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了一個星期左右的一篇日記里,銘婭寫:“我算了日期,不知道能不能懷上。不過不管能不能懷上,我都要跟他分手了,這個孩子跟他沒有關系,跟他家更沒有關系,我很喜歡他,可是和婚姻都讓我到害怕,可能我太自私了,我只想要孩子。”
差不多兩天之后的日記里寫:“我們分手了。我想他也沒有那麼我,我以為他會更激烈地求我不要分手,不過都沒關系了。”
然后就是差不多半個月之后,銘婭的日記里寫:“我月經沒來,我想我可能懷孕了,我很開心。”
之后就是一些關于驗孕和檢查的記錄,差不多在確定懷孕三個月的時候,銘婭寫下了這個筆記本里最后一篇日記:“我要搬家了,夏霜跟我的矛盾越來越多,而且發覺我懷孕了,一直喜歡他,剛開始我說分手的時候,還很高興,現在發覺我懷孕了,估計會很生氣,所以我要走了。這本日記本我不會帶走,因為我知道夏霜一直在看我的日記,所以打算把日記本留給讓慢慢懷念。看得開心嗎,夏霜?”
最后幾個字,讓銘菲看出了一皮疙瘩,突然理解夏霜為什麼對銘婭有那麼大的怨氣,以至于那麼多年過去了,都還不愿意提起。
這的確是銘婭的日記,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小我行我素,格乖張,只要是認定的事,誰也沒辦法改變的想法。
那麼長時間,銘菲一直在想,銘婭為什麼要跟任喻霖分手,為什麼分手了還愿意為那個男人生孩子。
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還是不夠了解銘婭,銘婭不是愿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只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在看來甚至跟任喻霖無關,只不過那時候剛好是任喻霖而已。
銘菲合上日記本,整個人趴在的床上,臉埋進枕頭里面,過了很久之后還是哭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是為銘婭難過還是為任喻霖難過,又或許是不是如釋重負,放下了心里最大的負擔,讓忍不住流出眼淚。
第二天,銘菲買了張機票回去。
航班時間是在下午,誰也沒有告訴,就像離開時那樣,拖著一個小箱子,返回從小長到大的城市。
任喻霖依然像前兩天那樣,下午提前離開公司去兒園接丞祺放學。
其實這些事他可以給司機做的,但是自從有了那次被陌生人帶走的經歷,丞祺就總是特別的張,所以任喻霖每天都親自去接他。
關于任總私生子的事,在整個公司都傳得沸沸揚揚,任喻霖并沒有去搭理他們。
不過今晚況比較特殊,任喻霖等著一份文件需要簽字,他去兒園接了丞祺并沒有帶他回家,而是回來了公司,在辦公室里讓助理給他們去外面買的晚飯。
丞祺總是很乖巧,吃完飯就蹲在任喻霖辦公室沙發前面的茶幾邊上看畫冊。他知道這里是爸爸工作的地方,所以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去打擾任喻霖。
任喻霖理了幾份文件,閑下來給助理打電話問了下面的工作進度,之后坐在寬大的辦公椅里面,轉過朝落地窗外去。
他聽到后傳來丞祺翻書的聲音,想起來一件事,給銘菲發了微信,說:“今晚加班,晚點回去讓祺祺跟你視頻。”他還不知道銘菲今天已經回來了。
銘菲一直沒有回復他,他也并不在意,將手機放回桌面上,拿了一本書攤開在面前,靜靜看著。
時間已經不早了,任喻霖被請到下面部門去開了個短會,再回來辦公室的時候,他發現丞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于是放輕了作將丞祺抱起來,把他送進了自己辦公室里面的隔間,那里是個休息室,有床還有獨立衛生間。
丞祺被他放到床上時也沒有醒過來,任喻霖一條跪在床邊,幫丞祺了鞋,又解開外套,才把被子拉起來幫他蓋住。
任喻霖從休息室出來,剛關上門時,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在辦公桌邊坐下來,說:“請進。”
房門打開,助理一只手握著門把手,探頭進來說道:“任總,有人找你。”
任喻霖有些莫名其妙,抬起頭問道:“什麼人?”
助理朝旁邊退開,出了站在他后的銘菲的影。
任喻霖手里本來拿著一支筆,這時候有些用力地磕在了辦公桌面上,他說:“銘菲?”
助理很識趣地退開,讓銘菲進來,然后幫他們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任喻霖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銘菲面前,“你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銘菲手里還拖著的行李箱,松開了握住行李箱拉桿的手,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任喻霖。
力氣有些大,任喻霖毫無準備,被抱住之后連退兩步,靠在了辦公桌邊緣才停下來,低頭看向銘菲,然后抬起手抱著,問道:“怎麼了?”他以為銘菲委屈了,止不住地擔心,后來用手指抵著銘菲下頜,讓把臉抬起來。
銘菲沒有回答,通紅的雙眼里,眼淚不斷地往外涌出來,掛在臉頰上落。
任喻霖用手指抹的眼淚,向來沉穩的語氣稍有些慌:“發生什麼事了?乖,你先別哭,告訴我好不好?”
銘菲張了張,發現嚨被堵住一般說不出話來,艱難地說道:“我看到了姐姐的日記。”
任喻霖神微微一怔,他聲音低沉甚至略有些沙啞,仿佛著銘菲一般問道:“日記里記了些什麼?”
銘菲目直直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道:“對不起。”
任喻霖下意識地道:“什麼?”
銘菲抱著他,把臉埋進了他的懷里,“我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也想替我姐姐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任喻霖很久都沒有說話,他只是用溫熱的手掌著銘菲的頭發,過了一會兒他親了親銘菲的頭頂,說:“沒關系,不管是為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銘菲緩緩抬起頭來。
任喻霖看見還殘留著淚痕的臉,眼睛和都通紅,他彎曲著手指了銘菲臉上的淚水,覺到潤的溫熱,最后又用手指一的,輕聲問道:“可以嗎?”
銘菲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雙手抱住了任喻霖的脖子,仰起頭主去親吻他的。
這是個一點就著的激烈親吻,那一瞬間,銘菲只覺到整個人都被任喻霖抱在了懷里,手臂的力道勒得的腰都痛了。
任喻霖向來都是個溫的人,可他這時候卻兇悍地仿佛要將吞下去一般,毫不留地用力吻著銘菲的。
銘菲呼吸都不通暢了,臉頰開始泛紅,下意識地往后閃躲。
而任喻霖卻不肯放過,一只手摟住的腰,另一只手按著的后頸不給躲避的空間。
直到他們聽到敲門聲。
門外是任喻霖的助理,敲了門有些猶猶豫豫地試探著說道:“任總,文件送上來了。”
銘菲連忙用手推任喻霖,害怕,不愿意被人看見。
任喻霖總算是離開了的,著后頸的五指收攏,在耳邊的呼吸急促,就這麼過了幾秒鐘,任喻霖突然將銘菲打橫抱起來,朝著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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