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的一天,帝京中學。
一大早,桑藜就從寢室的床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洗漱完畢,整理著書包,準備去校門口買個早餐然后直接去教室自習。
轉眼間,這已經是來到帝京中學的第三年,也是從津市來京北的第三年,明年六月,就要參加高考了。
整理書包的時候,桑藜不小心到了椅子,發出吱呀的一聲響聲。
隔壁床的同學曾凡翻了個,傳來一聲略帶不耐煩的嘀咕。
桑藜一陣心驚跳,連忙按住椅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吵醒了。
自從進高中以來,就和曾凡還有吳可莉住在同一個寢室,本來四個人的寢室只有三個人住,倒也顯得寬敞。
其實與其說是寬敞,不如說是冷清,因為寢室里的其他兩位都是京北本地人,是付了高價學費來這所貴族高中上學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不像桑藜,是拿著獎學金的特招生。
所以曾凡和吳可莉平時都不怎麼搭理,兩人在寢室的時間也不多,經常會嫌棄學校睡的不舒服,家里的司機就會把們接回家住。
確定曾凡沒有被自己弄醒后,桑藜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背上書包往校門外走去。
學校食堂的東西賣得比較貴,每天早上,都會到學校對面去買早餐,再到隔壁小賣部買點吃的,順帶解決一頓午餐。
此時剛過六點半,早晨的第一縷輕輕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校園的小徑上,鋪上了一層夢幻的影。
扎眼,桑藜有一瞬間的晃神,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還有一年,再堅持一下,等上了大學,應該能到朋友了吧。
桑藜和校門口的門衛打了個招呼,剛出校門,剎那間,迎面一輛自行車直直地朝著沖了過來。
“小心!”
這一瞬,桑藜傻傻地愣原地,半張著,一時挪不開半步。
騎車的男孩把著車頭一個橫打,猛拉剎車,車在地面上發出尖銳的聲,他子一晃,差點兒就要摔倒。
幸虧男孩反應及時,他著長從車上跳下來,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砰的一聲,自行車轟然倒地。
男孩偏頭笑出了聲,“同學,你這反應不行啊,有車朝你沖過來都不跑,跟這兒扮雕塑?一大早的沒睡醒?”
男孩好聽的嗓音讓桑藜驀地回過神來,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穿著帝京中學的白襯衫校服,領口微微敞開,出一小截線條優的脖頸,說話的時候結微微滾,配上那張被刻得深邃的俊臉龐,好看到讓人一時間失語。
桑藜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人,可此時此刻,竟然發現,還是有點之心在上的。
因為眼前的男孩,哪兒哪兒都長在了的心上。
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本來就臉皮薄的桑藜瞬間紅了臉,“對不起,我沒注意…你的車沒事吧?會不會摔壞了?”
男孩扶起車,無所謂地笑了笑,“摔壞了也沒事,遠不及你值錢。”
這話一出,桑藜瞬間噎住,更是一口氣卡在了嚨里,半個字也沒吐出來。
怎麼覺得……他好像認識?
正猶豫著要說些什麼,男孩已經推著自行車進了校門。
每天早上,帝京中學門口都被各種豪車得水泄不通,桑藜也是頭一回看到有人騎著自行車來的,難道…這個男孩和一樣,是特招生嗎?
他怎麼這麼早就來上學了?
……
到了第一節數學課前,教室里的學生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
雖說已經高三,但帝京中學至三分之二的學生不參加高考,在六月底的時候就會出國留學,所以班級里的學習氛圍并沒有很張。
這會兒到了快上課的時候,教室里聊天的,刷手機的,八卦的,吃零食的學生都有。
桑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班級里只有一個特招生,也沒有同桌,此刻,正低頭做著一道代數題,草稿紙上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公式和步驟,可腦子卻像打了結一樣,怎麼也算不出正確的答案。
忽然間,教室里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數學老師來了,桑藜并沒有抬頭看,繼續埋頭苦戰。
筆尖飛速移,著紙張響起沙沙聲,眼看著快到了最后一步…
天啊,又不對,桑藜快給這道題整瘋了,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就在準備摔筆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只書包甩到了邊的桌子上。
桑藜木訥地抬起頭,即刻對上了一雙瀲滟清亮的眼眸。
那雙星辰般的眸子里閃過一訝異,隨即被一抹難以言喻的熾熱填滿,深邃的眼底似有火焰在燃燒。
這一刻,桑藜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不是…剛才在校門口的那個男生嗎?
男孩把書包放進課桌里,對桑藜笑了笑,像是有一層碎進了眼睛里。
“你好小同學,又見面了。”
桑藜一時失語,愣了幾秒,地說了一句:“你好。”
大概是男孩的長相過于出挑,這會兒,班里已經有不生暗地回頭看他了。
不過男孩似乎并沒有在意,他慢條斯理地拿出書本和文,雙手兜散漫地靠著椅子,等老師上課。
數學老師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姓陳,年紀不大,每次上課他都會提個小話筒和音響,生怕后排的同學聽不見似的。
課上了沒多久,桑藜發現自己完全不能集中神,邊像是多了一個滾燙的火爐,讓人心驚跳,又不被那熊熊的艷麗所吸引。
最后,實在是沒忍住,從白的便簽紙上撕下一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悄悄給邊的男孩遞了過去。
接到那只白的小手遞過來的紙條,男孩轉過頭,角漾起好看的弧度,“你好啊小桑同學,我陸庭赫。”
陸庭赫說著,在那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寫在了“桑藜”兩個字的下面。
男孩的字寫得十分好看,他的手更好看,寫完名字,他補充了一句,“你的名字很好聽啊。”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好聽嗎?”陸庭赫輕聲哂笑,“我媽說給我取名為‘赫’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特別紅,像是快被憋死了一樣,所以有兩個赤字。”
話罷,桑藜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大的眼睛彎了小月牙。
這時,臺上的陳老師拿著話筒喊出了桑藜的名字,“桑藜,你來說一下這K的取值范圍。”
桑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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