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還好嗎？”任喻霖問任匯川道。

任匯川說：“都好，反正給你媽和喻鋒了，他們看著辦。我一把年紀了，搞得好搞不好我都不想管。”

這時，銘菲站在店門口，顯然是看見了他們，卻沒有直接走過來。

任匯川朝銘菲招手：“銘菲，來。”

銘菲這才走了過去，在車子旁邊彎下腰，沖著車窗里的人輕輕喊了一聲：“爺爺。”

任匯川頓時眉開眼笑，他說：“哎！”

“爸！”任瑾芳實在是很不贊同地抓住了任匯川的手臂喊他。

任匯川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只看著銘菲，問：“你們都賣些什麼啊？”

銘菲回答道：“就是些面食和面點。”

任匯川興趣的模樣：“是你以前視頻里做的那些嗎？”

銘菲點了點頭。

任匯川說：“現在還有嗎？我想嘗嘗。”

銘菲問他：“爺爺您想吃什麼？”

任匯川想了想，說：“我想吃燒麥。”

銘菲連忙道：“我給您拿。”說著，轉朝店里一路小跑回去。

任喻霖看著的背影，任匯川則是笑著看一眼任喻霖，然后又轉過頭對任瑾芳說：“這孩子可吧？”

任瑾芳不說話。

很快，銘菲拿著裝了兩個燒麥的小盤子回來，盤子里的燒麥還冒著噴香的熱氣，遞一雙筷子給任匯川，手里拿著盤子靠近車窗邊。

任匯川夾一個燒麥，試了試不燙就一口吃了，他一邊吃一邊“嗯嗯”地表示稱贊，隨后說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麥。”

銘菲笑道：“爺爺別開我玩笑了。”

任匯川這一生不知道吃過多好東西，銘菲自然不信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燒麥，不過任匯川依然贊不絕口，他夾了第二個燒麥，直接送到了任瑾芳邊。

任瑾芳愣一下，說：“我不吃，爸。”

張說話的時候，任匯川就已經把燒麥往里塞，說道：“爸爸喂你你都不吃？”

任瑾芳避無可避，最后還是讓任匯川把那個燒麥給喂進了里，轉開臉，抬手掩住將燒麥嚼來咽了下去。

任匯川偏偏還要問道：“好吃嗎？”

任瑾芳不說話。

任匯川對說道：“有時候只要松口，嘗試一下，就會發現生活容易得多也快樂得多，咬那麼做什麼？沒吃過你知道不好吃了？”說完，他把筷子遞還給任喻霖，然后對銘菲說：“過兩天，帶著祺祺，跟喻霖一起回來吃飯。”

銘菲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向任喻霖。

任喻霖手攬住肩膀，說：“我會考慮。”

任匯川拿手指了指他，搖搖頭對司機說：“回去吧，我在車里坐久了難。”

司機發了汽車。

任匯川在車子離開之前，又問任瑾芳：“讓你兒子帶兒媳婦回家吃飯，你同意嗎？”

任瑾芳冷冷道：“我有資格不同意嗎？”

任匯川簡單總結道：“那就是同意了。行了，”他一揮手，趁車子緩慢前行，探頭對任喻霖說：“你媽都同意了，你不把握機會，以后就別怪爺爺不幫你了。”

任喻霖笑一笑道：“我知道的，爺爺。”

他摟著銘菲的肩膀，站在原地看汽車遠去，之后著銘菲耳朵對說：“沒事的，不怕。”

銘菲說：“我本來就不怕。”

晚餐時候，餐館的生意依然很好。

銘菲偶爾閑下來，站在廚房門口朝外面張，心里都會慨，想到自己和任喻霖花的那麼多時間和心，總算沒有白費。可是很快又會有點恐慌，害怕只是一時的繁榮，這點焦慮不安促使著回去廚房，繼續努力工作。

就這麼忙碌著一直到了深夜。

餐館最后一桌客人離去之后，銘菲和任喻霖一起幫忙收拾整個餐館大堂，任喻霖幫員工把所有的椅子都抬起來倒放在桌面上，銘菲拿著掃把在掃地。

今天站了一整天，現在又一直彎著腰，掃了一半時就覺得自己的腰快不了了，扶著桌子站直了手錘一錘，累得輕輕一口氣。

這時候，銘菲聽到正準備將半扇大門關上的員工說道：“對不起先生，今晚我們已經要關門了。”

銘菲和任喻霖同時回頭看去，見到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顧則。

顧則手里抱著個包裝好的盒子，對銘菲說：“生意興隆、開業大吉。”

銘菲把顧則請進來坐，任喻霖讓其他員工把餐館收拾好了就先下班，到最后餐館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留了頂上一半的燈。

水壺里最后一點熱水都已經沒有了，任喻霖去廚房里燒水，等待水開的時候，他從廚房的門朝外面去，看見銘菲和顧則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顧則作有些木訥，地將那個盒子推到銘菲面前。

面前的燒水壺漸漸騰起了熱氣，任喻霖不急不緩，從消毒柜里取出來一個洗干凈的茶杯。

銘菲看著那個盒子，問道：“可以拆嗎？”

顧則說道：“當然。”

銘菲打開了盒子包裝，看見里面是個個頭不小的招財貓，招財貓制作致，配也很好看，放在這個裝修明亮輕快的快餐店里并不會顯得突兀，于是真心說了一句：“很漂亮，謝謝你。”

任喻霖端著水杯走到桌子前面，將水杯放在顧則面前，說：“太晚了沒有泡茶，喝點熱水吧。”說完，他在銘菲邊坐下。

顧則看著他們兩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手去那杯水。

銘菲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現在跟何玲玲一起拍萌寵視頻？”

顧則說：“是啊。”

任喻霖突然道：“你來找過我，問那個在網上揭你視頻造假的人是誰，我當時告訴你那個人就是何玲玲，我一直以為你心里是記恨這件事的？”

顧則雙手握著放在桌面上，他抬起頭看向任喻霖：“那又怎麼樣？”

任喻霖說道：“不怎麼？我好奇問問而已，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餐館里只留了一半的燈，算不得十分明亮了，顧則后籠罩在影中，只有臉是清楚的，他出一個嘲弄的表，很快又消失了。

銘菲一直覺得已經不關的事了，這時候卻忍不住好奇，問：“你跟何玲玲是在嗎？”

顧則不回答。

銘菲覺得他是默認了，說：“我不是很懂。”真的不了解顧則了，或許從來沒有了解過顧則。

任喻霖的問題一針見：“你是喜歡才跟發展關系，還是覺得這樣利于控制？”

顧則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狠狠皺了一下眉，隨后又像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緒，說：“我今天就是知道了消息來祝賀你的，禮已經送到，我先走了。”

銘菲跟著站起來，對他說：“顧則，你再好好想想吧。”

顧則不再多說，轉便離開了餐館大門。

銘菲和任喻霖默默地看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