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買東西和人買東西不同，人買東西走走逛逛，一場下來那就是慢馬拉松。

男人買東西往往是早就決定了要買什麼，一步到位直奔主題。

白霧進撿港口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好了要買什麼。所以雖然有著做撿狂的資本，但他還是給了這些攤販一點活路。

他陸陸續續看了幾個攤販，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品。

不過視線掃過去，倒也看到了一些有趣件。

【它以為它是一個低調的刮胡刀，但沒用的，像它這麼出眾的吹風機，就算變了刮胡刀的模樣，也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當前寄靈等級：4h。】

見到如此悉的介紹，白霧并沒有花錢。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不可能讓他多花一個子。

【誰又能想到，會有奇葩將夜壺帶出去塔外？十丈之，百分百被命中夜壺，買下它，你也可以頂風尿十丈，準進，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寶寶尿床了。當前寄靈等級：2.2h。】

白霧無法側寫出那個人帶尿壺出塔，且生存了二小時十二分鐘的原因。

只是忽然想到了前世的福利姬，野外初什麼的。

【一把開山刀，一把男人夢寐以求的開衫刀。只要被此刀斬中，能夠瞬間讓衫斷裂，對異效果加倍，買下它，你就是斬服年。當前寄靈等級：5.7h。】

五個多小時？這莫非是哪個調查軍團的人出塔？然后發現這刀屬過于流氓，扔在了底層？

白霧看著這些奇葩的品，發覺塔外就像是一個隨機附魔。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沒有看到想買的。

而方才的幾件品，也是他走了足足三分之一條街才看到的。這里頭的真貨存在率，真的是堪比買彩票。

但出過塔的貨其實不。有四分之一的貨，在塔外待過，只是沒有發生寄靈現象。

不多時，整個撿港口就逛了一半。在整個撿港口的中間，道路的面積被擴展，不再是筆直的通道，而是巨大的圓盤。

這里便是旺鋪區，圓盤邊上的店鋪，便是所謂的品店鋪。說是品，也就是買到假貨時，質量比尋常假貨好些罷了。

白霧也發現了，此前原本該很擁的街道之所以不怎麼擁……是因為人群都聚集在港口中段。

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聚集在中央巨大的屏幕邊外圍。屏幕上播放的容，倒有些意思。

屏幕里，穿著調查軍團藍作戰服帶著面的人說道：

“老鐵們，我手里這把鏟子，又礦神鏟，十七個小時，我想大家都懂，塔外十七個小時意味著什麼。

這是我在調查軍團出任務時寄靈的品。有了這把鏟子，就能在挖礦的時候，如有神助！想想看，你只需要隨便挖挖，就能開采到別人一個月也不見得能挖出的好礦！

如果不是我加了調查軍團，這玩意兒我鐵定自己留著自己掙錢。現在我只能忍痛把它賣給有緣人。我也是底層出，我知道大家生活的艱難，所以咱只賣個緣分價！

998塔司，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很便宜對吧？老鐵們如果現在下單，再立馬減三百……”

后面的白霧沒有再看了。

聽到了悉的電視購臺詞，白霧大概就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得不嘆勞人民的智慧，出塔帶貨直播都搞出來了。果然，看電視永遠是廣大勞人民的核心神寄托方式。

人群開始起哄，大家都很想要這麼一把鏟子，尤其是對方穿著調查軍團的服，增加了不可信度。

這的確比擺在攤位上直接賣更暢銷。

但白霧知道，整個直播都是在弄虛作假。聚焦屏幕的時候，他看到了這樣的備注：

【我以為cos都應該穿的清清涼涼的，再不濟也要穿黑白，居然會有cos調查軍團……再就是這簡陋的場景布置太不專業，求求你挪開狗眼吧！】

備注的訊息來看，這個人并不是調查軍團的人，而且這個人此刻并不在塔外……他正在塔某，布置了一看起來像是塔外的場景。

可以，深得了前世部分直播up的弄虛作假的髓。可見在走捷徑這件事上，人們歷來都是有極高的智慧。

白霧沒有揭穿，也沒能力揭穿。

能夠做到中央看臺這麼打個屏幕讓人圍觀，且打著調查軍團的名義撞騙，背后勢力興許來頭不小。回頭可以問問五九。

販賣塔外貨，里頭其實有很多門道，和以前的古董騙局比起來，分毫不差。這里頭的地下規則也極復雜。

他只想買到自己心儀的貨。

走了大半個撿港口后，白霧來到了一間名為“橙子寶貝鋪”的店鋪，停下了腳步。

倒不是這間店鋪有真貨，而是這間店鋪賣的東西與其他地方不同。

其他店鋪的品都是日用品或者開礦工作所需要的品。

而橙子寶貝鋪里，陳列著的東西，大多跟吃喝有關。店鋪規模也比攤位要高級不。起碼有一間陳列品的屋子。

雖然也很簡陋，對比之下，也頗為高端。

白霧隨意看著店鋪里的東西。

【一個能夠瞬間將水燒開的杯子，如果再將它帶去塔外幾天，說不定會進化一個便攜式凈水。當前寄靈等級：2.5h。】

暫時是個熱得快，但備注上看，有可能寄靈后為便攜式凈水，放前世算不上高科技，放如今也不是什麼寶貝。不過對白霧來說，倒也有些用。

【一口備寄靈潛質的電飯煲，如果你要帶上它，我建議最好不要封條，惡墮不是比克大魔王，魔封波對它們沒用。】

沒有出塔的品，標價是一百三十九塔司。這價格要放前世，鐵定是雜牌電飯煲。

但如今人們都吃營養餐，這種東西也就了時代的淘汰品。這個價格也就了天價。

“小帥哥，要買點什麼？現在本店活，滿場打五折，但只針對你一人。”

帶著黑框眼鏡，二十出頭的子從柜臺走了出來。打量著白霧，語氣倒沒有刻意的諂，不過眼神讓人浮想聯翩。

【一個談過十九次，魚塘里有上百備胎，并且正同時和六個人往的海后。最近口味是小鮮。】

白霧倒是一點沒看出來，這橙子雜貨鋪的老板，居然經百戰。

不過值材都尚可，在底層這麼一個地方，能夠有這樣一家鋪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弱子。

他無意結：

“這電飯煲，還有這個杯子，我都要了。”

“眼不錯哦，杯子的確是好東西。可這鍋沒什麼用，放在這就是騙傻子的，建議不買。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想你是傻子，嘻嘻。對了，我劉橙子。”

“我說了，我都要。”已經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白霧不想多逗留。

“你要出塔？”劉橙子瞇起眼睛。

盈盈一握的腰肢扭，走得近了些，再次打量起白霧。

好機敏的人……白霧明天就將出塔。

他厭惡營養餐的味道，但這個世界食顯然是一種奢侈品，便想著買一口能夠轉換食材的鍋。

走了大半圈，沒有找到中意的，索自己帶個鍋出去，運氣，萬一就變了“傳說中的廚”呢？

“多錢？”

白霧不理會劉橙子的問題。

“剛才打五折，但我改主意了。這鍋一萬塔司，或者免費送，你選吧。順便說一句，整個底層，鍋爐只有我這賣。”

一萬塔司白霧可拿不出來，他看著劉橙子，沉默了幾秒后，說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要不也別打折了，你原價賣我？”

“普通人會在我明確告訴這鍋是廢品后，還執意要買的麼？這都什麼年代了，鍋早就沒有了用，也從來不會有人買，除非……它發生了寄靈現象。而且塔，這款杯子毫無作用，除非你去的地方是塔外。”

白霧略詫異，這老板娘眼毒。

劉橙子距離白霧很近很近，近到呼吸能吹到白霧脖子上。

一般這種況，白霧這種年紀的年郎，氣方剛的，就算有意克制，也會有些反應。

白霧沒有，他平靜的退了一步，說道：

“那我選免費送。”

免費的東西永遠是最貴的。劉橙子笑如花，說道：

“合作愉快，我幫你包起來。”

白霧看著劉橙子拿出了一款老舊的照相機，目中帶著些許疑。

劉橙子一邊解釋道：

“放心啦小帥哥，你什麼也沒有對我說，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不小心將這款照相機落在了你的貨里，過幾天，你會偶然發現這相機，于是好心的還給我。你可真是一個拾金不昧的好人呢，嘻嘻。”

白霧大概了解，為何劉橙子能做海后了。

一個照面就看出了自己要出塔，并立馬提出了一項易，出塔的時候順帶幫帶上相機。起碼觀察力不錯，且善于抓住機會。

“如果相機無法寄靈呢？”

白霧沒有問為什麼要帶這款相機。但從備注來看，他能猜到一些容。

【一臺損壞了的膠片機，里頭并沒有膠卷。不過它曾經拍到過不，堪比冠希哥的相機，沒有被人毀去還真是個奇跡。】

這老板娘大概是想讓人出塔，希相機發生寄靈現象。或許是想要看到相機曾經拍攝到的某些畫面？

“隨緣咯，反正這鍋和杯子，我送你了。咱們重新來一次，我劉橙子。”

“白霧。”

“那麼合作愉快咯，白霧小哥哥。人家等你好消息哦。”

一個奇怪的委托就這麼發生了，簡直就像是育碧游戲一樣，似乎隨便走走，就遇到了個頭上有問號的npc。

不過白霧倒也不抵，他有點好奇相機里的容。

……

……

離開了撿港口后，白霧開始回到了住所。

一間簡單裝修的二十五平的屋子。

五九做事很心細，除了安排了住，還給白霧留了不資，比如換洗，都是調查軍團的標配。

除此之外，還有出塔調查的注意事項宣導手冊。

白霧沒有托大狂妄，認認真真的拿起手冊看了看，有幾條白霧覺得還合理。

“新人出塔，我們會配備緒檢測腕表，當你的緒波過大時，腕表會報警，所有調查軍團員必須遵守規則，在手環報警的第一時間里，啟傳送盤。”

在五九給到的資里，就有這麼一個刻有調查軍團logo的腕表。白霧帶上后，發現腕表表盤上的數字是0。

危險值則在七十五，到了七十五，便會發警報。確實也算是一個應對機制。

畢竟人有時候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緒失控狀態，能有一個統一的數據化標準，會減很多麻煩。

再一個讓白霧覺得合理的東西，是緒穩定劑。宣導手冊上也有這個東西的說明。

“距離惡墮足夠近，且表盤指針即將進危險區域，可以考慮注此，非抑制緒鎮定劑，不會產生松弛效果，會短暫的讓人進平靜狀態，效力在五分鐘左右，請利用這個時間逃跑，切記逃跑，不要做愚蠢的事。”

為了能夠提高塔外生存率，調查軍團的確做了不準備。

常規的鎮定劑，會讓松弛，且大幅降低人的反應速度，所以不適用于需要高度戒備的塔外。

但調查軍團所使用的鎮定劑，不會影響到作戰能力，卻也有副作用。

“當五分鐘的抑制效力結束后，緒會進狀態，任何負面緒都會放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請盡可能不要用它，而一旦使用，請務必用于返回高塔。”

白霧拿起那盒注試劑，端詳起來。

“所以是緒彈簧原理，會強制抑緒，五分鐘后，會產生緒反彈……”

會哭的孩子有喝，雖然他很討厭哭唧唧委屈屈的小孩子，但白霧并不想割舍掉這些正常的緒應。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所謂悲傷和憤怒與恐懼。

他回想著前世最為難的經歷，臉上的表依舊面無表。心沒有毫波。

而后他取出針管，將試劑導，再注進脖子右側。

沒有任何異樣的覺，除了針孔扎的時候，有輕微的麻。

白霧默默的數著數字，等待著五分鐘后的緒反彈。

（明天要去醫院，晚上也不會住自己家，所以把明天的先發了。如果有時間，明天會繼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