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掀簾子走進來,喚人去吃飯,到晚飯時間了。
潯鳶陪著老太太吃了晚飯,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接一通電話,又悄悄從院子里出去,不想驚老人家。
俱樂部的包房里,季瀾清在喝酒,是酒味道不重的一款果酒,是想喝烈酒的,讓潯鳶給攔了。
“潯潯,你自己不喝酒,還不讓我點。”
季瀾清抱怨不講理。
潯鳶手拾件,正點燃一支萬金難求的沉水香,一經焚燒,裊裊白霧盤旋著飄在空中,淡淡的香氣緩緩彌散在房間里,不過分寡淡,也不過分濃重,綿悠長。
聽聞好友抱怨的話,潯鳶勾笑笑,話出口的時候,語調散漫中又帶著幾分認真。
“我是要好好保養了,老太太嚴令,讓我不許熬夜忙工作糟蹋自己,聽蘇三先生的囑托,按時吃藥。”
先是說自己的況,而后勸道:“你狀況也沒比我好多,還長我幾歲,酒這個東西,能喝就喝吧。”
季瀾清訝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不解之問:“你不是沒有大問題嗎?怎麼會驚老太太?”
提及這事兒,潯鳶就想起來那人,不想提他,坐下來,沒說話。
季瀾清這會兒還沒察覺到的緒,剛才提到一個人。
“蘇三先生?”
“那位醫界圣手?”
季瀾清猜測著,眉頭輕皺,說:“蘇家人,是蘇錦年的三叔,他不好請的,是商出面的嗎?”
潯鳶搖頭否定。
若是出面就好了,偏偏是他。
“那是……”
季瀾清看著潯鳶的模樣,突然就福至心靈,猜到點什麼。
“港城那位。”
潯鳶沒肯定,也沒否定,那就是默認。
得。
季瀾清吐槽:“還就甩不掉他了?這人魂不散。”
潯鳶托腮,沉思著說:“我話說的狠的。”
季瀾清看著的臉,人在燈下皮白的發,側五立致,會迷人的那種。
口而出一句:“他會不會是舍不下你。”
潯鳶愣了下,長長的睫在眼瞼投下一層淺淺的翳,明艷嫵的臉蛋上,生出一點純。
揚笑了下,瞬間沖散那點純,紅一開一合間,那什麼都不在乎的散漫勁兒溢出來。
“那是他的事兒。”
季瀾清挑眉,同樣彎笑,端起來手中的酒杯,一下潯鳶的水杯,隔空沖舉杯,一飲而盡。
敬潯潯。
就喜歡潯鳶上那勁兒,散漫,厚重,淡漠,時而風,時而灑,就那種故事,耐人尋味的不行,蠱人心。
想多問一句潯鳶,是不是真放下,臨出口的時候又止住,沒必要,到那個位置的,放不放下的,都不重要了。
放下怎樣?
沒放下又怎樣?
總不會再有熱烈赤忱的心事,有些,給一次就已經很難,何談第二次?
潯鳶端起桌上的溫水淺嘗一口,又放下。
這時候,包房響起敲門聲,潯鳶和季瀾清對視一眼,眼底是如出一轍的笑意。
潯鳶提高音量,說一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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