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舟終于回應：“你聽誰說的？”

姜伊費勁地想了下：“我聽費莎聽費嶼哥說的。”

毫無邏輯。

“到底聽誰？”

“費莎聽哥說，我聽費莎說——”

搖搖頭，竟然又找回了最初的話題：

“不說那個了。我們試試吧，其實我們也般配的。

不然你來黎這麼長時間，難道不會覺得無聊嗎？”

霍斯舟氣笑了：“所以你無聊的時候就會找個人談？”

姜伊認真地回答：“現在想，以后不知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以后就很難再面對你了，畢竟上一個拒絕我的，我已經決定一輩子不見面了。”

“……”

漫長的沉默過后，霍斯舟別過臉，冷聲道：“你喝醉了，這些話我當沒聽過。”

說罷，他轉下車，沉著臉繞過車。

下一刻，姜伊旁的車門被打開，霍斯舟：“下來。”

姜伊堅持：“你考慮考慮。”

霍斯舟盯了片刻，徑直靠過來把的安全帶解開，拉著的手腕向外拽。

他有意無意用了些力氣，姜伊立刻掙扎著埋怨：“痛！”

霍斯舟看了一眼，作頓了頓，力道終究是松了幾分，最后徹底松開。

“痛就自己下車。”

他收回手，聲線冷得有些不近人，正要起，姜伊卻驀地抬手攥住他的外套。

很顯然，把他的話當了耳邊風。

“話說你真的沒有喝酒嗎？”

霍斯舟目微，視線落在臉上，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沒有作，也沒有開口，靜靜地等著的下文。

直到姜伊仰起臉，湊上去親吻他的。

他的瓣很涼，但親起來意外的。

蜻蜓點水，拉開了些距離，笑眼盈盈：“還真沒有。”

霍斯舟垂眸看著，神看不出喜怒。兩人四目相對，周圍很安靜——也并不安靜，呼嘯的風裹著晶瑩的雪花飄進來。

驀地他手，刮去鼻尖上的雪粒。

眨了下眼睛。

他起，低沉的嗓音染上沙啞：“你該回家了。”

姜伊問：“那我明天能來找你嗎”

“……我來接你。”

臉上出驚喜的笑容，埋在圍巾里的臉蛋紅撲撲的，笑起來虎牙俏皮可。

姜伊頓時覺得頭也不暈了，剛要下車，忽然想起什麼，出去的又默默地回去。

霍斯舟低頭看著。

姜伊尷尬地捂臉。

“陳姨今天在家，不能讓發現我喝酒了，否則……”

否則爸媽會直接殺來法國的。

“……”

耳畔傳來一道微不可聞的嘆息，接著車門合上了。

姜伊慢慢將眼睛出來，看著霍斯舟上車。

“我們現在去哪兒？”

霍斯舟單手系上安全帶，“去買解酒藥，再買套新服。”

一愣：“服？”

霍斯舟瞥一眼：“去去味道。”

這段關系開始于那一天，漫不經心得有些荒唐。

從此，和霍斯舟之間有了千萬縷的聯系，姜伊一直以為那次分手就是故事最終的結尾，卻沒想到三年后，他們的軌跡再次靠攏，重合。

**

別墅人聲鼎沸，夜深沉。

“發什麼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姜伊的思緒。

姜伊偏頭看去，費莎搭著的肩

膀滿頭大汗地灌了口酒，“你知道我費了多力氣才從費嶼手里搶回來的嗎？”

姜伊指了指一旁，“這里還有這麼多呢。”

“不行，我就要我自己的，喝起來才有意思。”費莎道，“你真的不喝嘛？”

還喝呢，還沒喝醉就漢，喝醉了還得了？

雖然酒量遠沒有那麼差，但也是心有余悸，不想再了。

姜伊搖搖頭，“你忘了，一會兒還要泡溫泉呢，你不怕睡死過去啊。”

費莎立刻放下，“有道理。”

**

三樓酒吧，燈紅酒綠。

舞池中男男熱舞，絢麗的燈刺目耀眼，狂歡勁的dj歌曲震耳聾，來來往往的男手上都端著酒杯，歡歌勁舞，奢靡而奔放。

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費嶼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高腳杯，服務員端著托盤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費嶼開口道：“他滴酒不沾，不用給。”

待到服務員離開，費嶼才偏頭看著坐在一旁的男人，忍不住道：“霍斯舟，你真的很不夠意思，不提姜伊就是嫌人多煩，一提連夜的航班也要飛回來，簡直是……”

令智昏！

后面那四個字他斟酌著，還是沒說出來。

話音落下，半響也沒人接話，他抬頭看過去，才發現霍斯舟本沒在聽自己說話。

男人側著臉，視線地落在一。

費嶼走過去，順著霍斯舟的眼神往下，樓下就是泳池，過落地窗，正好能看見站在岸邊的姜伊。

還有面前端著酒杯、笑容得的年輕男人。

**

“姜小姐，”年輕男人眉目俊朗，舉著高腳杯，“能否給個面子喝一杯？”

姜伊了下遮住眉眼的額發，冷不丁聽到有人和說話，目落在年輕男人臉上，仔細想了一遍，腦海里沒有一個名字能對得上號，“你哪位？”

男人噎了下：“……事實上，之前你在二樓的時候我們已經見過了的，你大概忘記了，我姓蕭。”

姜伊敷衍地“哦”了一聲，搭訕的人何其多，并不記得。

“其實，我默默關注你很久了，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邊，我才鼓起勇氣過來和你說話。”

姜伊：“啊？”

“你知道嗎姜小姐，我真的心疼你。從知道你和霍家的婚事開始，我就心疼你，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我相信你在這段婚姻里也是很痛苦的吧。”

姜伊滿腦子問號，這究竟是哪兒來的新世紀傻缺？

還心疼，心疼的的人多了去了，爸媽都還沒說心疼呢，他排第幾？

年輕男人看不懂表似的，繼續言辭誠摯地開口：

“如果你很痛苦，我愿意為你調節——”

他話音未落，卻被另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打斷。

“怎麼調節？”

姜伊一愣，偏頭看去。

視野中，霍斯舟大步走來，在旁站定。

年輕男人臉一僵，“霍、霍總。”

姜伊頓了頓，抬眼，卻只看到他冷的下頜。

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平靜而慢條斯理，卻備不容忽視的迫：

“挑唆我太太離婚麼？”

在場的人無一不噤聲，只敢小心翼翼地投來目。

直到年輕男人心驚膽戰地道歉離開，霍斯舟拉著在眾人面面相覷的訝然中走出泳池，姜伊才呆愣愣地緩過神來。

費莎不是說他不來的嗎？

而且算算時間，他應該明天落地濱城才對。

“吃飽了嗎？”

聽到霍斯舟的聲音，姜伊才發現面前擺放著幾份的甜品，點頭：“一來就吃飽了。”

說完，又看了眼。

等等，拉住霍斯舟。

馬卡龍，剛好像沒吃到。

“但是還想吃。”

拿了個，心滿意足。

剛想說走吧，下一刻頓了頓。

覺到周圍陸陸續續投來的視線，準備往自己里塞的作生生拐了個彎，抬手就遞到霍斯舟邊。

霍斯舟：“……”

姜伊眨著大眼睛，溫地詢問：“老公，你吃不吃？”

霍斯舟：“……”

只是戲癮大發，做做樣子，沒想到霍斯舟還真張，將那塊馬卡龍咬住吃下了。

姜伊眼皮直跳，差點表沒崩住，默默深呼吸保持微笑，轉眼一看，那整盤馬卡龍不知道被誰全端走了。

“……”

算了，自認理虧。

兩人走到后院，這里沒什麼人來。

寧靜的深夜被喧鬧的人聲打破，別墅的燈大亮，映照天際。

“那個……”姜伊微微掙扎了一下，霍斯舟腳步停住，低頭看了眼牽著的手，沒說什麼，輕輕松開。

才終于問出困擾的問題：“你怎麼來了？”

抬頭，視線落在他臉上時，才注意到他眼下淺淺的烏青。

應該是很重視費嶼這個朋友，所以才舍棄休息時間匆匆趕回來的吧。

霍斯舟淡淡道：“怎麼，不歡迎我。”

“這是費嶼哥的生日，還談不上我歡不歡迎吧。”姜伊嘟囔，“而且你來了，我才能裝恩啊。”

剛剛就裝得很爽——除了馬卡龍被吃完了外。

霍斯舟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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