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藜本是想拒絕的,可一聽到“日薪三千”四個字,就挪不步子了。
大概掙扎了幾秒鐘,答應了下來,“好的曾教授,餐廳那邊我和同事調個班,我周六可以去京麗酒店干活。”
曾教授點點頭,又和桑藜聊了幾句關于京陸百貨的項目,這才讓離開。
桑藜走了以后,曾教授對著課上桑藜畫的那幅暗畫作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陸庭赫。
【畫得非常好,我決定選桑藜的這幅了。】
……
走出設計學院,桑藜一路往食堂的方向走,譚薇薇在那兒等。
剛才課上作畫的時候又把桑藜拉回了帝京中學那一年的回憶里,那種心跳加快的覺再次襲來,卻夾雜著幾分酸。
這個世界上好像很多東西都有盡頭,可思念似乎沒有。
桑藜抬頭看著頭頂的驕,在想,此刻陸庭赫在干什麼,他有沒有看到今天正好呢。
想到這里,桑藜拿出手機,打開了和陸庭赫的微信對話框。
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國慶假期的時候,陸庭赫問要照片的那一條。
桑藜想了想,最后還是收起了手機。
算了吧,還是別發了,陸庭赫那麼忙,可能早就把自己說過的話拋到九霄云外了。
……
凌晨,京王廣場頂層復式套房。
薄行之橫在沙發上,一條長撐著地,另一條高高的翹在沙發靠背上。
陸庭赫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起來,挪開你的臟,跟個章魚似的。”
“別惹我,我累癱了,在你這兒躺一會兒也不行?”
陸庭赫朝一邊的唐煜使用了個眼,唐煜秒懂,轉就去酒柜拿紅酒。
陸庭赫坐到薄行之旁邊,“行了,這周末的慶祝酒會結束以后就能好好休息了。”
薄行之翻坐了起來,“賺再多錢有什麼用,我被人甩了你知道麼,被人甩了!特麼人生第一次追人,我真是瞎了,看上個什麼鬼!”
陸庭赫蹺著二郎,神懶散,“你那哪被甩了?你就沒開始。”
薄行之一噎,接過唐煜遞過來的紅酒猛灌下嚨。
他一抹說:“我初吻都沒了還沒開始?這人怎麼能這樣,翻臉不認人,我都不知道自己看上什麼了?!”
薄行之說完,朝陸庭赫的方向挪了挪子,“糟了,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
陸庭赫要笑不笑地抿了一口紅酒,“嗯,讓胡院長安排一下,給你整一整腦子。”
薄行之被懟得有些氣,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不追了,追得面子里子都沒了,這要是被我媽知道了,還不得一掌拍死我?”
陸庭赫失笑,“你媽早跟我媽說過了,給你算過命了,你這輩子單,對你放棄治療了,一門心思撲在你妹妹上。”
“拉倒吧,牛鬼蛇神的東西也能信?”薄行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拿著手機就翻了起來,“追我的人這麼多,我現在就答應一個,立馬告別單,去你媽的譚薇薇!”
陸庭赫散漫揚眉,語氣不咸不淡的,“三思而后行。”
唐煜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這幾天赫碩上市在即,他跟著陸庭赫早出晚歸,這會兒他早就眼皮打架,只想回到陸宅躺在床上擺爛。
忽然,薄行之喊了他一聲,“哎唐煜,你談過幾個朋友?”
唐煜猛抬頭,不自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薄,我沒談過。”
“靠,真的假的,三十歲了沒談過?”薄行之煩躁地捋了捋頭發,“合著我們三個就是仨男,屁經驗都沒有。”
陸庭赫把自己的空酒杯往唐煜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再倒點兒酒。
他看著唐煜,眼神意味深長,“唐煜可能跟你一樣,雖然沒談過,但是初吻沒了。”
話一落,唐煜的手一抖,手里的紅酒差點兒灑到桌子上。
他定了定神,把斟滿的紅酒杯遞給陸庭赫,“爺。”
陸庭赫接過,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匯,陸庭赫眸頓寒,但很快又消融如春,眼底含笑,“唐煜,我說的對麼?”
唐煜避開他的眼神,迅速轉移話題,“爺,不給桑小姐發條消息嗎?”
陸庭赫頓了一秒,隨即笑出了聲,“唐煜,你皮了。”
“不是,只是怕爺想桑小姐了。”
兩人談之際,薄行之已經在沙發上倒頭睡著了。
這陣子沒日沒夜的忙,毫沒有息的機會,確實也是累了。
陸庭赫拿了條毯給薄行之蓋上,隨后對唐煜說,“你回陸宅吧,明天休息一天,不用來接我。”
唐煜收起酒杯起,“好的,謝謝爺。”
沒過多久,等陸庭赫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他這才拿起手機,一眼就看到了曾教授給他發的那張桑藜畫的畫。
陸庭赫角輕扯,慢慢漾開一抹笑紋。
高中的時候,教室窗臺上的那幾朵公英,桑藜每天都會給它們澆水,公英被風吹散以后,就會收集一些白的種子,繼續放到土里種。
這部校園小說的封面設計權是陸庭赫特地跟出版社要的,隨后他拜托了曾教授,怕是這個機會如果直接給桑藜,又會拒絕,還是讓曾教授公平選拔比較好。
沒想到小小的施了個計謀,就這麼上鉤了。
陸庭赫保存了桑藜的那幅畫,設置了自己的朋友圈背景,隨后給桑藜發了條消息。
【看看我的朋友圈背景。】
消息發出去以后,本來已經很困的陸庭赫竟然輾轉反側,一直沒有睡著。
終于,在早上六點的時候,他等到了桑藜的消息。
桑藜:【……】
陸庭赫仰面躺在床上,把手機舉得高高的。他敲字回復,笑得一臉縱容。
【桑藜,兩個多星期沒聯系,你就給我看六個點?】
桑藜:【你怎麼凌晨三點多給我發消息?忙到這麼晚的嗎?你想看什麼?】
陸庭赫:【你知道我想看什麼。】
不一會兒后,桑藜回復:【等你忙完了我來找你一起吃飯吧。】
陸庭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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