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髒水潑到章清雅上

姜公館看上去很寧靜。

像開春的河流，不管底下如何水流洶湧，表面上都風平浪靜。

小姨太太依舊聽大太太的吩咐，又來找心討要安眠的藥方。

“……那個麥秋，懷孕後睡不好嗎？”老太太還問了一次。

心：“跟您說了？”

“是你姆媽提過。”老太太道。

大太太到老太太跟前，報備了此事。

“小姨太太沒什麽大事，有點虛。”心道，“懷孕初期，就是會有各種問題。”

老太太：“你一年輕婦人，自己還沒生過，懂得什麽孕相？讓外面請大夫。”

這句話，是在暗示心。

要當心有人使詐。

心立馬乖巧點頭：“是。”

老太太見聽懂了，滿意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下了一場秋雨。

大太太給家中眷們一筆錢，讓們去做新，又讓們結伴去百貨公司逛逛。

小姨太太麥秋懷著孕，又睡不好，聽著可以去百貨公司，當即也來了興致：“我也想去逛逛。”

大老爺自然由著。

他還補了一些錢，讓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心沒去，說：“我上次去過了，懶得再去了。”

大太太也不在意。

心轉而去找了姜寺嶠，讓他出去替買個首飾，過幾日要送給娘家的繼母。

繼母生日快到了。

“貴重東西，我不放心讓傭人去買，自己又懶得出去，四幫我這個忙。”心道。

給了錢。

這些錢，可以克扣一部分，姜寺嶠一萬個歡喜：“好，我替你買，保管你滿意。”

心淡淡微笑。

衆眷出門，晚夕回來時，卻獨獨了小姨太太。

小姨太太的傭人嚇死了，立馬去告訴正在陪著老太太吃飯的大老爺和大太太。

“什麽？”大老爺也嚇一跳，“們不是下午都回來了嗎？”

“是，所有人都回來了，唯獨小姨太太沒回來。”傭道。

大老爺無比震驚：“難道被拆白黨綁架了？得趕報警備廳。”

大太太卻說：“您先冷靜，要搞清楚怎麽回事。會不會是貪玩，還沒回來？”

大老爺：“都這麽晚了。”

大太太：“派人出去找找，再看看的房間。萬一報了警備廳，只是自己去旁逛逛，如何善後？”

大老爺覺得言之有理。

老太太卻看了眼。

家裏派下人出去找小姨太太了。

大老爺和大太太去了前頭的門廳，安排人手。

傭人派出去之後，大老爺在原地踱步。

大太太卻突然說：“這件事，跟小四兒媳婦有沒有幹系？小姨太太最近和走得近。”

大老爺：“能和有什麽幹系？找小四兒媳婦，是因為睡不好，要些安神藥。”

大太太：“不是我多心。睡得好不好，咱們不知道，小姨太太自己說了算。

前些日子，小四兒媳婦突然帶姆媽去逛百貨公司。今天小姨太太又是逛百貨公司失蹤了。”

大老爺駭然：“你什麽意思？”

“我只是這麽一猜測。”大太太言又止。

“你有話直說。”大老爺看著，“別吞吞吐吐。”

“我沒證據，不敢講的。只是有傭人聽到，小姨太太去找小四兒媳婦，想要打掉孩子。”大太太。

大老爺臉發青：“荒唐。進府五年多，好不容易懷了，為什麽要打掉？”

“……可能，懷疑這孩子不是老爺您的。”大太太說。

大老爺猛然轉過臉，狠狠瞪著：“你說什麽？”

大太太有點畏懼似的，往後退了退，心中卻很得意。

知道自己的計劃很完善。

等小姨太太一死，死無對證，心也解釋不清了。

“老爺，您可能還不知道，小姨太太和心的大掌櫃張逢春，早已暗通曲款。

他們倆時常約在萬巖街的點心鋪子見面。我是察覺到了一點苗頭，特意去問了點心鋪子的夥計，此事屬實。

小姨太太現在人不見了。我晾不敢逃走，估計是躲起來打胎，把孩子弄掉，再假裝是被人綁架了。

要不然，生了一個野種不像您，就穿幫了。”大太太道。

大老爺聽了進去，心中一叢叢的火，快要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憤怒不已：“派咱們家的人，先去把那個夫抓起來，別報！咱們審完了，拿到證據再報警備廳！”

又道，“還有小四兒媳婦，也把松香院圍起來。麥秋那賤人，孩子沒了就是死。”

“好，我去吩咐。”大太太說。

轉時，角有了淡淡笑意。

派出去的人，控制住了小姨太太，強行給灌了墮胎藥。孩子掉下來之後，也會給服用毒藥。

已經死了。

這次，心估計萬劫不複。

等小姨太太一死，拿了心和張逢春去報，看督軍夫人用什麽面目保。

又看景元釗如何護。

反正姜家不會離婚的。

先把的勢力斬斷，再慢慢折磨，遲早會死。

大太太尚未走出前廳，還沒有去安排人，突然有人跑了進來，急切對大老爺和太太說：“小姨太太回來了。”

大老爺：“還敢回來？”

他疾步往外走。

門口，停靠了一輛汽車。

兩個年輕的雙胞胎郎，正攙扶著小姨太太。

小姨太太額頭磕腫了，青了一大塊，很是醒目。

瞧見了大老爺，頓時眼淚連連：“老爺。”

大老爺認識那兩個年輕郎，是軍政府總參謀陸家的雙胞胎姐妹。

他殺人放火的心思，立馬熄滅，一臉關切扶住小姨太太：“你怎麽了？”

“我差點回不來了，老爺，我差點死在外面了。”小姨太太哭道。

大老爺有點狐疑：“怎麽了？”

總參謀陸家的小姐揮揮手，副打開汽車後備箱，擡下來一個捆綁得很嚴實的人。

稍後一步跟著出門的大太太，正好瞧見了這一幕。

看到章清雅被人扔下了汽車。

“清雅，清雅你怎麽了？”大太太太過于震驚，又瞧見小姨太太好好活著回來，聲音尖銳得失了控。

小姨太太依偎在大老爺懷裏：“我跟家裏人去逛百貨公司，有點尿急，到尋淨房。

後來我去了附近一家茶樓。不想，我在茶樓瞧見了表小姐和四爺。

表小姐摟著四爺，兩個人親兒，我嚇到了。我轉要跑，誰知道表小姐怕我說，愣是讓四爺將我捆綁了起來。”

大老爺腔劇烈起伏，看向地上的章清雅：“是這樣嗎？”

章清雅神淩，裏塞了破布，大太太用力替拔了，才能說話。

“不是，不是！姑父，說，害我！”章清雅尖聲了起來，“不是……”

小姨太太似乎怕，又往大老爺懷裏藏了藏。

陸小姐開口了：“我們正好在那邊喝茶，看到有人想要綁架這位太太，就出手相助。有個男的跑了，只抓到了這的。”

然後指了指章清雅，“的確是打算行兇。”

大太太把章清雅扶起來，深深看向，似乎想要問個緣故。

計劃得很好，為什麽章清雅要破壞它？

和姜寺嶠又是怎麽回事？

姜家的主子們，不知誰傳了靜，都出來看熱鬧。

大太太盛怒：“看什麽，都滾回房！”

“老爺，我不想住在這裏了。我撞破了表小姐和四的私，他們容不得我呀。”小姨太太哭道。

“我一定會給你公道！”大老爺說。

小姨太太哽咽：“還有大太太，也容不下我。說不想養庶子，讓我去打掉孩子，給我兩大黃魚。”

大太太愕然：“你胡說什麽？”

繼而又很快鎮定。

這髒水潑不到上，因為并沒有提前給錢。

不想，小姨太太卻哭著說：“千真萬確，兩大黃魚就在我櫃裏。老爺，我不想要錢，我只想活著。”

大太太愣了愣。

突然明白，小姨太太這娼婦，早已反水了。

家裏隨便能拿出兩大黃魚栽贓的，只有心。

大太太頭發苦，泛起一陣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