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總的口氣，應該不是小委屈。

遙的心一沉再沉，臉上的從容幾乎有點兒維持不住：“楊總，您倒是說說是什麼樣的委屈？”

楊總有點兒無奈，沉默了一會兒才告訴了遙。

蘇裕既然鐵了心想要整遙，讓不痛快，那勢必要大干戈。

景氏答應把項目給佳，附加條件是遙要做蘇裕三個月的私人助理，薪金另外給開一份。

遙苦笑，就說嘛，以蘇裕的格，之前已經在項目上刁難過了，這次的手段肯定會升級。

私人助理？

說得好聽，其實就是二十四小時保姆服務吧？

看到遙若有所思，楊總勉強出一笑容：“遙，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跟蘇總監說！”

能這麼說，遙其實已經很激了。

在商言商，佳能攀上景氏的關系，對楊總來說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對公司將來拓展業務只有好沒有壞，怎麼可能為了就這樣放手？

遙不可能為還未發生的事辭職走人，勾了勾角：“我沒有意見！”

楊總的臉立刻笑了一朵花，把遙抱在懷里，激得聲音都變了：“三個月，很快的！你這麼聰明，說不定不會什麼委屈！”

說不定？

遙只想說，呵呵。

楊總松開以后，拉著的手，老母親似的各種嘮叨和囑咐。

遙等到說得差不多了才問：“什麼時候上崗？”

楊總說：“蘇總監只說，你隨時上崗，和咱們佳隨時簽合同！”

這比直接催還要命！

遙說：“那您聯系他們吧，我今天就可以上崗！”

早死早超生，之前對蘇裕說的話，是用在陸巡上的，這次，倒覺得套在自己上最合適。

先回了業務部辦公室，讓楊總簽完合同。

半個小時以后，丁丁給遙發微信：【親，我看到景氏派人過來了，好像是來簽合同的！】

遙：【不是好像！就是來簽合同的！】

丁丁驚訝：【這麼快就拿下來了，遙同學，你真是厲害！】

遙：【合同簽了，標志著我的地獄生活要開始了！】

丁丁趕追問怎麼回事，遙整理了一下糟糟的辦公桌，差不多了才重新拿起手機。

剛好這時候小胖和小孟風塵仆仆地過來了。

他們一進門就對遙拿下景氏的大單表示了熱烈的祝賀，還調侃以后要跟著混，認做大姐。

遙和他們不算太，其中的并沒有說，只是苦笑。

問尹平在忙什麼，他們倆說他去南方談業務，可能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遙突然想起還沒有回丁丁的微信，便劃開手機。

吐槽了一番蘇裕之后才猛然發現，自己發錯人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把微信發到了景晏那里。

想撤回，已經晚了！

完蛋了！

這件事，本不想告訴景晏的。

雖然知道瞞不住，可告小狀這種事，是最不屑于做的。

得，反正也收不回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景晏應該在忙，一直沒什麼靜。

蘇裕倒是發來了一份雇傭合同，遙仔細看完之后，啟用在線簽名簽完字又發給了。

在想，此時此刻的蘇裕一定在得意的笑。

很快，楊總告訴遙，合同已經順利簽完了，問收拾好東西沒有。

這是催去上崗呢。

遙跟小胖和小孟道了別，又和丁丁打了招呼，便離開公司直奔景氏而去。

再次站在景氏大樓下面，只覺得口發堵，半天不想挪腳步。

蘇裕的書把迎進了蘇裕的辦公室，簡單跟待了一下工作容，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遙等得無聊，坐在沙發上昏昏睡。

蘇裕推門進來，冷聲開口：“遙，要不要給你拿條毯子？”

遙起，畢恭畢敬地對蘇裕鞠了個躬：“蘇總監，對不起！”

察覺到蘇裕打量的目，遙站直子，勾起角，出和剛才那位書一樣的職業笑容。

蘇裕繞過辦公桌，坐到大班椅上，雙手撐在桌面上，目比剛才更冷：“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蘇總監！”

遙不疑有他，往后站了站，靜靜地等著。

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腳都麻了，蘇裕才合上面前的文件起：“走吧！”

坐上蘇裕的車，遙默默地了，轉頭看向窗外。

司機問蘇裕去哪兒，只說了一個地址。

遙還以為要去辦公事，卻沒想到，車子穿過大半個城市，直接在城郊的一療養院停了下來。

下車以后，遙看到“療養院”三個大字，第一反應是，蘇裕要來這里看長輩。

直到跟在蘇裕的后走進一個房間，才意識到，的直覺出錯了。

蘇裕分明是故意的！

在這里養病的不是別人，而是陸巡！

遙看到陸巡的時候，要不是他那雙眼睛早已深深印在的腦子里，真要認不出他了。

曾經的明年，現在瘦骨嶙峋、面蒼白，眼窩極深，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好像隨時會閉上眼，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遙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按捺不住復雜的緒，轉一路狂奔，直到跑到走廊盡頭，無路可走，才低下頭不停地著氣。

的，后好像有人喊的名字。

知道是蘇裕，可是不想應聲。

此時的，只想靜一靜。

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有可能并不是無地讓他變老，而是讓疾病把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仿佛帶著回音，得惱怒地蹙了眉。

“遙，作為私人助理，你剛才是不是太失態了？請你不要把私人緒帶到工作中來，我希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蘇裕的聲音沉冰冷，就像來自地獄，遙只覺頭皮一陣陣發麻。

穩了穩心神，緩緩轉過，勉強恢復常態：“對不起，蘇總監！”

“跟我來！”

蘇裕上下打量了一遍，轉先走。

遙低著頭跟在后，心里過層層疊疊的苦，不控制地倒流進的嚨，連牙齒都了苦的。

小心地開口：“我能不能在外面等你？”

蘇裕幾乎毫不猶豫：“上班時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