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姨說你住的是你家老房子，還是個小洋房，要不我也去住住？”姜卓說。

許秦烈又罵了句滾，“這兒不是人待的，你別來。”

“你許爺都能住，我為什麼不行？”

許秦烈說：“這兒沒妞，方圓十里全是大媽大嬸，我怕你手廢了。”

“我去你大爺，許秦烈，你他媽做個人！”姜卓喊了一嗓子。

許秦烈把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尖碾了碾，“實話，我來這兒一天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哦，不對，林凡是他唯一見過的人。

聊天的間隙，他來到了林凡說的飯店。

這一塊兒人稍微多了，路兩邊都是擺攤的小販。

他有些無語，什麼飯店，頂多就一大排檔。

還是特破的那種，木桌子全擺在外邊，路過的車輛揚起土，不知道他們是吃飯還是吃土。

灶臺也是在外邊，老板正大汗淋漓地顛勺。

許秦烈掛了電話上前去，熱的老板娘熱地遞過菜單，“帥哥，想吃點什麼？”

他看著菜單上的圖片，沒見過的菜品..本地菜吧這是。

隨意點了六個菜，老板娘眼睛都亮了幾個度，“帥哥，咱們這兒都是新鮮的，你點的這幾個都是招牌，可好吃咧！”

許秦烈聽到這話，反骨上來了，“這樣啊，那這些都不要了。”

剛才拿手里拿著兩份菜單，這一份沒有明碼標價，專門坑他這個外地人的，以為他沒注意。

老板娘瞪圓了眼睛，“這怎麼又不要咧？”

許秦烈哼笑，“我不太。”

其實快死了，尤其是聞著味兒，胃都在搐。

老板娘拉著他的手，“好吃的咧，這幾個菜不喜歡就點別的，別的咱家也是...”

“不用了。”許秦烈說，“我上別地兒轉轉，了再來。”

說完掙開手，在老板娘驚愕的表中走了。

他來到另外一家，也是大排檔，還是點了六個菜，全是。

回到小洋房，林凡正在清理廚房，拿著鋼球戴著膠皮手套。

“喂！”許秦烈朝廚房喊了一聲，林凡慢悠悠地轉過，上的短袖被打了一塊。

他走過去，“怎麼了？”

許秦烈把買的菜全部打開，擺在桌上，說：“先吃飯。”

林凡搖搖頭，“我吃過了。”

每天都很早做飯，做完飯要去店里，他是吃了才過來的。

許秦烈不爽地擰眉，“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麼多屁話。”

林凡還是說我不，被他一記眼刀子過去。

“........”

許秦烈在他心里又多了個扣分項，喜歡強迫人。

他慢慢坐到許秦烈旁邊，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雙一次筷子，

林凡低聲說了聲：“謝謝。”

許秦烈沒理他，捧著白的塑膠飯盒，著飯呼哧呼哧吃。

林凡震驚的看著他吃飯，像剛放出來的。

還是沒忍住問他：“你被人待了嗎？”

許秦烈咽下一口米飯，兇地瞪他，“你他媽吃不吃？”

林凡被嚇得點點頭，“我吃，我吃。”

扣分，喜歡兇人。

他潛意識里覺得許秦烈不是壞人，但是他現在做的事都是壞人上特有的。

一頓飯下來，林凡只吃了飯盒里一小塊米飯，基本也沒筷，全是許秦烈吃的。

“嘖，你知道為啥你就只能長這麼點嗎？”許秦烈用手比劃兩人的高差距，“因為你跟個小貓似的，就吃這麼點，我家將軍都比你能吃。”

“將軍是誰？”

“我家的狗。”還是條大金，又乖又能吃，許秦烈忽然有些想念他家將軍了。

林凡：“.......”

他居然拿他跟狗比，旋即一臉幽怨的看他。

“我哪句話說錯了，你這板子看著就營養不良。”他上下打量林凡。

其實林凡長得很好看，屬于致掛的，五長得剛剛好，眼睛像個姑娘似的又大又圓，又白個子又矮，看著就好欺負。

林凡從沙發上起來，決定不和他說話。

他笨，跟別人吵架很能贏。

轉又進了廚房繼續打掃。

在廚房里忙活了大概兩個小時，摘掉手套，手已經沒悶得發白，皺的，一難聞的臭味。

他皺著眉，洗了個手，走到客廳，發現許秦烈睡著了。

那張一米八的沙發對他來說還是太小了，腳垂了下來。

林凡鼓起勇氣，手把他拍醒。

“嗯—”許秦烈低低哼了一聲，不爽地蹙眉翻了個。

林凡湊到他耳邊，“醒醒，大塊頭。”

聲音拔高了，又離得近，他不滿的睜開眼睛。

腦子有點空白，強行開機讓他有點懵。

“這是哪兒？”

“你家。”林凡的聲音讓他拉回點思緒，他幽幽地啊了聲：“對，我家。”

想坐起來，發現腳麻了，“靠！”

他用手掌撐著沙發，蹬直了，那麻意才慢慢緩下去。

“廚房已經打掃好了，很晚了我得先走了。”林凡說。

許秦烈朝廚房看了一眼，神懨懨，“行，剩下的明天再來，回去吧。”

林凡點頭，“那我走了。”

他走后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了，許秦烈抬頭看著暖黃的頂燈，忽然有點兒寂寞。

以前出去外面浪多久，邊始終有人陪著，不是姜卓就是那群傻。

一個人待的時間也多，那時候也沒覺得缺了什麼，這寂寞勁兒哪來的，

他現在就像個沒斷的小孩兒，不對，他是被拋棄的，他爹到底什麼時候改變主意讓他回去。

強烈的落差真的很煩，鼻頭突然有些酸。

“你不會哭了吧許秦烈，不是吧你。”他自言自語，著鼻頭。

惆悵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十點了，

他起去了三樓，打開許國勛說的電閘，到了二樓推開主臥的門。

“打掃得還快。”許秦烈打開柜，里邊放著白的舊棉被，還有一些繡著老式花紋的被單，兩個枕頭。

干凈是干凈，就是一樟腦丸的味兒沖得他不了，拿出被子用力抖了幾下，把床鋪好，決定先將就一晚，等明天拿去曬曬。

到樓下拉開行李箱，拿出一套干凈的服走到浴室。

擰開熱水的，沒注意花灑的方向，呲了他一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