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沒說話,只是問我有沒有藥箱。
遙趕去取,然后小心地一層一層解開他的繃帶。
他的胳膊雖說不上模糊,可看著也嚇人的。
遙就那麼看著,皮疙瘩掉了一地。
“太嚴重了,還是去醫院吧!我可能理不了!”
“沒事!你不敢的話,我自己來!”
遙還真不敢,雖然也想幫忙,可手抖得實在太厲害,什麼東西都拿不穩。
想幫他額頭和臉上的汗,還差一點兒把紙巾到他眼睛里去。
大概是太疼了,他想轉移一下注意力,邊理傷口邊給遙講起他在訂婚宴現場突然失蹤的原因。
訂婚宴快開始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
騰躍科技在鄰市開展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負責人本理不了,需要他立刻趕過去。
他本來想通過遠程指揮解決掉麻煩,可電話講到一半,電話那頭就傳來打斗聲,很快,電話被掛斷,再也打不通了。
又打了負責人助理的電話,被告知突然有人襲擊他們,項目資料也被搶走。
那是騰躍科技自立以來接的最大的一個項目,景晏押上了大半的家,絕不能出問題。
景晏來不及跟任何人解釋,就急匆匆地帶著林助理趕往鄰市。
當所有人瘋了一樣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飛機上了。
保鏢們已經很小心了,可景晏還是遭到襲擊了傷。本來傷得不重,可回到海城,去醫院探爺爺的時候,又被老爺子一頓訓斥,還一怒之下手打了他,剛好打到傷口上。
而遙,好巧不巧,也打到同樣的位置。
遙看景晏臉都沒了,終是不忍心:“還是去醫院吧!”
“說了不用!過兩天就能好!”
景晏固執地再次拒絕了的建議。
他包扎到最后,遙的手總算是不抖了,幫著打好了結。
“我送你回去!”
遙想把景晏扶起來,可他卻像是長在了沙發上,一都沒。
“我現在沒力氣,不想!讓我坐一會兒,可以嗎?”
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遙還真不好意思再攆他,只好又重新坐下。
很快,景晏累極,直接靠到肩膀上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伴著他上專屬的男氣息還有煙草味,遙覺心里五味雜陳。
其實客觀來說,景晏這個人整還是不錯的。
如果他不是蘇裕的弟弟,說不定……
搖搖頭,生生把思緒收了回來。
半邊子都麻了,遙嘗試著了子,景晏立刻皺眉,沙啞著嗓子說:“別!”
遙的心了一下,輕嘆了聲,沒敢再。
這一夜有點兒難熬,遙困得眼皮直打架,可這個姿勢實在不舒服,沒辦法睡,只好湊合著有一搭沒一搭迷糊到天亮。
有什麼東西蹭到了臉,有點兒扎,的,遙撐/開眼皮,發覺景晏的腦袋正在。
抱雙臂,小聲問:“醒了?”
“嗯……”
景晏想坐直,可是不小心抻到了傷口,皺著眉緩了一會兒才說:“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問誰呢?昨晚你沒喝酒,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呢?”
遙睡得不舒服,全酸痛,沒好氣地輕推了景晏一下,緩緩站起來。
景晏問:“你干什麼去?”
“上廁所行嗎?憋了一晚上了,再不去就尿子了!”
聽出緒不好,景晏勾苦笑,沒再說話。
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遙覺神清氣爽了一些。像往常一樣,慢條斯理地作上班前的準備。
懶得做早餐了,隨便從冰箱里拿出幾塊兒巧克力點心吃了,又喝了一袋。
景晏端坐在沙發上,瞇起眼睛看向遙:“我吃什麼?”
“我這里什麼都沒有了,你趕回家,想吃什麼隨你!”
雖然現在出發去上班有點兒早,可遙實在不了自己在家里的一舉一都被人盯著,太不自在了。
寧肯出去,隨便找點兒什麼事消磨時間。
“我昨晚從醫院出來就給你打了電話,你知道我為什麼直奔你這兒來了嗎?”
景晏剛醒,姿勢慵懶,聲音懶懶的,倒是比平時好聽一些。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怎麼著?他直奔這兒來,害得一晚上沒怎麼睡著,難道還要讓心懷激不?
遙一向有這樣的本事,在和景晏之間制造尷尬,已經輕車路。
懟他,是因為他老是有意無意地搞出點兒曖昧來。
“可我想讓你知道!”
景晏的口氣突然變得有點兒冷。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怎麼面對周周!躲到我這里好安靜地想想該怎麼哄!”
遙迅速換上高跟鞋,提上包包,甩下這兩句話走人了。
外面的空氣很清新,遙腳步輕快。
在公車上,接到了趙恒達的電話。
“主治醫生說了,有一種臨床的新藥對你媽媽的病效果好。你是掏錢的,你說用不用?”
自從上次狠狠教訓了趙恒達一頓之后,他老實多了,對遙說話也變得很客氣。
“廢話!當然用!”
“醫生說了,要用的話,先五十萬!”
趙恒達擔心遙不相信他說的,把手機給了主治醫生。
和醫生仔細流了一下母親的病之后,遙答應一周之把錢過去。
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遙犯愁了。
到了騰躍,還是無打采的。
只顧著低頭走路了,不知怎麼就撞到了人。
瞬時回過神兒來,抬頭一看,道歉的話還說不出口就生生咽了回去。
“沒長眼啊?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蘇裕瞪著,預料之中的盛氣凌人。
大概是吃定了遙在公司不敢對怎麼樣,說著話還故意湊近了幾步,手指都快到遙的鼻尖了。
其他等電梯的員工嚇得躲遠了一些,多數對遙抱以同。
數里面的代表人,自然是周周。
狗地三步并作兩步站到蘇裕邊,隨聲附和:“就是就是!遙,你怎麼回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遙沉默了幾秒,突然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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