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舒一起的唐陌、溫梨,也跟著停下腳步,看向褚云希。
唐陌率先開口說道:“是云希啊,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是陪你一起來的?”
雖然張家和褚家不深,但唐陌和褚老夫人因刺繡相識,私還不錯。
所以,褚云希是認識唐陌的。
只不過張家那樣的普通豪門,跟褚家毫無可比。
褚云希臉上自然就帶上一高傲的優越,對于唐陌主的寒暄,只是應付的“嗯”了一聲。
然后,目便盯在了秦舒上。
今天是為了討歡心才一起過來的,所以不能鬧事。
但是,跟秦舒素來不合,只要想到自己被罰都是因為這個人,心里就咽不下這口氣。
勾了勾角,故作驚疑地說道:“這不是我前.嫂子嗎,怎麼也來這里了?”
刻意咬重了“前大嫂”這三個字,毫不掩飾諷刺之意。
唐陌聽出褚云希的敵意,眉頭不微微皺了一下,下意識地朝秦舒看去。
卻見秦舒聽到褚云希的稱呼,好笑地彎了彎,“以前沒聽你過一聲嫂子,現在我和褚家已經沒關系了,你反倒認起我的份來了,難道不知道你哥已經親自解釋過我和他假結婚的事嗎?”
以前不愿意搭理褚云希,是不想把事鬧大。
但現在,的份已經轉變了,褚云希還是這麼上趕著招人厭,那自己實在沒必要跟客氣。
而剛好,知道哪些話最讓“扎心”。
果不其然,褚云希面驟變。
若說這兩天最讓氣憤的事,就是哥召開記者會,把這件事公之于眾。
結果家里人還全都向著哥和秦舒!
這件事從秦舒里說出來,著顯擺意味,也是在嘲諷。
褚云希臉一沉,倏然冷冷笑道:“沒錯,我哥是說得很清楚了,你跟我們褚家再無任何關系。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了,你現在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學生,也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活?”
這個刺繡協會是私人質的,協會員都是上流圈子里的名媛貴婦們。
褚云希現在能踩的,就是秦舒低微的份。
秦舒不以為然,說道:“今天只是一場刺繡流活,并沒有說要邀請函才能進,我為什麼不能來?”
“呵,你來干什麼?你一個學醫的,難道不拿手刀,改拿繡花針了?”褚云希諷刺道。
“與你無關。”秦舒冷冷地回道,也不想跟褚云希無意義的糾纏,兀自說了句:“你要是不了看到我在這里,大可以去找活負責人,把我趕出去。”
只怕,沒這個膽。
褚云希確實不敢,不敢把事鬧到那里。
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秦舒,滿臉憤恨。
空氣里散發著一火藥味兒。
一旁不曾出聲的唐陌說道:“我們進去吧。”
秦舒點點頭,拉著溫梨的手,越過褚云希。
褚云希不甘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卻是對唐陌說的:
“張太太,你跟這樣的人來往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沒準兒哪天被牽連也說不準呢。”
意有所指的話,讓秦舒三人齊齊皺了皺眉。
都知道褚云希不是省油的燈,聽這話,不知道又有什麼想法了。
秦舒扭頭看了褚云希一眼,只見角微勾,笑容有些翳。
宋瑾容也沒想過會在這種場合見到秦舒。
自從秦舒和褚家了斷了關系,有心想再見,卻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跟相見。
而且,這丫頭似乎也并不愿意見到褚家人。
就像現在,分明看到秦舒跟著張太太朝這邊走過來,卻在看見自己之后,轉往另一邊走了。
這不是躲著是什麼?
不過宋瑾容也明白秦舒的想法。
的去世跟褚家也是有關聯的,沒有把賬記在褚家頭上,已經不錯了,自然不愿再跟他們褚家的人來往。
宋瑾容面容微愁,輕嘆了口氣。
秦舒在大廳里看陳列的繡品。
剛才確實看到了褚老夫人,只是,下意識地避開了。
理由麼,和宋瑾容猜想差不多。
不想再接褚家人。
秦舒漫不經心地在一堆繡品中穿梭,最后鬼使神差地停在了最中間的那副繡品面前。
對刺繡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在場這些展示的繡品,在眼里都是的。
只是眼前這一幅,帶給不一樣的覺。
這是一幅尺寸將近人高的山水繡作,裝裱在玻璃展示框里,用架子固定住,像一扇屏風似的立在中間,方便人欣賞。
墨青的山、遠近疊,云霧繚繞,山腳下溪水潺潺,小橋人家。
既有仙山意境,又不失人間煙火,如夢似幻。
看著這幅繡品,秦舒不想到了和生活了十五年的鄉下,畫面中的景致與故鄉竟有幾分重疊。
溫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在了秦舒邊,看著這幅繡品,眼睛發亮,“誒,這跟咱們家鄉好像啊。”
“你也這麼覺得?”秦舒微訝,原來不是一個人有這種覺。
“是啊,你看這個橋,像不像咱們村口的橋?還有這棵云松,也像后山峰那棵。”溫梨說到一半,又托著下搖搖頭,“不過也不太像,這些都是山水畫里很常見的搭配。”
秦舒點點頭。
這時溫梨已經湊了上去,更近距離地欣賞這幅作品。
像是發現了什麼,說道:“小舒姐,你看!這幅繡品的針法,跟你那個荷包的繡法是一樣的。”
“是麼?”秦舒也靠近了些,一邊手進口袋拿荷包。
這時候余覺后有道人影一閃而過,溫梨突然“啊”了一聲,往前撲去。
下意識手去接,卻沒能接住,反而跟一起撞上了眼前的展示繡品。
在四周驚怔的目之下,和溫梨撞到展示架,摔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
“天啊!”
“這……那、那是辛夫人的作品!”
許韻言聽到靜,離得比較近,立即上前。
卻不想踩到一塊玻璃碎片,腳下一崴,沉悶地摔在了地上。
頓時慌張地捂著肚子道:“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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