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那是長大之后,哥哥第一次擁抱。
“小星染,哥哥,哥哥可能今晚,需要出一趟遠門,你這次乖乖的,答應哥哥好好在家等哥哥回來好不好?”
記得當時的自己地抓著哥哥的袖,就仿佛這樣就可以將他永遠留在邊一樣。
“哥哥,你這次,又要去哪?要去多久?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我想跟著你。”
哥哥更地抱住了,卻也是堅定地拒絕了。
“小星染,哥哥,不會走太遠,也不會去太久,很快…哥哥就回來了。”
“嗯”
很舍不得哥哥,但卻還是只能點頭。
“那哥哥,我們再拉一次勾,我保證在這里等你,不跟著你,也不去找你,你保證你會回來,好不好?”
那是第二次,哥哥在面對提出的要求時,眼里閃過猶豫,但他……卻還是照做了。
至今仍然記得哥哥當時有多地握住的手,松開時又有多麼的不舍。
“哥哥”
記憶中那是最后一次輕喚哥哥。
走到門口的哥哥穿著那件白襯衫,在暖黃的燈下回過頭,看著時角勾出了一抹溫暖的笑意。
“小星染,等哥哥回來。”
這一幕從此深深地鐫刻在了的心底。只是,卻是再也沒有等到的哥哥回來。
再沒等到那個溫暖的懷抱,也沒再等來那一聲“小星染,我回來了”,等來的是……的哥哥葬大海,尸骨無存……
失去了哥哥,也徹底崩潰了,也因此患上了抑郁癥。
媽媽不想失去這個兒,也不想讓傅家失去唯一的繼承人,所以選擇拿走了所有關于哥哥的記憶。
忘了哥哥的姓名,忘了哥哥的模樣,卻唯獨沒有忘記哥哥臨走時的那一幕。
所以,才會在見到同樣穿著白襯衫的陸珩年時,一眼就挪不開眼……
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因為,哥哥為了,廢了四年前云城新貴霍云霆的兒子……霍允則。
對,想起來了。
之前出現在記憶中的霍公子就是霍允則,而那個霍家,就是四年前,被哥哥趕出云城,后來退居F國的霍家,也是……霍銘琛所在的霍家。
只是,四年前,分明記得,霍云霆口口聲聲稱霍允則為獨子,那霍銘琛……
“我四年前曾經墜過海,醒來之后就患上了睡眠障礙。”
“別怕,怕就不要看,一會兒就好了。”
“你上次彈的那首《小星星》,可以再為我彈一次嗎?”
“傅星染,等我回家。”
……
一樣的茶深眸
一樣的溫暖
一樣的說話方式
一樣的四年前墜海
一樣的和霍家有關
一樣的……為義無反顧
還有,那天和他第一次見面時,他玩牌換牌的手法,分明就和一模一樣,而的賭,都是顧遇然…親手教的……
這種種“巧合”疊加在一起,傅星染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種答案。
那就是……的哥哥顧遇然,在四年前本就沒有死。
而是被霍云霆天換日,變了如今的……霍銘琛。
霍銘琛
怪不得,怪不得總覺得他那般悉,靠近他,也總能喚起對哥哥的回憶,這是在陸珩年邊四年都不曾有過的……
意識到這種可能,傅星染腳下不由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哥哥,的哥哥很大可能沒有死,甚至,他現在已經回到了的邊。
可是
可是卻將他整整忘了四年,還把另一個人錯當了他……
閉了閉眸,這一刻,傅星染才知道,跟陸珩年這段孽緣,其實從一開始,就都錯了……
斂下所有的緒,傅星染知道,現在還不是崩潰,自怨自艾的時候。
還有很多事要做,的哥哥……也還在等著。
垂下纖長的羽睫,循著記憶翻找著,最后總算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個著小兔子紙的小盒子。
緩緩打開,里面安靜躺著的零星白發也赫然映眼簾。
這些白發,都是屬于顧遇然的。
過去十幾年,他為了,幾乎將畢生所有的心都耗在了傅氏,他不過才二十幾歲,竟是生了許多白發。
為了不讓擔心,他總是自己拔掉。
只是后來,他拔掉的速度比不過白發生長的速度,還是被發現了。
再后來,替他清理白發的人就變了。
握了小盒子,傅星染輕輕地將它在了心口上。
這是顧遇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痕跡,也是確定……霍銘琛份的唯一證明。
為免也被他人發現起疑,傅星染又將其他所有的東西都一一放了回去,只是,在放到第三本日記時,卻發現了幾分不對勁。
這第三本日記,分明是有被人過的痕跡。
迅速翻開日記本,果然,里面明顯缺失了十幾頁。
四年前,這些東西是媽媽親自埋在這里的。
依照媽媽的行事作風,不會也沒必要做這種事。
更何況,的日記本里寫下的幾乎都是和哥哥的點滴,其他人要來又有何用?
除非……
驀然間,傅星染就想到了曾經葉欣然拿來誣陷的那張字條。
模仿筆跡自然是做不到惟妙惟肖,但如果,是用臨摹紙,在筆跡上做描寫呢?
四年前,記得,哥哥走后,媽媽邊唯一的人員變,就是邊的私人律師,由原來的上師兄,變了現在的凌景寒。
而這個凌景寒,當初哥哥在的時候就提防著他,他分明早就對傅氏有了二心。
所以拿走日記本的人,最可能的就是他。
凌景寒,他到底是誰的人?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心生疑,傅星染也更警覺了幾分。
無論如何,不能再讓除林師兄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想起來的事,更不能讓其他人將哥哥跟霍銘琛聯系到一起。
……
將一切都歸回到原位后,傅星染起離開時,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按照約定給林淮安發去了一條信息后,站在路邊,等著林淮安順路過來接回醫院。
卻不想還沒有等到林淮安,竟是先等來了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陸珩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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