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恕當時失去意識的前幾秒，似是聽到了孟亞松的嘶吼聲。

并肩作戰這麼幾年，也算是從生死關一起走回來一趟的兄弟了。

程懷恕在孟亞松面前也不彎彎繞繞的，不想把氣氛搞僵了，活絡說：“別搞那套煽的，我可不會哄小姑娘一樣哄你。”

孟亞松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認識這麼多年了，無論上怎麼損，戰友早就是深固的事兒。

棠寧洗好了兩個蘋果，乖巧地遞過去。

孟亞松真就接過來，沒個正形地笑著：“謝謝棠寧妹妹。”

程懷恕睥睨過去一眼，是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就能讓人立刻噤聲。

孟亞松又補充問道：“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半個月，肩膀上的傷口都快愈合了，復查后要是沒大礙，這兩天就能出院。”程懷恕拿蘋果的時候，無意間到指尖，又直接用大掌包裹住，牽著人到床沿坐下。

棠寧沒料到有這一出，順勢看向他意味深長的眼底。

這男人的占有·····還真是妥妥的。

孟亞松邊啃蘋果邊說：“多陪陪棠寧妹妹，不容易。”

那一段時間，是真正日夜擔驚怕，倔強地等待著看似石沉大海的訊息。

但孟亞松這回才算真正了解點棠寧。

這小姑娘看起來滴滴的，關鍵時刻堅強勇敢的模樣，真跟程懷恕如出一轍。

······

終于，程懷恕的復查結果出來了。

指標一切正常。

部隊那邊批了他休養的假，程懷恕收拾好就能先行出院。

棠寧陪著他一起從醫院出來。

攔了輛出租，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順帶去了趟附近的大型超市買東西。

也就是一些日用品，這麼長時間程懷恕沒回去公寓，添置些總歸是有備無患。

結賬的時候，售貨員沖提議道：“我們商場有滿減活，要不要湊個單？”

棠寧不以為意地說：“好。”

售貨員直接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個小盒子丟進袋子里，對說了總共的錢數。

快得連棠寧都沒反應過來。

那個小盒子來超市總歸是看見過多回的。

但就這樣扔在的購袋里，等會兒還要跟程懷恕一起回家。

后排了一長條的隊伍，棠寧來不及多想，只覺得拎了個燙手山芋。

超市外，程懷恕正煙等。

煙霧繚繞，男人的廓不甚明朗。

但形比例優越，是往哪兒一站，就足夠吸睛。

程懷恕見過來，直接把煙摁滅，想幫拎購袋。

沒想到小姑娘態度很堅決，非要自己提。

他置之一笑，也就沒強求說什麼。

兩人到了公寓門口，程懷恕拿鑰匙開門，了外套，將之整齊疊放在沙發上。

他隨手疊的服，都跟豆腐塊兒一樣。

棠寧把手里的袋子放下，還在想怎麼把里面的小盒子藏起來。

萬一被程懷恕看到，定然是要誤解意思的。

程懷恕淡淡掃視過公寓，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一下子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窗臺上多了盆盆栽，只是在芽初開的狀態，還不知道是什麼花草。

他眉眼極盡溫，懶懶地靠在窗臺邊，抬眸問：“養的什麼？”

小姑娘也跟他賣關子：“猜猜看。”

程懷恕對這些倒很有研究，薄輕吐出一個字：“花。”

棠寧暫且沒告訴他。

等那盆花開了的時候，他應該就知道是什麼了。

而且，再過一段時日，等到這盆栽里的花長出來，春意應該會愈發濃厚。

程懷恕接著便一顆一顆解著襯衫扣子，看樣子是要去洗澡。

棠寧猶豫了會兒，提醒他說：“叔叔······你肩膀傷的地方不是不方便沾水麼？”

“是啊。”程懷恕挑眉，眼神晦暗不明道，“我自己不方便洗。”

好像在蠱幫他洗一樣。

棠寧被這個想法弄得面紅耳赤，清清嗓子，聲說：“那你還是注意點兒，別讓傷口沾水發炎了。”

程懷恕無奈地勾輕笑。

還真是小朋友，一點兒都不經逗。

他轉過，收拾了睡進去浴室。

棠寧將袋子里的東西歸類整理好，呆呆愣愣地看著那一個小盒子。

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萬一藏在他不常用的柜子里，被發現了也是件容易誤解的麻煩事兒。

剛想揣進口袋里，程懷恕就推開浴室的門走出來。

男人剛洗過澡，稍稍靠近時，能聞到輕盈的薄荷香。

程懷恕穿了黑黑，眉眼上的黑發略微潤，往下淌著點點滴滴的水珠。

平添一份蠱。

棠寧不知所措地將小盒子塞進上口袋里，視線里被男人修長拔的那雙給占據。

小姑娘不知道在他去洗澡的這段時間里干了什麼壞事兒，眼神閃避，耳垂通紅。

程懷恕湊到耳邊，肩膀一沉，打量完后，慢悠悠開了口：“耳朵怎麼這麼紅？”

棠寧只覺得他那雙深邃的眼看得人心熱。

一撒謊就會這樣。

小姑娘眼睫輕眨，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殊不知這般會讓人更加想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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