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森回頭，看著江南風，眼神充滿挑釁道：“我不知道，難不你還能知道？”

江南風沒有理會霍霆森的傲慢無禮，雙手兜，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陷了短暫的回憶中。

這份回憶，并不好，如果可以，他寧愿完全抹去。

許久之后，江南風緩緩開口，“你知不知道，你的太太在初中的時候，有被校園霸凌的經歷。”

霍霆森俊冷的臉龐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有些意外，朝江南風追問道：“怎麼回事？”

“那年，你太太11歲，剛上初一，因為長相乖巧，格也文靜，而且有著極高的繪畫天分，很快就了很多男人傾心的對象，才上學一個星期，就收到了很多書……”

霍霆森聽著江南風訴說向雨桐小時候多麼男生歡迎，心里多有些不痛快，催促道：“能說重點嗎？”

“有研究表明，初中高中是發生校園霸凌幾率最高的階段，而漂亮，乖巧，話不多，又特別男生歡迎的生，則是最容易被霸凌的對象，會遭到來自不年紀生的嫉妒，很不幸……你太太那個時候，就遇到了很多惡意。”

江南風說到這里的時候，眉宇夾雜著悲傷和憤怒，手指握得的，“一開始，只是有人搞惡作劇，比如藏起的書包，在子上破墨水，把口香糖黏在頭發上等等，再后來……高年級的生也加了霸凌的隊伍，每天都把你太太堵在廁所里，把頭按在裝滿水的洗手池，讓承幾乎瀕死一樣的痛苦……”

“太可惡了！”

霍霆森聽到這些目驚心的字眼，腔的怒火熊熊燃燒著，眼神狠厲道：“初中在哪個學校，被哪些人欺負過，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雖然已經是前妻了，但總歸也是他霍霆森的人，結婚三年，他們夫妻冷淡歸冷淡，他自問把向雨桐保護得還算好，頭發都不舍得讓人一下，卻被欺負那樣，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即使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氣，他也咽不下去！

“不必了。”

江南風眼神冷漠道：“當年，但凡參與過霸凌的人，都得到了比霸凌程度嚴重一百倍的懲罰，你的秋后算賬，太遲了，也沒有意義。”

小五從小跟著母親在京城長大，學校的人看母倆相依為命，連個靠山也沒有，自然是想欺負就欺負。

學校得知霸凌事件后，只是口頭教育了那群霸凌的學生，然后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霸凌不僅沒有得到解決，還更加惡劣了。

偏巧那個時候的小五，格本來就向，發生了這些惡事件，直接從向變了自閉，本就不和他們通這些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只是孩子到了青春期，變得多愁善罷了。

“再后來呢，這和爾雅有什麼關系？”

霍霆森努力平復好緒后，繼續朝江南風追問。

“再后來，那群小崽子做得更加過分了，他們不滿足只在洗手池折磨你太太，某次放學，他們把你太太推進了學校周圍的一座人工湖，那可是冰天雪地的冬天，你太太本不會游泳，就只能無助的在湖里面掙扎，直到失去意識……再后來，還是路過的保安，即使把打撈起來，從那以后，你太太就變得特別怕水，而且也徹底自閉，不再跟周圍的人說一句話。”

江南風眼眶里閃爍著淚，高大的軀，也因為這段回憶，抑制不住的戰栗。

小五被霸凌的事件曝后，他們兄弟四個，直接瘋了，用不同的方式，對那群霸凌的學生進行了‘報復’。

可惜，不管他們怎麼報復，小五被霸凌的經歷也不可能抹去。

那段時間，對小五來說，就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獲救之后，你太太短暫的住進了神科，需要服用大量的鎮定劑，不然一到夜里就想跳樓，我始終無法想象，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在經歷了那些惡事件后，是怎樣度過每一分，每一秒的，直到……接到了爾雅的作品。”

江南風看著霍霆森，眼神冷冷道：“是爾雅拯救了，爾雅的作品，通常會傳達自由，堅韌，強大等等理念，極富生命力，你太太看著這些作品，無形也到了鼓舞，本就有繪畫和設計方面的天分，立志要為像爾雅這樣崇高的藝家……慢慢的，走出來了，愿意跟人流，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從某種程度來說，爾雅就是的救命恩人，是絕對不容人的神圣！”

“原來如此！”

霍霆森聽完所有的事，就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些向雨桐被霸凌的絕瞬間一樣。

他像是個旁觀者，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承痛苦和屈辱，卻沒辦法出手幫，這是他到最無力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些事……”

霍霆森低下頭，聲音黯然，“我第一次見，只覺得開朗，甚至都有些聒噪了，我無法想象，看起來這麼強大的一個人，居然……遭遇過這麼嚴重的校園暴力。”

印象中的向雨桐，話多執拗，沒皮沒臉，誰能想到還曾自閉過，還曾鬧過自殺？

“難怪啊，爾雅在太太心目中的地位這麼崇高，可是咱們卻直接把老人家給擄過來，還強迫老人家收太太為徒，導致爾雅徹底厭惡了太太，太太生氣……似乎也合合理？”

余洋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點撥’著霍霆森。

任憑老大商再低，知道了爾雅對向雨桐的意義，多也會降下他傲慢的自尊，理解向雨桐為何這般生氣吧？

霍霆森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然后破天荒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件事，確實是我理得不夠妥當，你告訴向雨桐，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你彌補？”

江南風用一種看怪的眼神看著霍霆森，“你能彌補什麼？”

“這你就別管了。”

霍霆森眼神冷冷的，已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