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吭聲了。
要問季家人誰最多疑,那一定是季庭禮。
別看這位季家大公子穩重,一副溫文爾雅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他的防備心和警惕心最重!
能讓他卸下心防的人,幾乎沒有。
包括和他脈相連的親人。
手下琢磨著他的意思,恭聲問道,“那……要繼續查嗎?實在不行,要不悄悄做個鑒定,看看這位姜小姐和父母有沒有緣關系……”
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就是麻煩了點,時間也會耗費得比較久。
畢竟姜晚的父母在海外。
而且怎麼拿到做鑒定的東西也是件麻煩事,總不能直接找到人家面前,說:“你好,薅一把頭發給我,剪個指甲也行。”
那不純純有病。
手下抖了一下,自己都覺得傻缺。
果不其然,季庭禮用看傻缺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才道,“先找到季昊要,其余的,我自會親自查證。”
“是。”
手下快步退了出去。
……
外面天已經亮了,不過今天不能算是個好天氣,從昨晚后半夜開始,就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雨。
季耀來到了馬場。
搜尋的結果和手下匯報的一樣,幕后的人顯然做了周全的準備,除了……翻窗時留下的半個腳印。
腳印很淺,但還是可以推斷出不信息。
比如,這大概是一雙運鞋,鞋碼不大的樣子。
像是……款的鞋。
綁架季昊的人,是個人?
不可能。
季耀不信。
等他不死心地繞著周圍又查探了一圈之后,季耀都要放棄了,往回走時,迎面撞見了兩個球。
“三,三……”
兩個球戰戰兢兢地打招呼。
肩而過時,季耀卻突然住了他們,“等等!”
兩人一愣,明顯張地轉過,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你們張什麼,我又不吃人。”
季耀搖搖頭,從錢夾里了十幾張鈔票塞過去,說道,“去醫院理一下傷口吧,看著怪可憐的。”
兩個球昨天被季昊打得可慘了,一個又一個的網球往他們上打!
在那樣重的力道之下,兩人渾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看著目驚心。
季耀以前不是沒見過這場面,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現在……突然有種‘報應’的覺。
等他二哥平安回來以后,他一定要勸勸他,以后別做這種損人利己的缺德事!
季耀給完錢就走了。
后,兩個球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喃喃道,“三爺人倒是不錯,只可惜……”
誰讓他是季家人。
另一個球看了看周圍,說不害怕是假的,低了聲音道,“你說季昊會被救回來嗎?昨天晚上他可是看到了我們的,要是他得救了,我們可就慘了……”
何止是慘啊,季昊那不得殺了他們吶!
同伴咬咬牙,回道,“季家不是已經發布了懸賞嗎,提供線索一百萬,找到人一千萬!”
“什麼意思?”球瞪大眼睛,“你要把我們看到的捅出去?不會吧,你瘋啦?”
同伴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綁架季昊的人,一定不是為了錢來的,否則就不會有這條懸賞了。”
“既然不是要錢,那就是要命!”
“所以我猜,季昊回不來了。”
聽著嚇人,但也有點道理。
“行了,不要惹禍上,反正我們什麼都沒看到,記住這一點就行!”
兩人都不傻,明白這件事的嚴重。
一旦將昨夜看見季昊被綁架的事說出去,那就是見死不救還故意瞞,季家能放過他們?
還不如老老實實閉,明哲保!
不知不覺,雨下得更大了。
季耀獨自走了大半圈,鞋底沾到了不泥濘,肩頭的服也被暴雨中飄起來的水霧打。
此時距離季昊失蹤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季耀仍舊有種不真實的覺,甚至控制不住地想,會不會就沒有什麼綁架案,只是一場惡作劇,他二哥故意躲起來了而已?
季耀眉心,在這一刻,心口涌上無端的煩悶,莫名的,他很想聽聽姜晚的聲音。
想到這兒,季耀拿出手機,很快就翻出了姜晚的電話。
然后撥了過去。
……
猙獰的閃電幾乎要撕裂天空,轟隆一聲,隨而至的悶雷嚇得人一個激靈。
季昊睜眼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四周很黑,只著一點亮,勉強能判斷出這是白天。
他的手腳被束縛住,又細又的鐵勒住了他的手和腳,試圖掙扎時,幾乎要嵌進里,疼得要命!
“你媽的!放開老子!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你全家都死!”
季昊扭了幾下,手腕上已經磨出了,痛得他臉猙獰,對著四周的空氣破口大罵!
“出來,給老子出來!草!”
“敢綁架我,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的是錢!一千萬夠不夠?拿錢都能砸死你!”
“媽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下手!”
“你他媽有本事就放開我,老子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季昊無能狂怒罵了一連串,卻都沒有得到回應,四周只有他自己的回聲。
季昊咬牙切齒,越想越恨。
那些保護他的保鏢都是廢!
季昊氣瘋了,他忘了是自己刁難保鏢,并且將保鏢一個個使喚出去的。
他只記得昨夜里有人在他背后襲!
那一刻,他連喊聲都沒發出來,脖子后面就被人刺了一下,應該是針管一類的東西,有毒!
幾乎是立刻,他的直接麻木,就不了了!
再后來,他被那人扛出去,捆了手和腳,丟在了一輛皮卡車的后貨箱里!
那輛車的路線七拐八拐,又彎又繞!
也不知道綁他的人究竟把他帶到了哪里!
季昊倒是不慌。
他老爹很快就會知道他失蹤的消息,一定會派人來救他!
再說了,他們季家有錢,綁他的人不就是沖著錢來的嗎,大不了給個巨額贖金,難道這王八蛋還敢撕票不?
等他出去了,他一定要把這人大卸八塊!
哦對了,還有那兩個球,該死的,他們明明看見他被人綁架了,都不上來救他!
等他回去,非要了這兩人的皮不可!
季昊罵得起勁,口不斷起伏,眼里流出的兇冷又可怖。
就在這時,房間一角突然亮了,那是投影儀的。
季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投影儀啟,有畫面投映在墻上。
只一眼,季昊渾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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