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料事如神
會議室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那棟小樓。
心估算著時間,從宜城突擊蘇城,準備、出發到拿下林富,估計得五日左右。
此事絕。
需要在這裏逗留五日。
“幸好景元釗去找我的時候,走的是姜家大門。”心想著。
姜家的人都知道,被督軍請到了軍政府。
哪怕不回去,他們也不敢再為難的傭人了。
“大老爺和大太太估計會多心。”
他們可能會猜測,心是被景元釗霸占了,是陪景元釗去了。
不管他們怎麽想,反正都會更加忌憚心。
丟開禮義廉恥,人自在多了。
怪不得景元釗只做惡徒、不做君子。
“大小姐,您用這房間,飯菜會送到門口。”副領了心上樓。
會議室所在的小樓,位于督軍府前院,靠近外書房。
小樓一共兩層,上下約莫十來個房間。
只二樓最東邊的房間,寬大舒適,還連接一個專用洗手間——這是督軍平常休息的地方。
督軍吩咐的,把這個最好的房間給大小姐,其他人隨意湊合。
因大小姐住二樓,軍們不好再上樓了,只得在一樓尋小房間住,三五人在一間。
心又對副說:“送兩本書給我,再送每日的報紙,其他就隨意。”
對吃喝不甚在意。
副道是。
和樓下軍們的焦慮、煩躁相比,心無比安寧。
不去想五日後自己是否被槍斃。
事發生了,就不是能左右的,只等結果。
這廂看書、睡覺,督軍夫人派人給送了些點心、換裳,又讓副問:“夫人問您還缺什麽。”
“什麽也不缺,多謝夫人關心。”心說。
副去回稟。
督軍夫人卻很不安。
景督軍在外院指揮這次的突擊,不回院,夫人只是從副長口中知曉事的一鱗半爪。
“林富老實的。”夫人還驚訝。
景家況複雜。
督軍的堂妹們,只跟西府關系好,那邊才是們娘家,跟督軍夫人盛氏關系普通。
夫人不太了解叔叔家的幾位小姑子。
不過,林富一向能幹的,督軍也誇他。
蘇城富庶,能給林富駐軍,就意味著他在軍中很重重。
“心兒說他叛變,若無鐵打的證據,恐怕死的人是心兒。”督軍夫人焦慮起來。
在原地踱步,吃不好也睡不好。
若有個萬一……
這個義,督軍夫人是很滿意的,不忍心見出事。
若這件事功,心僥幸逃,督軍夫人打算親自教教道理。
軍中人事即政治,不能隨意說話。
有些事,哪怕親眼所見,也要知道如何說話討喜。
心這麽直來直往,督軍夫人怕馬失前蹄。
“我想去看看心兒,怕嚇壞了。又不敢去。”督軍夫人跟邊的傭人說。
會議室那棟小樓,現在不風,而且很敏。
若這次行出了偏差,進出過小樓的人,都有嫌疑;而心,也無法洗。
“還是別去了,夫人。那小樓前後重兵把守。”傭人告訴。
督軍夫人強迫自己坐下來謄抄佛經,靜下心。
外頭都不知出了何事,包括西府衆人。
一轉眼,五日過去了,蘇城發回來電報。
“緝拿林富、軍火全數收繳。消息準確無誤。”
景督軍看著這電報,手腳發。
他自詡治下有一套,已經很多年不曾發生過下屬叛變。
不想,背刺他的,居然是他妹婿。
他既驚心,又憤怒。
半晌,他才按住緒:“回電大帥,不可林富,將他全須全尾押回,我要親自審他。”
副道是。
景督軍在外書房坐了很久。
他沉默了片刻,讓人去會議室的小樓,撤掉守衛士兵,讓總參謀一人去外書房見他。
其他人,各自回家。
“事結束了?”郭袁最急切,“是誤會嗎?”
副:“不是誤會,郭師座。事宜,督軍稍後通知。諸位先請回。”
郭袁腦子裏嗡了下。
他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衆人看向他,表複雜,懷疑這次郭袁也逃不掉,紛紛離他遠了幾分。
心也接到了副的通知,下樓來了。
走出小樓,瞧見郭袁呆呆站立,滿臉神變化莫測。
沒和他打招呼。
走出小樓,副等候:“大小姐,夫人請您。”
心隨副去了院。
督軍夫人瞧見了,松了口氣。
“姆媽,您這幾日沒睡好,眼圈都青了。”心說。
督軍夫人:“我睡不著,就擔心你和你大哥。”
“大哥一向驍勇,姆媽不必心。”心說。
“我也擔心你呀,傻孩子。”督軍夫人嘆了口氣,“你是真敢,直接揭一位師長。但凡證據不那麽瓷實,你都難以逃,你可明白?”
“是,我也後怕,姆媽。”心說。
督軍夫人握住的手:“往後你常到我跟前來,我得教教你道理,可不能再如此魯莽。”
心道是,心中溫暖。
督軍夫人又告訴:“林富抓到了,他手下有人反水,鐵證如山。他在預謀叛變。”
心:“那就好。”
督軍夫人又說:“他應該是從前年開始準備。阿釗呢,一門心思放在占領地盤上,對老將們不夠疑心;
督軍則是太過于信任老將,才任由林富在他們眼皮底下搞鬼。”
心:“可能不止。林富哪怕有點苗頭,有人用事,替他遮掩了吧。”
“你說郭袁?”
“是的。”心說。
“郭袁對督軍是忠心的,可他的確想要扶持西府。林富又是西府的婿,這中間牽扯過深了。”督軍夫人道。
牽扯過深,就是在暗示心,不要再多問了。
後面的話,不適合講。
心點頭。
“好孩子,你這次又立功了。”督軍夫人嘆,“你真是景家的福星!”
“我只是運氣好。”心說,“如果夫人您不認我做義,哪怕我有本事,也沒辦法到督軍跟前施展。您才是福星。”
夫人失笑。
人準備熱水,讓心先洗個澡,去去這幾日的晦氣。
又準備了一桌好吃的,款待心。
心卻在盤算,回頭跟景督軍討要些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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