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他什麼都知道了。
這個念頭劃過的時候,姜晚意識模糊,一點點了下來。
徹底失去了意識。
季庭禮一把接住倒下的姜晚。
懷里的一污,清醒時滿都是鋒利的刺,淡漠疏離,拒人于千里。
此刻陷沉睡中,雙眸閉,濃纖長的睫在眼瞼下方落下一層影,像個安安靜靜的睡人,褪去了滿的攻擊,反倒惹人憐。
季庭禮端詳著姜晚的臉。
可能是藥影響,姜晚的臉有些白,上更是一點都沒有。
季庭禮眸深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手將自己手腕上的鮮一點點涂抹在姜晚的上。
像作畫一樣。
姜晚剛剛還沒有的,被添了一抹恰到好的紅潤,清純又妖嬈。
季庭禮滿意地收回手。
后的手下眼角了,沒敢吭聲。
那四尊殺神對視一眼,臉上頂著掌印的那位再次開口,“大公子,抓到的其他幾個人要怎麼理?”
說著,常小晴被兩個手下拖著上前。
的上中了一槍,連站都無法站直。
除此外,之前在同一輛越野車上的那個男人也被拖了過來,丟在了地上。
男人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
除了他和常小晴,另外逃出去的十個人也都被抓了。
整座山都被季家包圍,明里暗里不知道藏了多人,進來的就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季庭禮抱著姜晚站起,輕描淡寫丟下一個字,“殺。”
手下們正要手,可不知想到什麼的季庭禮突然又改口,“算了,留他們一命。”
被丟在地上的常小晴抬起頭,眼里充斥著濃濃的仇恨。
可在看見季庭禮懷里抱著的姜晚時,一愣,隨即發瘋般朝著季庭禮撲去,怒喊道,“你放開!姜小姐,姜晚——”
姜晚閉著眼,一點靜都沒有。
邊上的手下上前就是一腳,將常小晴踹翻在地!
常小晴渾都在抖。
卻不顧自己的傷口,再度朝著季庭禮撲去,“放開!你這個魔鬼,畜生,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又是一腳!
常小晴還想咒罵,可邊上的手下踩住中彈的那條,朝著傷口上狠狠一用力!
“啊!!!”
常小晴慘著,痛到差點昏厥!
季庭禮的目涼薄如水,如看螻蟻一般,淡淡道,“想救你。所以,這次我可以不殺你。”
常小晴還沒從劇痛中緩過來,就有人按住的,接著,手臂上一陣刺痛傳來。
一支紅的藥劑打進了的里!
常小晴瞳孔驟,意識到了什麼,張開想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腦袋里一陣陣尖銳而劇烈的痛苦襲來!
啊啊啊!
常小晴癱在地上,疼暈了過去。
這時,有個手下快步跑來,匯報道,“季總,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監察司的人來了,他們正在大肆搜山!”
“哦?來得這麼快?”季庭禮不以為意,隨口問了句,“那位沈監察,沈司遇也來了?”
“是的!”手下回道,“目前他們正在搜查伐木工廠那一片區域。”
伐木工廠被一把火燒了,該抹除的痕跡全都抹干凈了,什麼都查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查錯了方向。
監察司搜山的那片區域,距離這里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查得到才怪!
“不用管他們。”
季庭禮沒把監察司放在眼里,更別提那位空降而來的監察長沈司遇。
他唯一覺得訝異的,是沈司遇不惜人力力,半夜搜山的舉到底是為了查他,還是為了找姜晚?
如果是后者……
季庭禮低頭,看著懷里安然沉睡的姜晚,眸意味不明。
“你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這一個個都對你死心塌地,不懷好意……”
季庭禮的手輕輕過姜晚的臉。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出現嗡嗡的響聲。
起初隔得遠聽得不太真切,但很快,那嗡嗡的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多!
有個手下眼睛尖,頓時驚一聲!
“是直升機!”
“軍用直升機!”
頭頂上空,上百架軍用直升機迅速近!
機上閃爍著一點紅,上百架湊到一起,那就是一大片的紅點此起彼伏!
集程度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那黑飄來的烏云一般!
機上還有一抹顯眼的標志。
季庭禮認出來了,臉有些難看,“裴燼!”
能夠出這麼多軍用直升機的人,放眼整個云都,也就只有裴燼,只手遮天!
“大公子,我們得趕離開,不能暴!”
“季總,必須得撤了,萬一那直升機上的人直接空降到我們附近,那可就麻煩了!”
“季總,走吧!”
一眾手下和那四尊殺神都在勸。
季庭禮當然知道輕重緩急。
他不能出現在這里。
否則地下實驗室的位置遲早會被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他不能帶走姜晚。
說話間,頭頂上空的直升機上有一繩索墜下,一連串的人迅速索降,作又快又迅捷!
撤離之前,季庭禮瞥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他勾起角,手拂過姜晚的頸脖,然后在姜晚的脖子上輕輕了。
也沒用多大的力道,但姜晚的皮冷白,瞬間就留下了一個印記。
像極了吻痕。
姜晚靠在樹下,閉著眼,腦袋歪向一旁,毫無知覺。
“走!”
季庭禮帶著人走了。
山上的痕跡早早被抹去,就連之前那C4炸藥炸出來的坑也被填平。
……
這一整座山很大,連綿不絕的山脈仿佛看不到盡頭。
現在又是晚上,想找人并不容易。
直升機上,裴燼臉發沉,上的氣很低,偌大的機艙里,只有一片暴風雨來臨般的死寂。
沒有人敢說話。
就連為心腹的林特助也不敢。
他們裴總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
不對。
確切的說,在他們裴總從裴家老宅回到景別墅,卻沒看到姜晚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很嚇人!
更別提在得知姜晚失蹤的消息后……
林特助狠狠打了個哆嗦,那場面他都不敢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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