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默默地熄滅屏幕，驚魂未定地看了眼他潤的發。

這家伙，走路本沒聲音的？？

見沒回答，霍斯舟繼續道：“我也出了力，你卻想獨吞它們，是不是不太好？”

姜伊是打算私吞到底的，無論如何，不能在一開始就妥協，著頭皮道：“對啊，不行嗎？”

“可以，”霍斯舟垂眸，將的模樣映進眼底，他聲線低沉，語氣正經，“但我是不是也該得到應有的補償？”

果然是商人，不肯吃一點虧。

他發烏黑，被巾得凌隨，上鋒芒畢的氣質仿佛也被削弱了，難得見他這麼有生活氣息的一面。

短暫的出神間，一滴水珠順著他的發，落在臉頰上，涼而。

姜伊眼睫不抖了一下，然后猶豫但認真地問：“那個，你這個‘補償’，是正經補償嗎？”

如果是正經補償，其實也不是不行。

話落，霍斯舟不著痕跡地靠近了一些，語氣很淡地反問：“什麼是不正經的補償？”

這是什麼問題！

姜伊幽怨地盯著他，憋了半天，想直說，又怕他抓著這個空子，只能底氣不足地暗示：“你自己心里清楚。”

說話時，呼吸都落在他臉上，霍斯舟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清楚。”

姜伊連忙摁住擺下的手，道：“你現在就是在準備索要不正經的補償！”

霍斯舟道：“不可以嗎？”

姜伊真誠地問：“可以不可以嗎？”

霍斯舟定定地看兩秒，不容置喙地吐出三個字。

“不可以。”

開口的那一瞬間，他輕易掙的束縛，掌心走過被睡包裹的每一寸，每一起伏，，按，很像還在松和灣那時，他給按的手法，卻帶來一份截然不同的愉悅。

“既然是補償，那是什麼，應該由我自己決定。”

他低下頭，看著霎那間咬的和升溫的耳尖，補充：“否則毫無意義，不是麼？”

語氣不容置喙，聲音很輕，與紊的呼吸纏綿。

清涼的水珠落在的臉頰、脖頸、鎖骨，洇襟寸寸，滴在最末一枚紐扣上。

姜伊好不容易出一理智，面變幻，幾番言又止，最后沒忍住：“霍斯舟……你不會有癮吧？”

這幾天連著做了多次，已經記不清了，只看著套在面前一點點消失……就算不談變的現在也不得不變了。

記得三年前，他們最頻繁的一回好像是一周四次，而且有間隔天數，還記得那陣過后難得地收斂了非常多，說話注意分寸，坐得離他半米遠，覺自己心靈都被洗滌了。

霍斯舟眸落下，將一只的靠枕練地墊在下，一只進發頂與床頭的空隙，待他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些，他才回答：“我從不上癮。”

最后一個字落進耳朵，姜伊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

霍斯舟的氣息，慢

條斯理地侵周圍的空氣，開所有不合時宜的想法，直到將全部填滿，直到渾的細胞、乃至呼吸，甚至是散在床榻上的發，都只為他。

月如水，夜沉沉。

“你沒發現嗎？”

他突然說話，從耳尖蔓延開的意，讓陷剎那又漫長的混沌中的姜伊倏然醒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離自己那麼近了。

融的不止呼吸，還有細的汗水。

發燙的皮還在持續升溫。

抬起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霍斯舟道：“每次這個時候，你都會抱我很。”

姜伊這才發現，正地抱著他，不留隙。

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地依賴他，即使是在這些別扭的時中，也可以在這時不顧一切地擁抱他，依偎他，喜歡他。

姜伊恍惚了，沒注意過這些，愣愣地問：“是嗎？”

霍斯舟淡淡地“嗯”了一聲，平靜得像是隨口提及。

“也只有這個時候。”

后面的半句，輕得像一縷捕捉不住的微風，在姜伊聽清前徹底消散了。

“什麼？”

姜伊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道，“好了嗎，繼續了。”

姜伊：“……！”

第42章

姜伊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無際的天空沉沉的，得格外低，像是隨時會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暴雨。

偏頭，忽而聽到浴室傳來的聲響，瞬間沒了睡回籠覺的心思，一骨碌從被子里爬起來，起床穿上拖鞋，慢悠悠地走過去。

浴室門沒關，霍斯舟正在洗漱，聽到聲音，他看一眼，收回目。

倚著門，將視線落在他上。

他剛起床的狀態和昨晚時有些相似，隨，有幾分淡淡的年氣，烏黑的碎發自然地遮住英氣的眉眼，鼻梁高，下約可見青的胡茬。

他胡子總是長得很快，清晨刮過一次，有時晚上就長出來了，所以睡前，他通常也會再刮一次。

很顯然，他昨晚沒刮。

霍斯舟偏頭，對上的視線：“在看什麼？”

姜伊厚無恥著慢慢地說：“我在看昨晚到底是什麼在扎我的。”

“……”

霍斯舟沉默兩秒，道：“下次，我會記得刮胡子。”

姜伊默不作聲地走到他旁邊，刷牙，洗臉。

將將干臉的時候，睜開眼，正看到一旁的剃須刀被人拿了過去。

抬頭，過鏡子，霍斯舟正半仰著下，嫻地握著剃須刀，緩緩而平整地刮過一片潔白的泡沫，作干凈而利落。

姜伊看了一會兒，手了。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興致，大膽詢問：“我能試試嗎？”

霍斯舟垂眼，看向。

姜伊了他臉上的泡沫：“這個。我想試試，你讓我刮一下，一下就行，我保證，我會很小心，不會給你刮破的。”

說著，雙手合十著鼻尖，仰頭祈求：“拜托拜托，讓我試試。”

“……”

最終，剃須刀還是落到了手上。

握柄上還有男人手上的溫度，姜伊握著它，覺自己像握著某把神圣的權杖，面前這個男人的儀容儀表就掌握在手上了，除了躍躍試，還有點小張。

正準備朝他走近些，剛抬起來，還沒邁出去，霍斯舟了子，轉過面向，微微配合地俯低頭，撐在盥洗臺的作，像是將困在懷里。

他臉頰上的泡沫傳來很淡的香味，類似于木質香，并不刺鼻，很好聞。

姜伊往后了一下脖子，吞了吞唾沫，就在剃須刀離他臉頰只剩一指之隔的距離時，又驟然回手。

準備給自己再上一層保險，問：“……那要是刮破了怎麼辦？你不會怪我的吧？”

“……”霍斯舟像是極輕地嘆了口氣。

“不會。”

姜伊吃了顆定心丸，自信滿滿。

將霍斯舟整張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將目標定在他未刮過的下頜，握著剃須刀小心地上邊緣。

為了好使勁，另只手搭在他肩膀，右手微微往下按，大概覺到與皮基本合，就不太敢再了，試探開口：“這樣可以嗎？”

“這樣連泡沫都刮不干凈。”

話音落下，霍斯舟抬手，包著的手握住剃須刀，又下了兩分，這才松開。

姜伊木訥地“哦”一聲，低下眸，著那，聚會神地移剃須刀。

隨著的作，綿的泡沫被刮下來，而出來的，胡茬也被一同刮掉，剩下一片淡淡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青，只有像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才能看清。

“我覺得你可以給我打個滿分。”姜伊晃了晃剃須刀，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霍斯舟偏了偏臉，過鏡子也看到了的果。

他目重回到臉上：“一道題，你只寫了一個步驟，還想拿滿分？”

姜伊看著他臉上的泡沫，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那這道題我頂多只能拿八十分了，畢竟一開始我拿到的題就不完整。”

“如果做得好的話，”霍斯舟緩緩直起子，垂著眼看，“可以考慮，破格加二十卷面整潔分。”

姜伊看著離越來越遠的臉，真實地嘀咕出聲道：“上說著可以考慮破格，但是卻站得那麼直為難人……”

話音還未落，子徒然一輕，雙腳離地，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被人抱著放在了后的盥洗臺上，因為突如其來的騰空，在慌不擇路中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臺面足夠高，坐上去本夠不著地面，與霍斯舟之間的距離驟，他俯的幅度小了很多。

霍斯舟看向，開口：“低頭太久，脖子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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