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咬頭仙對視的霎間,我赫然發現它的瞳非常古怪,有點像綠頭蒼蠅的翅膀,剔瑩亮中泛著水綠寶藍和鮮紅三,絢麗艷俗非常惡心,注視著人的時候眼神就像瘋了的猛瞠視唾手可得的獵。
我立馬被瞪出一白汗,張地扳起南城九傾的貓頭:“喂喂喂,它在看我,它看我是什麼意思啊?!”
玉帶來的時效已到,視線恢復正常。丁黛仙正百無聊賴地用手指甩筆玩,似乎對林導逐一介紹參會人員這事并不興趣。旁邊的男助理拿著手機,不時地跟小聲流。
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非常和諧,剛才那幅鬼娃娃腥啃頭的恐怖畫面像是我的一場噩夢或幻覺。但丁黛仙的頭估計還在被咬頭仙啃得咯吱作響,只是我和周圍的人一樣看不到了而已。
南城九傾懶洋洋地瞇起圓瞳,似乎在和它對瞪。可沒過兩秒,這家伙就把貓頭一歪重新半死不活地偎進了我的懷里。
“怎麼樣?”我急了,揪他的貓耳朵。
“什麼怎麼樣?”他抬爪護頭擋住我的擾,鼻音里有濃濃的睡意,“它已經吃完回那人的,你在怕什麼啊?”
“裝什麼糊涂?!我問它突然看我是什麼意思,會不會也想來啃我的頭?!現在本姑娘不是容易招惹鬼嘛!”我抖了抖,努力把他抱點,順便將臉埋在貓里。
丁黛仙至此都還沒有注意到我,真是棒棒噠,真希直到散會都沒發現有我這號人……嗯,最好是拍完片子都沒發現,哦嚯嚯!
“知道易招鬼還倒跑?”南城九傾翻了翻貓眼,拿墊很不爽地拍我的,“要不是你喜歡到跑,為夫用得著自耗靈大白天附護你!”
“哦,對不起啊,”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胡說八道,不過這話還是讓我無比窩心,手他,“所以你現在這麼容易困?”
“嗯,”他不屑地哼了鼻音,看我還在張地盯著丁黛仙,微微地下口氣:“別怕,有為夫護你,沒有鬼敢近。而且那人簽了供奉契約,咬頭仙一般不會輕易棄下供主,除非死去。”
我長吁一口氣,貓腦袋剛想放松一下,卻聽見林導突然了我的名字。
“坐在角落里的就是我們新進組的柳妙同學。現在還是瑤江市影視學院表演系二年級生,演技已經相當嫻,接下來會在本劇里擔任重要角的演繹,大家歡迎!”
臥槽,所有人的目隨著林導的手一指,齊唰唰地過來。估計正好看一只黑得像塊煤炭的貓朝本姑娘上各種蹭啊蹭的撒。
我的老臉轟然一塊紅燒。
“各位前輩好,我是柳妙,目前還是大二學生。請多多指教!”我連忙把南城九傾往地上一扔,站起深深地鞠了一躬。
友的掌聲嘩啦啦地響起。
“柳小姐,你的貓好好萌,一定是很名貴的品種吧?”有妹子兩眼晶晶亮地盯向抱住我的飛快躥上肩膀的“南城煤瓜”。
“呵呵,過獎,一只小串串而已,調皮得很。”我心虛地干笑。
妹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它萌了啊,有見過吃人豆腐吃得這麼練的貓嗎?!
還未坐下,我抬眼就撞上了丁黛仙目無表的注視。
林大導演啊,這下被你坑慘了!
我默默地把臉再次埋進貓里,掏出手機苦兮兮地往“尸叔正面上我”里發了一句。
“完蛋,被丁黛仙看見了,這下我全完蛋了。”
然后狐朵朵帶著熊熊火氣的對話框一條條地飛刷出來。
“尼瑪,我要殺了這婊子,一定是讓人把我從試鏡表上刪了的!”
我們其余三人默默地打上一連串問號。
狐朵朵噼哩啪啦地碼出大段文字,意思是剛才和其他人在星皇的2號樓等著試妝上鏡,唯有突然被攔在化妝室外面。不明所以地等了好久,直到其他同學都一個個試完鏡跑出來等結果,還干等沒人搭理。后來實在等不住了,就塞了一包好煙給上次在學校參與收集表格的小助理。
人家晦地告訴說的試鏡表被人直接撕下扔進垃圾桶去了!
狐朵朵本是萬般不解,想等這里開完會直接殺過來找導演問問看,現在終于悟出真相。
“朵朵算了,人家現在可是公司東,要誰上鏡還不是一句話,我們下次再等機會吧。”
同命相憐,我只能這樣沒出息地勸。
“就那樣?!我剛才打聽過了,在這個公司里占了不到百分之三的份,經常過來指手劃腳惹人厭。這次家給《棺三咒》投了不到兩百萬,只是給賣了個能刷上臉的角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什麼蔥,敢做了賄賂工作人員這樣的事?不行,我就等著當眾撕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
狐朵朵氣憤地刷上來一張對著星皇傳的招牌豎中指的照片。
看來真的在這樓下等著,我頭疼地直抓頭皮,按狐漢紙死活不肯認慫的脾氣,說不定真的會按捺不住沖上來跟丁黛仙再火拼一回。
我們幾個一時沒敢再說什麼安的話。三流藝院大專學歷,也沒有任何背景和財力支撐,狐朵朵宏偉的明星夢連我們三個閨都不太認同,但還是傻白甜地相信老天爺說不定會眷顧一下拼命努力的人。
但事實是,有時他真的會玩弄人的。
“朵朵,先別沖,丁黛仙到底有沒有這麼干也沒確認,你只是在猜想,”諸云試圖理地勸解一下,“妙妙還在呢,看會有什麼結果吧?如果妙妙沒影響,不如讓去跟導演提提看,再給你一次機會試試?”
“對,朵朵,別急。千萬別沖再跟丁黛仙起沖突,尤其在這里。”我連忙表示贊同,“我一定爭取跟林導提這事!”
雖然心底里更贊同朵朵去把丁黛仙再揍一頓,我會幫去怒踹兩腳的。
狐朵朵好久沒回話,現在肯定已經難過慘了。
關掉微信,我狠狠地往丁黛仙上了好幾記眼刀子,不開心地順貓。
南城九傾似乎已睡著,呼嚕輕輕,讓我煩躁的心緒稍微有所平息。
我真覺得他當貓要比當鬼可,當鬼雖是帥得讓人合不攏,但脾腔調就太差勁,高冷分好還嚇人,而現在附在煤瓜……剛才的妹子其實說得真沒錯,簡直能萌死人呢!
當然這事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我忍不住俯下頭在的貓上個香,然后繼續用眼刀捅丁黛仙。
倒沒再注意我,和旁邊的制片人聊得很歡,不時掩笑,角邊的婆痣跳得能閃瞎人眼。其實有件事不得不承認,畢業兩年的丁黛仙早就不是當年能被我們幾個弱妹子摁在學校樹林一頓飽揍的小姐了,已經遠比我們這些單純的學生妹世故和狡猾上百倍。
在這個殘酷和勢利的社會上,我們幾個就算被欺負死,恐怕也不能再把摁地上揍一頓解氣了,唉。
會議氣氛很熱烈,大多數的工作人員和主要演員都發表過意見,對拍攝任務和劇點什麼進行了集梳理。
作為第一次參加劇組會議的新人,我當然是聽什麼都覺得值得學習,但隨之困也越來越大——怎麼覺在這會上討論的《棺三咒》跟我昨晚跟林導和白越他們出去拍的完全不同呢?
林導最后作了一番員講話后,這個熱熱鬧鬧的會也就散了,大家蜂擁著往外走。幾個萌妹子圍著我要抱貓,我只能著頭皮告訴們這貓脾氣差爪子利,屬于一言不合就撓人一臉的死傲。
可話沒說完,懷里的貓可能聞到了妹子香,立馬睜開雙眼昂起貓頭,掐著嗓子沖其中最漂亮的一個妹子喵喵,把人家樂得眼兒瞇得快找不著。
妹子出纖纖玉手要抱貓,我還能有什麼不放的理由嗎?南城這鬼早就頂著一張賣萌貓臉將張開貓爪飛撲進人家懷里,好一頓各種不忍直視的蹭蹭……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立馬轉走人。
“喂,你走什麼啊,貓不要了嗎?”其他的貓妹子奇怪地問。
“不要了,送你們了。”我冷著臉,頭也不回。
“喵嗚”一聲后,背上突然被撲上一溫的活,貓頭在我秀發上蹭著,南城九傾磁魅的聲音笑盈盈地響起。
“別吃醋嘛,娘子!為夫只是想對比一下到底哪個大,果然是娘子的最大最……”
“啊——”
妹子們驚恐地尖起來,眼睜睜地看著我把背上的貓扯下來往窗口狠狠地扔了出去。
我額自省。作孽,相信本姑娘“貓狂魔”的綽號很快會在劇組流行起來,如果能進了這個劇組的話。
扔掉那只鬼貓,耳邊終于清靜許多,我長吁一口氣向招手的林導走過去。
林導邊還站著白越和臉生的主角、制片人、還有丁黛仙那綠茶婊。正似笑非笑地瞅我,跟頭不懷好意的狼似的。
我的頓有點。
“咦,你的貓呢?”林導開口還我特別不爽。
“抓老鼠去了。”我低著頭,跟小媳婦似地求問,“導演您有什麼吩咐?”
“林導沒事,是我找柳小姐有事。”丁黛仙皮笑不笑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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