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看傅文舒表就知道來者不善。
但好像沒得罪?
只是為了昨天傅時聿那一句也不至于氣到今天吧?
時綏不想惹,錯開就往監護室走。
傅文舒朝天翻了個白眼,轉拽住的手,時綏下意識想揮手,卻想起了楊子妍那一幕,忍住了。
傅時聿疼這個妹妹,不想因為得罪傅文舒而得罪傅時聿。
垂眸看了一眼被拽住的手腕,皺著眉問,“有什麼事嗎?”
傅文舒趾高氣揚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嫁給時聿哥,現在連爺爺都來討好了,你以為自己是誰?”
上下打量著時綏,“不過是憑了幾分姿,利用了哥哥的弱點,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加傅家。”
時綏其實驚訝的,知道傅文舒可能不喜歡,卻沒想到會厭惡到這種程度。
脾氣算好的,但不想默默承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惡意。
暗暗吸了一口氣,無奈道,
“我若是哪里得罪過你,你直接說出來我向你道歉。若是凌珊那件事,我想只是雙方立場不同,而且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既然撤訴了,傅小姐何必再揪著不放?至于其他得罪你的地方,我實在想不出來,不如你提醒我一下。”
時綏自認語氣不算重,也算是真心誠意了,但是被一個本就討厭你的人聽著,不過是狡辯罷了。傅文舒更來火,覺得時綏就是憑著這樣的茶言茶語騙了傅時聿。
“你用這副樣子來對我,男人喜歡,我看著惡心。我警告你,離我爺爺遠一點。”說完,甩開時綏的手,整理了一下頭發,突然想起什麼,嗤笑一聲,
“你以為嫁傅家就萬事大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哥不缺人,聽說心里還有個白月,娶你不過是權衡利弊后做的決定,你可別還沒坐穩就被趕下來,到時候可就丟臉了。”
傅文舒以為時綏聽了這話至會反駁,又或是掙扎一下,然后再借著機會使勁嘲諷一下。可實際卻是,只是沉默著,沒有什麼表,更沒有生氣和難過。
時綏很平靜地看著傅文舒稱得上是甜妹的臉,心里卻想著,這心思可以點都不甜。
可惜的是,已經從楊子妍口中知道了傅時聿心里有人的事,想從臉上看到什麼驚慌失措那也是不太可能。
其實不太明白傅文舒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明明都是妹妹,凌珊卻對很友好。
想起凌珊,又不由地想起凌周。
說來諷刺,陵周拋棄,妹妹卻喜歡;傅時聿和結了婚,妹妹卻討厭。
人與人之間的磁場真的很微妙,同樣一個人的喜惡也沒辦法強求。
傅文舒這番話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的態度,時綏微微嘆了口氣,淡淡地道,“謝謝你的忠告。”
兩人不歡而散,一前一后回監護室。
老太太見時綏回來,滿眼喜意地拉著往監護室前帶,“你爺爺醒了!你快站過來讓他看看。”
“爺爺醒了?”
傅文舒聽到后立刻跑過來,沖到時綏面前擋住的視線。
老太太沒多想,見到孫也開心,“文舒也來了?快,都站過來讓爺爺瞧瞧,看到你們小一輩的,他高興得說不定明天就能下地了。”
時綏站在玻璃窗前,看著上著各種管子的老爺子,這種況下他是沒辦法看到他們的。
醫生不建議他們現在就進去探視,麻醉剛過,他還沒怎麼清醒,不過已經沒什麼大概了,觀察一夜如果各項指標都平穩的話明天就能轉vip病房了。
時綏心里高興,正想著要不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傅時聿時,傅文舒已經一個電話打過去了。
老太太見狀,對著時綏開玩笑,“這孩子從小和哥要好,粘人得很,你可不要吃的醋。”
時綏溫和的笑,“不會的。”
本沒這麼小氣,當然更沒這份自信可以吃這兄妹倆的醋。
畢竟早已經領教過哥哥對妹妹的護短了。
只求相安無事。
傅文舒甜的嗓音在安靜的通道里回,“哥,你快來醫院吧,爺爺醒了。”
故意開了免提,就想讓時綏心里膈應。
同時傅時聿的聲音也清晰地傳時綏的耳朵里。
“醒了?你現在醫院?”
傅文舒看了時綏一眼,想著自己在休息室睡了一夜,心虛道,“嗯……我來醫院了,也在。”
傅時聿的聲音頓了頓,“蘭姨陪著?”
“嗯。”
“我現在在開會,你照顧好,我一個小時后過來。”
傅文舒乖巧的道,“那好吧,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的。”
老太太聽了笑著,“我可不要你照顧。”
然后對著手機故意拉長了語調,“你們各回各家,時聿你是要來一趟,把你老婆接回家。”
手機里是兩秒的沉默。
接著聽到了椅子的聲音,“也在?”
老太太索把傅文舒手里的手機拿過來,取消了免提,塞到時綏手里,“你們小兩口自己說吧。”
“!”傅文舒見自己手機為別人做嫁裳,氣得跺腳,“我和哥哥還說著話呢。”
老太太曖昧地朝時綏眨眨眼,然后把看不出眼的傅文舒拉到一旁,語重心長地教導,
“你哥哥現在已經結婚了,是有家庭的人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老是麻煩他。他好不容易能擺以前的那些印在他上的標簽,我可是希他能學好,別搞得像個浪子一樣風流人生。我是要抱重孫子的,你得站在我這邊撮合他們,聽到沒有?”
傅文舒聽得又氣又委屈。
憑什麼要撮合那個人和哥哥好,不得他倆離婚呢。
想要孩子,那就是做夢。
傅文舒有氣撒不出,心里越發恨,盯著時綏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個窟窿出來。
時綏其實并不想接這個電話,清楚這樣的舉只會讓傅文舒更加討厭,可并不知道,也沒辦法拒絕,只能著頭皮回應。
“你什麼時候去醫院的?”
傅時聿正常的聲線清朗悅耳,但是通過手機端傳耳中時莫名多了幾分低啞,聽得人臉紅心跳的。
時綏因著這聲音走了神,恍惚地回想,這聲音好像什麼時候聽到過啊。
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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