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奚此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

并不知道他在門口呆了多久，只是覺得這個人好可笑。

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

唐奚沒有回答他的話，輕輕把門關上后，便往外走。

程熠見狀，跟上。

就這樣，他一路跟到吃飯的地方。

唐奚點了一份意面，把餐牌讓服務員收走后，這才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你就究竟想干嘛？”說這話的時候，忍著怒氣的。

程熠淡淡應了聲，“我就坐著”便抿上。

見他這樣一副態度，唐奚有種石頭去棉花的覺。

如此一來，那被努力制著的怒氣騰地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惡劣沒良心啊，連飯都不讓我安心吃。”

說完，猛地站了起來。

往餐廳四周看了一眼，找了個距離較遠的角落位置重新落座。

程熠這次倒是沒跟過去，他依舊坐在原地。

他也沒有往唐奚那里看過去，一直低頭在刷手機。

反正這樣的言行舉止在唐奚看來，就像有什麼大病一樣。

這會餐廳很安靜，基本沒什麼人。

唐奚的意面很快就送上來了，過頭的，反倒胃口沒那麼好，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

索擱下刀叉，起離開。

毫不意外，走，程熠就跟著走。

唐奚發現，他不僅有辦法殺人不見，氣人也是很有辦法。

他反正不說話，就這麼跟著，走哪兒跟哪兒。

直到快重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唐奚再次發。

轉走到他邊，質問他，“你到底想干嘛？”

程熠低頭，見氣到都有些發抖的樣子，眉頭輕擰了下，而后抬起手，準備去拉。

“你別我。”唐奚似乎已經知道他的套路，關鍵的問題不回答，不就想用另外的方法制服。

低吼完這話，往后退了兩步，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一點。

程熠的手微垂著，他緩緩放下后，才說，“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眼見的不一定為實。”

這是兩人從那天晚上以來，他對唐奚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唐奚聽完，卻冷笑了一聲，“我不僅實力斗不過你，腦袋也轉不過你，別跟我說這種象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想聽。”

程熠的薄微微了，剛想開口，但是聽到這話，復又抿上。

“你不說話是吧，那我來說，這些話我只說一次，聽完后，你能離我多遠離多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每次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不已。”唐奚的緒又開始激了起來，不過頭腦還是清晰的。

程熠靜默的看著，昏黃的燈下，他的眉目顯得尤為深邃。

他微微垂下眼瞼，手了兜，拿出一包煙，順勢斜靠在后的柱子上。

弓著腰，把剛磕出來的那煙點燃。

遠遠看去，煙霧繚繞下，他的影顯得格外孤寂。

煙這東西對于他來說，其實并非喜好，不過是一種他用來克制和掩蓋緒的東西。

唐奚一直盯著他，所以他的一舉一，還有這會的樣子全數落到的眼中。

覺得，跟這種人相，如果不是因為的話，真的會瘋了。

他從來都不顧別人的想法，似乎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想怎樣就怎樣。

說來也可笑，偏偏那會的，喜歡的就是他這份會瘋人的怪樣。

甚至還圣母心大發，覺得只要自己努力變開朗一點，慢慢的就能化他，讓他從個人的世界中走出來，好好外界的東西。

然而，是太天真的了，人家本就不需要。

甚至有時候還很厭煩。

話太多了，他不喜歡了，想黑臉就黑臉，想走就走，反正隨心所就是了。

而呢，漸漸的，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那天晚上的事發生之前，唐奚對程熠其實是沒有怨的，畢竟很多事都是心甘愿的，連孩子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主推出去的。

所以，是沒有立場來怨他的，頂多就是心酸。

因為他的無而心酸。

因為他不而心酸。

可是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賣出去，親手送到別人的床上時，唐奚徹底絕了，也徹底恨上了他。

他把推進深淵，變此生最厭惡的那種人。

多骯臟啊。

唐奚緩慢上前，直到兩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那麼近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仰起臉，盯著男人的眼，面無表，“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毀在了那個晚上，你把變我最厭惡的人，你讓我覺得，我這輩子永遠只配做一個賤人。”

“程熠...”說著，忽然喊了他的名字，而后兀自低頭自我嘲諷般的輕笑了聲，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的眼眶里已經有些通紅。

“我曾經很很你的，你明明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對你的心，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以接你不我，可是無法接你以這樣的方式把我推深淵。”

“那個人你上次提過的，把我爸爸害得好慘，好慘。不僅背叛婚姻，還聯合外人把我的家都搞沒了，我恨，哪怕死了都無法消除我對的怨恨。”

“你是知道的，但是卻非要把我變那樣的人，你讓我永遠都無法面對顧青山，無法面對程衍熙。”

“是的，你很明，很會算計，知道怎麼給人致命一擊。可是，這樣的方式真的很殘忍，程熠，你一下子把支撐我活下去的兩個希都毀掉了，毀得徹徹底底。”

很長很長的一番話，唐奚幾乎不停頓的說了出來。

沒有崩潰，沒有哭泣，只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很空，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影子。

程熠始終看著。

在話落后，他一把將人撈懷中。

雖然唐奚沒有推開他，但是他卻覺得懷里的人好像要凋零一樣，虛無縹緲的。

這些天，雖然一如既往的，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該干嘛干嘛。

但是程熠經過這一抱，才發現，瘦了，明顯的瘦了。

只是白天掩蓋得太好，沒人發現而已。

“唐奚....”他低低了一聲的名字，然后又將抱得更，似乎害怕一松手，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