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似雪聲音沙啞：“我沒看到。”

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不悅：“這種事都辦不好麼。”

岑似雪：“我在地庫上傅總了。”

沈潯：“他問你什麼了？”

“我沒有說。”岑似雪立刻就猜到了沈潯的擔憂，語氣疲倦，“但他攔著我不讓我上去，所以我不知道病房什麼況。”

“回來。”沈潯丟下這兩個字，便掐斷了電話。

岑似雪放下手機扔到一邊，耳邊回著急促的忙音，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在發。

——

蔣家派來的護工照顧了宋意一晚。

隔天一早，宋意吃過早飯就開始打點滴了，護工回附近的公寓給宋意準備午飯。

宋意今天的神頭要比前兩天好一些，靠著病床坐著，拿著手機跟應星和唐卿聊天。

宋意是昨天晚上才跟們說了住院的事兒的，應星和唐卿放心不下，一大早就來問今天的況。

兩人說要請假過來找，被宋意攔下了。

宋意正跟們聊著，忽然就聽見了外面客廳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抬眸掃了一眼，沒太在意，以為是護士來檢查。

直到臥室的門被推開，那道悉的影出現。

看到傅西京的時候，宋意腦子里頓時閃過四個字：魂不散。

他工作不忙嗎，整天這樣不務正業煩不煩啊。

宋意現在已經形了某種條件反。

只要看到傅西京就來氣。

無論怎麼勸自己別生氣別激都沒用，脾氣說來就來。

譬如現在。

原本還表輕松地聊著天，看見他之后角的笑立刻消失了，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毫不掩飾。

傅西京看到宋意變臉的速度，說不在意是假的。

他沉了沉，關上門走到病床邊，隨口問：“今天覺怎麼樣？”

宋意不回答他，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很閑嗎？”

傅西京：“我來醫院理事，順路過來看你。”

宋意才不會相信這些借口，“哦，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傅西京：“我只是想關心你，你可以不用這麼排斥我。”

“我就是排斥，怎樣？”宋意不悅地看著他，“請你以后別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

傅西京哽住，他仔細想了一下剛才的那句話——算命令麼？

他好像一直習慣了這種表達方式。

“我沒命令你。”傅西京自嘲地笑笑，“再說，我命令你就會聽麼？”

宋意低頭繼續回群里的消息，直接將他當做空氣了。

傅西京沒話找話：“蔣譽序不是安排了護工麼？人呢？”

宋意再次抬起頭來，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雖然沒說話，但表和神態已經表達了一切：關你屁事？

傅西京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握住的胳膊，頭靠到了的肩膀上。

宋意蹙眉：“你別……”

“讓我靠一會兒，好麼？”傅西京的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疲倦，“連著兩晚沒睡了，很累。”

宋意以為傅西京是在“責怪”，“我又沒攔著你不讓睡。”

別什麼都賴到頭上。

“我來醫院真的是來理其他事兒的。”傅西京說，“沈征出車禍了，很嚴重。”

宋意蹙眉，“他怎麼了？”

傅西京：“腦震，肋骨碎骨折，人還沒醒。”

宋意：“怎麼這麼嚴重？是意外嗎？”

傅西京搖搖頭。

宋意覺到他的作，右眼皮跳了兩下，忽然就想起了沈潯——雖然不是很清楚沈家的事兒，但在沈潯和岑似雪婚禮的那天，宋意就覺到沈征和沈潯關系并不好。

但表面是和諧的。

“……是和他二叔有關麼？”想到這里，宋意一快，直接問出來了。

傅西京從肩膀上起來，目落在臉上，直勾勾地看著。

宋意立刻解釋：“我隨便猜的，你當我沒說。”

“猜得很準。”傅西京接話。

宋意眼皮又跳了兩下，猜歸猜，但聽到傅西京這樣回答又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就算關系再不好，也不至于用這麼明顯的方式趕盡殺絕吧？

“但現在沒證據。”傅西京說，“所以這次應該拿他沒辦法。”

宋意蹙眉。

那沈征傷得這麼嚴重，就這麼翻篇了？沈家不調查麼，他父母不追究麼？

宋意心里有很多問題，但問出口不合適，于是到了邊又咽下去了。

但傅西京看出了的想法，便說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揚。”

宋意不解：“那下次呢，沈征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

傅西京看著蹙的眉，手指點了點的下，“你現在關心沈征都比我多。”

他這一句話頓時讓宋意清醒了不。

宋意拍開傅西京的手，表也冷了，“你出去。”

傅西京“嗯”了一聲，倒沒有像之前那樣死乞白賴留下來，叮囑幾句就走了。

出門之前還接了電話。

宋意只聽見他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口吻很嚴肅。

應該是去理沈征的事兒了。

宋意想到沈征的車禍，立刻拿起手機來搜尋相關新聞，發現網上本沒有這件事的任何信息。

再結合傅西京方才那句“家丑不可外揚”，宋意約也猜到了原因。

跟沈征不算很悉，但聽到這種驚心魄的事發生在邊，還是不免慨人。

突然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的，至的親人和朋友都對很好。

——

宋意輸完是三個小時以后的事兒了。

彼時，阿姨也帶著做好的午飯來了。

宋意在床上坐了一個上午，沒什麼活量，早晨吃的還沒消化，中午就隨便吃了幾口。

剛剛吃完午飯，病房外又有人敲門了。

有了上午的經驗，宋意下意識地想到了傅西京。

皺眉決定不搭理，反正就算沒反應，傅西京也照舊會進來。

“小意？你在嗎？”宋意剛這麼想完，就隔著門聽見了紀青鳶的聲音。

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后，宋意立刻上前開門。

一打開門，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紀青鳶和傅青云。

“青姨，傅叔叔。”宋意分別跟兩人打了招呼，“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事沒事兒。”紀青鳶拉住宋意的手，關心地看著，“要不是今天來醫院辦事兒，都不知道你生病，怎麼搞的？那天去家里吃飯還好好的呢！”

宋意癟癟，心說就是那天晚上你兒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