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全部“融化”在地板上后,化一灘輕盈的后,就看到另一位和我長得分毫不差的錦袍孩幽然出現在面前。
事到如今,我終于明白自己又被為一縷命魂,而如愿以償地獲得為了一個真正的活人。
丌素菁,果真功了。
可能在我墜鬼障的那刻起,每一步都在的算計之中,從來沒有偏離過,安穩地走在向“送”的軌道之中。
如我剛才那樣,優雅地拎起祭魂罐,罐口朝下倒扣在地板上。然后低頭看向被困在地上的我,角翹起笑得開心,又突然嘆息。
“我的魂,看來從那時起,你也并非全無意識啊……”
我痛苦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愣了好一會兒才怒吼出聲。
“丌素菁,你奪走我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還使詐我困進祭魂罐?!”
笑瞇瞇地搖頭:“錯了,我只是重現一件你始終不肯承認卻確實發生過的事實。”
我不想聽說的一堆真假難辨的鬼話,只是驚訝地發現,自己化一灘鮮般的正在被那只倒扣的祭魂罐吸進去!
“素菁,你既然想讓我被困到散魂,為什麼現在又要把我收進祭魂罐?橫豎都要我消失,現在又是在鬧哪樣啊?”
我實在無奈了,懶得耗力氣跟對噴,只求死得能明白點。
丌素菁屈膝跪坐,笑瞇瞇地看我被一點點地吸進罐口,神滿足得就如同百年家仇一朝得報。
可即是我,我即是。既已得到想要的,還要這麼費盡心思地搞我到徹底消散,到底有什麼意思啊?!
“你已有一個‘柳妙’的名字,對不對?”突然這麼問。
無力自救,我正氣急敗壞著呢,拒絕回答的廢話。
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掙祭魂罐的吸取,就像反抗不了使流水墜落下地的萬有引力。
“丌素菁,你其實有點心理變態,真的。”我絕了,誠懇地告訴一個事實,“只可惜在你的時代,可能這種心理病還治不了,所以你真是病得很不輕。”
“柳妙,你怨不得我。讓你在鬼障中困到散魂實在太費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九傾白越加六坤都在找你,他們個個神通廣大,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趕在散魂之前就找到你,這樣就會改變很多事的結局。譬如,我還真沒料到你會遇到白家的人。”對我的譏諷毫不生氣,還是慢條斯理地自說自話,“所以只能對不住,本想借你之手將南城九傾的找出來,但現在諸事有變,你只得馬上消失。不過請放心,被封在祭魂罐也不算是壞事,至魂散得不痛苦。”
當整個魂都被吸進罐里,眼前一片手不見五指的烏漆麻黑。
可就算是只能任魚,我還想求散個明白。
“素菁,看在本是同生的份上,只想問你一件事,剛才所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你的把戲還是曾經有過的事實?”
托起腮蹲在罐邊看我,萌地眨地兩下眼:“怎麼就沒聽明白我的話呢。都說了那是你的意識,也就是你記憶深的碎片。”
我驚訝得了:“是、是是南城九傾送你祭魂罐,助你將我分離出的?”
丌素菁微笑,點頭:“分魂若想功,必要用到祭魂罐。這玩意兒你別看南城祠堂里到都是,可南城家多小氣,祠堂機關重重,哪會給九姓十八氏的人輕易取到手。要不是十六歲生日,九傾溜進祠堂一只出來送我,再有能耐我也不可能完分魂將讓你剝離出。”
我氣悶:“看九傾那樣子,好像年紀還比你小了不吧?他本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麼東西!”
素菁歪頭,學我一貫的腔調又賣了個萌,氣得我真想跳出罐子撕了的臉。
“那是你愿意這麼認為。南城九傾作為南城家最被寄于厚的末子,你覺得他真的會對祭魂罐一無所知?魂,別活在自己的一廂愿中,你本不了解南城家的男人。”自信咄咄。
“但我相信九傾他不但自小懂得祭魂罐的用途,還知道我想要祭魂罐是為了分魂。”
“他幫我找來祭魂罐,為的只是讓我能順利地將你剝出,讓你為我充當獲得的便捷工,以此讓我在界獲得永生。”越說越開心,笑得咯咯咯。
看笑得那麼僵的臉皮,就像看一個蛇病晚期的自己,這滋味真特麼不好。
“可就在剛才,我清楚地聽他說,他不喜歡你。”我待笑罷,無地潑一盆涼水,“素菁,你其實心里很清楚,他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你。而且你更清楚,他遲早會明白這點。”
笑聲嘎然而止,就像斷電的錄音。丌素菁冷冷地瞪我,就像瞪視一只不知死活要往火山口里跳的青蛙。
然后祭魂罐被拎起封上蓋,接著又被重重地扔出了窗外……嗯,真特麼是飛一般的覺啊!
火的手頸是相當驚人的啊,覺祭魂罐在空中飛了很久都沒有跌落下來。但不管這罐子落在哪里,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什麼禍從口出,本姑娘絕對是個反面教材啊。
我到自己的魂越來越輕,這祭魂罐可算是如其名,真是會把魂當祭品來吞噬啊?!
眼前只有一團化解不了的漆黑,而且可能會漆黑到消散為止。
蜷起魂團得像只球,我閉上眼打算一睡到長眠算了。沒什麼可憾的,特別才聽九傾親口承認,他喜歡的姑娘是我,而不是丌素菁。
我只愿散魂前能做個和九傾在一起的夢……可惜夢連個開頭都還沒有想好,罐口就被拍開。
一道熱辣辣的直而下,差點讓魂轟得燒灰。也讓我莫名有了點起床氣,怒睜雙眼想看看哪個沒見眼的敢擾人春……呃,清夢!
“素菁,你怎麼進罐子里去了?”璀璨如明月的大眼湊在罐口,驚訝地打量我。
好悉的一雙目。
我愣了,嘶啞地問:“你看得見我?”
“當然,我可是南城家的九爺。”眼睛的主人牛比轟轟地回答,“我天生能看得見很好,包括魂。”
“是你啊,九傾……”我長吁一口氣,好像終有靠。
舒心地沖他笑開,“乖,我不是素菁,不過你能不能放我出來?我不是壞人。”
“哦好,你看著是不像壞人。”他認真地又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才點下頭,拎起罐子倒扣在地面上敲了又敲,然后將罐子小心翼翼地從我上挪開。
“那你怎麼會被關在我送給素菁的生日禮里呢?”
待眼睛適應線,我才敢仔細地打量起四周環境,這是一大塊水粼粼的河灘邊上。敢罐子掉河面上了,正好遇到倆年嬉玩時給拾到。
眼前著健壯的上,水靈靈的長發年當然是南城九傾,旁邊還有一位披著銀小褂的板寸頭小帥哥,那是……白越吧?眉目氣質如此別無分號。
于豆蔻年華的他們真是好俊好帥好可,好想狠狠親上一大口!我這個意圖不良的“怪阿姨”沖著他們笑得更樂呵,只差沒流口水。
“還笑啊,你快被祭魂罐化沒了呢!”九傾見我樂得不停,微微皺起修眉,然后就出修長的手指我的腦門。
大概以為本姑娘智商有問題?可惜我現在還不了,只有任他“調戲”。完腦門又好奇地我的雙眼和鼻子。
“說真的,你長得真像素菁呢!”他歡快地笑開,“但你應該比素菁好玩,可不會讓我到的臉吶!”
白越在他后翻了個大白眼:“白癡,說不定就是素菁啦!大概是剝出來的一條命魂,要不要回頭問問看?”
“不是!你又看不見,胡說什麼呢!”南城九傾直截了當地再三否認,“肯定不是素菁!”
“唉,不了你。”年白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往河里奔去,“喂,時間不早了,你還游嗎?游一圈我們就回去吧?要不又得被你大哥教訓了!”
“不了,我陪這個魂姑娘說說話。”九傾沖他甩手,又很誠心地向他沒耐心的小伙伴討教,“看起來好像有點虛弱,怎麼辦?”
“唉,可能要散了啦,你陪著也沒用,得想其他辦法!”
白越說著就游遠了,還拿溜溜的手臂使勁地拍著水面,他大聲地沖九傾嚷嚷,“除非你找個什麼寶把供養起來,否則很快就沒了!”
“啊?這樣啊……我得趕快想想辦法!”九傾蹲在我面前,煩惱地拿手指頭摳腦門。
我長吁一口氣,微笑地看鼻尖上掛著晶瑩汗珠的小年,突然明白什麼命運的因果。
高傲跋扈的素菁肯定搞不明白,多年后曾經癡迷過自己的年為什麼突然移別。
因為有一天,他在河里撿到自己送出的生日禮,而這個生日禮里竟然有讓他好奇不已的“一個極像素菁的魂姑娘”。
“喂,你到底什麼?”九傾看我笑不說話,又手過來臉。
“我柳妙,”我被年肆無忌憚的熱目盯得有別扭,“我妙妙好了。”
“好啊,妙妙!”他歡快地了一聲,又歪著頭問,“妙妙,你的呢!怎麼就一條命魂被塞在罐子里?”
虛弱地吐出最后一口氣,我將一只手掌蓋到他的手背上:“沒什麼,等你養我啊!將來會有的,不過可能沒有現在這樣漂亮。”
九傾聽后愣了好一會兒,才認真地點下頭:“嗯,妙妙我帶你回家,我家有個‘返塵卦’的寶貝可以幫你活回來!”
我笑著點頭,握住他的手,然后昏睡過去。
閉眼之前,看到年的耳尖慢慢地被染紅……好啊!
(宿命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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