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舒瀾想了想,有些遲疑。
“后續治療也需要國際醫學研究院這邊的專家協助,那些專家也要一起帶回來嗎?”
雖說在他們基地更加安全,可醫療條件,終歸還是X洲這里好一點。
舒瀾并不明白,老師為什麼要讓帶著海葵回去。
“嗯。”矜點了點頭。
“沒事,我跟國際醫學院這邊涉。”
“好吧。”
舒瀾也沒多說什麼。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門外傳來沈輕言的聲音。
“是我。”
舒瀾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進來。”
沈輕言從門外進來,看了舒瀾一眼。
舒瀾說道:“老師打來視頻電話了。”
沈輕言走過去,看向電腦屏幕里的人,微微頷首。
“老師。”
矜說道:“X洲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我會讓阿瀾帶著晚星回來,你留在X洲解決剩下的事……承燦在X洲,對嗎?”
“嗯。”沈輕言點頭。
矜大概了解了現在還在X洲的都有誰。
他輕聲囑咐道:“你在X洲,多聽承燦的話,如果X洲的問題你們解決不了,就再其他人過去。”
“好。”
結束通話之后,沈輕言才不解的問道:“老師為什麼要讓你帶著海葵回去?”
“不知道。”
舒瀾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又想起了什麼。
“可能是……老師覺得國際醫學研究院這邊的生科技技一般,想要讓咱們基地里的人介。”
打印這事兒,其實早就已經有案例了。
但畢竟是這幾年的新技,造出來的到底能用多久、會不會后期出現問題需要二次開刀,這都是問題。
所以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把這些問題全部解決。
而江晚星無知無覺的躺在那里,而且一躺可能就是一兩個月,總歸是沒那麼安全。
沈輕言聽了之后,也大概了解了。
“好,你帶著海葵回去吧。”
——
容疏衍在病房里,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凌晨時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靜,便起走到窗邊,朝外面看過去。
從他的位置往窗外看,正好能看到國際醫學研究院后面的停機坪。
停機坪上,有一架醫用直升機正在起飛。
不知道為什麼。
容疏衍突然覺心慌了一下。
沒有任何緣由,他就是覺得江晚星在直升機上。
于是,他迅速的轉出了病房,快步往外走。
誰知他剛下了電梯,就在一樓遇上了正往回走的沈輕言。
沈輕言年紀很小,即使形比同齡人要高挑一些,看起來最多最多也就是個高中生的樣子。
只是他天生老早慧,氣質又清冷,眼底里總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戾氣。
讓人無法將他當一個未年人來看待。
他只看了容疏衍一眼,便淡淡的說道:“國際醫學研究院不是醫院,不對外接收病人,你的既然沒事,就趕走吧。”
說完這句話后,沈輕言又不聲的打量了容疏衍一眼。
就在他以為容疏衍還會為了想要見海葵而糾纏他的時候。
容疏衍輕輕的扯了扯角。
“好。”
沈輕言看著他轉走了,臉上沒有任何表,也轉進了電梯。
他一夜沒睡,要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后理剩下的事。
而容疏衍離開了國際醫學研究院之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棟商用寫字樓的最頂層。
他的面非常憔悴蒼白,仿佛是一個重病之人。
容疏衍坐在椅子上,目放空了一會兒,隨后抬眸對著不遠的一個人說道:“我要見裴然一面。”
那人剛熬了一個大夜,看清楚容疏衍的臉之后,頓時嚇了一跳。
“您……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不用。”
容疏衍搖頭。
“我要見裴然。”
他并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
裴然的姐姐,曾經也是駭洲高層。
容疏衍先前是不知道裴家那些事的,但在裴家偶遇了江晚星之后,他也就大概知道了這些事的前后經過。
裴然為了躲避家族紛爭,在海外藏多年。
此次既然回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據上次裴然見到他之后的態度來看,裴然要做的事很有可能與駭洲有關。
那個員工是個程序員,自己一夜都沒睡,臉已經夠疲憊了。
但他此刻看著容疏衍,覺得容疏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
于是他連連點頭。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容疏衍是在天大亮的時候,在一家茶館見到了裴然。
裴然坐著椅,被人推著進來。
他對容疏衍說道:“很抱歉,我不好,所以起晚了……希您能見諒。”
無論對任何人,裴然始終保持著一副恭謙有禮的態度。
容疏衍沒有起,僅僅只是掀起眼簾看他一眼。
包廂里徹底安靜下來。
裴然似乎對容疏衍突然找他而到不解,于是主問道:“容先生是吧?您找我來是……”
還不等他這句話問出來,容疏衍就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裴家事這麼多,睡得著嗎?”
“您……說什麼?”裴然臉微變。
容疏衍表現的卻很平靜。
“拖著一副病怏怏的,有今朝沒明日,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
如果是我的話,再不好也不可能睡得著。”
聞言,裴然笑了。
“您如此健康,肯定是沒過病痛纏的滋味。”
說著,他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關節。
“對我來說,睡眠已經是最大的了。”
容疏衍聲音平淡的說道:“沒關系,死了就不會難了。”
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裴然猛的從椅上站了起來。
但他已經很久沒有自己走過了,所以剛站起來,便又跌回到椅里。
“你知道了?”他死死的盯著容疏衍。
容疏衍搖頭,“我只是猜測。”
他猜測裴然可能也是被駭洲制造出來的。
基因編輯是一項極其復雜的巨大工程。
可能讓新生的嬰兒更加健康、聰明,也有可能會適得其反,或產生一些副作用。
兩人對視著。
裴然的呼吸遠比容疏衍要來的急促。
他的差這樣,并不僅僅只是貧。
從他出生開始,疾病便像夢魘一樣的糾纏著他。
心臟病、腎病、病、神經疼痛、運神經障礙……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時時刻刻都在遭疾病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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