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患重病的普通人來說，能等到移植，已經是救命的事了。

在死亡面前，自然不會計較自己后半生是不是需要終服藥。

而對于擁有更多金錢與資源的人來說，他們想得到與自己配型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卻要考慮后的生活質量。

“打印技還沒有……”

說著，金承燦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他們直接從克隆人上摘？”

打印技不，可克隆技是的。

慕羽繼續往后面翻頁。

“對，有很多世界各地的富豪會向駭洲訂購，然而這些人，并非全部患絕癥，有很多人的疾病并不致命，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更換更健康的。

你說……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自己不是絕癥，還是在需要終生服藥的況下，卻依然選擇更換。

這些人要麼是腦子有問題的瘋子，要麼是更換的不會有任何排異反應。

此時金承燦也已經明白了。

“我說他們哪來這麼多錢……”

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他們難免發現，駭洲真的有很多錢。

要知道，任何方向的科研都是最燒錢的。

駭洲并未向外出售自己的研究果，除了暗殺之外，也沒有別的業務。

可偏偏他們不但能供得起自己研究，更能給那個SJ集團輸。

容疏衍母親所掌握的SJ集團是一家金融公司，且沒有上市，并未面向大眾融資，所以財報方面一直都是一個謎。

曾有業人士好幾次預測SJ集團投資失敗，可能要雷，但最終SJ集團都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SJ集團簡直了神一樣的存在，了很多業人士投資的風向標。

商場上大多數人都不是傻子，難免有人能看出些端倪來。

SJ集團之所以能輝煌到現在，必然是有巨額的資金在背后填窟窿。

而金融市場就是這樣。

一個東西，即使是垃圾，買得人多了，也能變寶貝。

SJ集團本不是神，只是因為錢多到能填上以前的窟窿。

擊鼓傳花，倒霉的自然是后面接手的韭菜。

因此就變金融市場上的神了。

“不止呢。”

慕羽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在全世界各地圍剿駭洲的據點，就沒發現駭洲那些據點所在地的方都在包庇他們？”

“艸！”

金承燦不知想起了什麼，罵了一聲。

“我還以為是那些傻真的信了他們那什麼七芒星神教。”

宗教信仰這種東西，在世界各地都普遍存在。

很多時候，宗教信仰的不同，甚至會引發戰爭。

信仰之力是很可怕的。

但現在看來，那些人也不是真的腦子進水。

他們之所以包庇駭洲，自然是因為駭洲能給他們帶來好。

慕羽輕飄飄的說道：“所以說啊，還是要住他們的命脈，他們不是想要嗎？咱們也有啊。

還不用背負道德包袱，哪天駭洲的那些事兒被出來了，那些背地里支持駭洲的國家方高層全都得完蛋。

打印可比駭洲那群人類之屑可強多了。”

金承燦隨意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也差不多了，主要困難的點在于，那群人是神經病，不打不行。”

按照他們平時的行事邏輯，能不打肯定是不打的。

能坐在談判桌上談明白的事，沒必要打打殺殺。

而駭洲那群人，就是最麻煩的。

說著，金承燦又問道：“海葵那邊怎麼樣了？”

“打印的差不多了。”

慕羽說道：“總共弄出來了五對肺，有三對發育不良，廢了，不過有兩對是好的，過幾天就可以安排手了。”

金承燦點點頭。

“那就好……”

——

容疏衍乘坐著破冰船離開的時候。

他站在甲板上，著那白茫茫一片的風雪。

其實容疏衍也不知道，他那位外公究竟有沒有死在海下。

但他想……

大抵是沒有的。

白禹謨那樣在意自己的命，怎麼會輕易死了呢？

不過駭洲一切研究的基毀了，就算一切順利，駭洲也至要用二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復起。

而白禹謨究竟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要另說。

容疏衍上穿著厚重的防寒服，渾上下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唯有手上，有一種又又痛的覺。

他扯下了手套。

北極圈實在是太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注意，他的手指被凍傷，又紅又腫。

在寒冷的空氣下，那個遇熱便會顯現的七芒星紋一閃而逝。

“晚星？”

這時候，容疏衍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那個穿小子的。

靠在欄桿上笑著看他。

“我在呀。”

容疏衍說：“我得把他找出來，他不死，我不放心。”

“江晚星”笑嘻嘻的說道：“那就讓他去死。”

“可是……”容疏衍一時有些猶豫。

“江晚星”則是好奇的問他。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嗎？為什麼要猶豫？”

容疏衍低頭想了想，“從前我不怕死，現在我很怕。”

“怕什麼？”

“怕……”

容疏衍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仿佛是猛然驚醒過來。

他抿了抿，又搖頭。

“不對，我現在不怕了。”

“江晚星”好奇的眨眨眼睛，“為什麼？”

容疏衍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因為，我想一直陪著你。”

他或許不知道什麼是。

但卻能到快樂。

他想跟能帶給他快樂的人一直在一起。

由奢儉難。

人一旦有了更好的驗，就永遠回不到最初的日子里去了。

他無法守著最初的那一點雀躍的心過一輩子。

“江晚星”深深的看著他，沒說話。

容疏衍突然說道：“對不起。”

“嗯？你對不起我什麼？”

容疏衍搖搖頭，又沉默下來。

風雪越來越大。

有人從船艙里出來，扯著嗓子吆喝他進去。

這樣的天氣，在外面站著是會凍死人的。

容疏衍愣神片刻，隨即轉往里走。

因為天太冷，手機已經關機了。

重新開機之后，他看到了有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短信——

【疏衍，我在X洲】

短信只有寥寥幾個字。

但容疏衍卻能夠想象的出來，發消息的那人應該是何等氣急敗壞的模樣。

在駭洲待久了的人，無論是誰，總會有些瘋魔。

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