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安静后，楚归晚终究是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下一秒，就恳求地看向楚璃：“别去见川面前说，行吗？”

楚璃没应声。

只想要一个答案，让从前的自己死个明白。

至于秦见川会怎样，已跟没有关系了。

站起，准备离开。

楚归晚看着，想要起，却是徒劳无功。

颤着呼吸，盯着楚璃，神悲怆，“阿璃，请你相信姐姐，没有真的想害你，你在国外的每一天，姐姐过得也不好，我每一晚都做噩梦。”

“明明，我只是有一点点羡慕你，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做出那种事。”

楚璃淡淡瞥过去一眼。

以前觉得，楚归晚不像楚家人，温善良，不像赵明珠泼辣，也不像楚明博虚伪。现在看来，是看走了眼。赵明珠的狠毒和偏激，楚归晚遗传到了，楚明博的虚伪自私，害人害己，却还不自知，也都刻在了楚归晚的骨子里。

咔哒。

门忽然被打开。

楚璃转脸，看到了门外的秦见川，他后，是徐砚周。

“说完了？”徐砚周先开口，越过秦见川，到了边。

楚璃一刻都不想多待，想拉着他出门，徐砚周却拦住了，先手，在的发绳上摘下一样东西。

没看清，徐砚周隔着，对着楚归晚展示了一下。

楚归晚一时没反应，片刻后，瞪大了眼睛，旋即快速看向秦见川，脸青白可怖，仿佛一下子被吸干了所有气神。

咚！

徐砚周随手，把监听丢进了垃圾桶。

楚璃看清了。

抿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刚才进门，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发绳上吸了这东西。

没想去管楚归晚和秦见川之间的事，没看俩人中的任何一个，迈步往外走，徐砚周单手抄着口袋，尽职地做着的大尾。

从走廊，到电梯，再到停车场，都没说话。

徐砚周特安静，上车了，才凑到面前，冷不丁逗，“我看看，掉小珍珠了没。”

楚璃轻啧，白他一眼。

“滚蛋。”

再多的绪，让他一搅和，也都没了。

了眼睛，靠在座椅里，盯着漆黑的窗外，说：“小时候，对我真的好。”

徐砚周：“后来，对你也是真的坏。”

楚璃点头，“所以一正一负，抵消了。”

从此，两不相干。

徐砚周看好像真不难过，松了口气，想到刚才说的某些话，心里还有点小雀跃，想赶紧回家，找问清楚。

结果，车刚发动。

好家伙，死活不散的魂又来了。

秦见川追了下来，站在不远。

啧。

看个屁看。

徐砚周形一顿骂骂咧咧，一转脸，发现楚璃睁了眼，正看着秦见川的方向。

他“嘶”了一声，坐直了。

“楚小二！”

楚璃被他吓了一跳，瞥了他一眼，眼神嫌弃。

“吵什么。”

“管好你的眼睛。”

楚璃赏了他一个白眼，直接开车门。

徐砚周傻眼。

搞什么？

当着他面，这么嚣张！

他追了下去，楚璃说：“待着吧，我跟白月唠两句。”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一转，径直往秦见川的方向去了。

徐砚周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把绑上车，好的男朋友，得给足朋友面子和自由。

可……

他么的还不是男朋友呢！

越想越气，他脚步不停，紧紧跟了上去。

楚璃在距离秦见川一步外停住，他在距离楚璃一步外停住。

哼！

秦见川没开口，楚璃也没开口，他先开了口。

“要跟说什么，快点说。”

楚璃：“……”

秦见川冷眼扫过他，视线落回楚璃脸上，口吻和缓，“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砚周不屑。

净说些废话。

楚璃本来就要找秦见川说清楚，他自己来了，也省得再找。

当着徐砚周的面，也没觉得不自在。

“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旁边有家咖啡厅。”

“不必了，我不爱喝咖啡。”顿了顿，下往徐砚周的方向抬了抬，“再说了，跟你走，我男朋友容易误会。”

徐砚周：？？？

秦见川瞳孔微紧。

楚璃一脸淡定，颇有大将之风。

“说吧。”又催促一遍。

秦见川有一肚子话要跟说，道歉也好，挽留也罢，他想过无数遍，就怕跟说不清。

可一句男朋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和那次在病房里不同，这一次，他能觉到，是真心的。

徐砚周，走进心里了。

“说、话！”

他不开口，徐砚周却急了。

耽误事儿！

楚璃无语，转过脸，凉凉龇牙。

闭！

徐大爷轻哼一声，下却是抬着的，朝看去，眼底笑藏都藏不住。

秦见川忍无可忍，直问楚璃：“你真要跟他在一起？”

啧。

得到你管？

徐砚周皱眉，特想赏他两脚。

下一秒，楚璃淡定道：“已在一起了。”

徐大爷脾气一秒没了，差点原地开花。

秦见川以为，有那些年不为人知的爱作为筹码，只要他挽回楚璃，就一定会有余地。

可对着认真的眼睛，他一腔自信转瞬即空。

“我不知道你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喜欢上他，但是阿璃，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们徐家……”

“就算徐家明天破产，我也喜欢他。”

轰——！

噗！

雷在秦见川头顶炸开，丘比特的箭，稳稳进徐大爷心尖。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心境却是冰火两重天。

徐砚周只想赶紧带楚璃走，他刚到手的热乎朋友，不想白白撂在外头，给秦见川这种垃圾看。

楚璃有意一次解决问题，秦见川不说，来说。

“这段日子，你一直在截胡他的项目，是不是？”

秦见川不了站在他对面，护着徐砚周的样子，浑戾气渐起，冷声道：“那些是合理的商业竞争。”

楚璃懒得废话，干脆道：“你这么做很蠢，也没有意义，当然，如果你单纯为了钱，当我没说。”

“但如果是为了我，请你适可而止。”

声音清晰，一字一句，像棉花糖一样，一丝一丝，化在徐砚周心上，顿了顿，又道：

“我是他徐砚周的了，永久的，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