急電話要理,我們就耽誤了一會兒。”
沈時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可柳婉媛也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只是徑直去了祁雋的病房。
“這位就是祁雋的母親,放心吧,知道你的存在,祁雋也給看過你的照片,還是很喜歡你的,只是祁雋這會兒昏迷,顧不上你。”
莊暉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夫人是怎麼知道我的?”
沈時琛機械的反問。
“祁雋不是喜歡了五年多嗎,這五年他都不太親近人,伯母就派人查了查,自然就查到了你的上。”
莊暉擺了擺手,“像他這樣的家庭,以后的伴那必然是要經過層層篩選的,可他既然選擇你了,伯母肯定是要派人調查的,你也不用覺得冒犯........”
“沒有,謝謝你。”
沈時琛打斷了莊暉的話,勉強的笑了笑,“他現在還沒有醒,我有點擔心,你自便吧。”
說完轉就要走。
莊暉皺眉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口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病房里,柳婉媛正在看著兒子沉睡的容在電話里說些什麼,見著沈時琛進來了,立刻將手機掛斷了。
“坐吧孩子。”
柳婉媛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即使是剛來的時候是跑過來的,可模樣毫不顯狼狽。
沈時琛拘謹的坐了過去,面對祁雋的母親,他還是有點張的,“伯母,抱歉,祁雋是因為我傷的,他變這樣我難辭其咎。”
柳婉媛皺眉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無聲的嘆息,“我不是要責怪你,說實話祁雋變這樣我一點都不意外,你知道嗎,這孩子一點都不省心。”
沈時琛抬頭。
可這位母親像是陷了自己的回憶,“他小學的時候就經常跟人打架斗毆,我跟他爸爸給他轉了好幾次學都沒用,后來長大了,他又喜歡極限運,我跟他爸爸每天都好擔心他,擔心他有一天回不來了。”
沈時琛看向病床上的祁雋,想象著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的祁雋。
“再后來,祁雋上了大學,就天南海北的飛,還建立了一個什麼科技公司,我還覺得他長大了。”
柳婉媛說著抬頭看他。
“可直到他畢業后有一天他突然回來告訴我,他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
沈時琛狠狠皺眉。
“他爸爸很生氣,直接拿鞭子把他了一頓讓他改了,可這個孩子格隨了我,就是個倔驢,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輩子。”
柳婉媛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他,目中帶些許審視,“所以我很了解你,老陳對你的評價也很不錯,但我還是很想問問你,你一開始是有朋友的吧,祁雋是個男孩子,你真的做好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了嗎?”
又是這個問題,沈時琛有些抗拒。
因為在去爬山的路上,他不止一遍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了,祁雋也在問他,他自己也在問,現在別人也問。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可至目前,他不想祁雋有事,他現在想跟祁雋在一起。
見沈時琛不回答,柳婉媛失的收回了視線,“祁雋算是白罪了,你到現在也還沒有準確的答案嗎?”
“抱歉。”
沈時琛歉意的鞠躬,“這的確是我的問題,我...我想我應該.......”
“你這些話不應該告訴我。”
柳婉媛嘆了口氣,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好了,知道這孩子沒事之后我就放心多了,至他是因為你才傷的,你應該照顧他一下對嗎?”
沈時琛愧疚的點頭,“對不起。”
柳婉媛擺了擺手,“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是一的傷,為什麼沒有理一下呢?”
“我...擔心祁雋。”
沈時琛低下頭小聲開口。
柳婉媛欣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這才轉離開了這里。
看著這位雍容華貴的母親,沈時琛在門口站了好長時間才轉回到房間里。
病床上祁雋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大概是因為剛做過手的緣故他的臉很蒼白,長長的睫脆弱的垂下來,在眼瞼打下一片影。
很可憐。
也很招人憐。
沈時琛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下又墊了一層墊,以防止他的迫住傷口。
之后他便坐在他的邊,牽著他的手怎麼都看不夠。
當時,祁雋幫他擋下那一刀的時候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他為什麼一點都不考慮自己。
那麼大的刀,落下來的時候他該有多疼啊。
就在這個時候,沈時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李俊嚴的電話。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之前拍你公司員工的那個男的,因為被你的小助理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心懷記恨,就惦記上你了,祁總真了你的替罪羊了。”
電話里,李俊嚴的聲音有些疲憊,但還是盡量開著并不好笑的玩笑。
“謝謝。”
沈時琛道完謝將電話掛斷。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發酸,他張了張口,一滴清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砸在祁雋的手背上,最后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消失不見,哽咽了許久,最后只吐出來兩個字,“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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