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

桑歲睨他，好笑道：“你怎麼那麼霸道啊盛以澤！”

男人挑眉，松開，“桑歲你沒發現啊？”

“嗯？”

“我在吃醋啊。”

“……”

“看出來了。”桑歲兩手撐在他雙肩，雙抵在他耳側，忍不住笑，“還特、別、酸！”

-

知道盛以澤沒有命之憂，桑歲安心了很多。

這段時間桑歲都是公司和醫院兩地跑，白天去公司，晚上下班來醫院照顧他。

雖然醫院里有護工和阿姨們在照顧，本不需要多心，但一不來醫院盛以澤就給打電話，說見不到他心就慌，心一慌他就焦躁，他一焦躁傷口就好得不快。

“為了我傷能好得更快些，你得每天來看我，要不然……”

電話里，桑歲聽著他“胡謅”，忍不住問：“要不然什麼？”

“我就哭給你看。”

桑歲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我想了一下……”桑歲忍住笑意，“你哭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想起那天說原諒他后，他激得眼眶紅了幾次。

桑歲賊笑：“我大概會很興吧。”

“？”

男人的眼淚，人的興劑。

想想就刺激。

桑歲覺自己這腦子里想的東西越來越“骯臟”了，忍不住輕咳幾聲打住。

“那什麼……”桑歲正了正神，“今天工作還沒做完，晚點我再去看你。”

“等等。”

“什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盛以澤往后靠，整個眉眼都揚了起來。

“什麼？”

見真忘了，盛以澤嘖了聲，幽怨地提醒：“你今天還沒喊我那個呢。”

桑歲愣住，那天他的話回響在耳邊——

“以后每天都要喊我一聲哥哥。”

“為什麼？”

“醫生說，養傷需要每天保持心愉悅。你每天喊我一次，我就開心一次，我開心了傷不就好的快？”

“……”

這理由該死的合理。

桑歲本來不想答應的，因為每次一喊他哥哥，他整個人就眼可見地興開心。

也不知道是什麼癖好。

但想到人家是為了救才傷的，再怎麼樣都不能拒絕，所以每天給他打電話結束的時候，都會喊他一聲——哥哥。

“快點。”某人忍不住催促。

桑歲輕咳了一聲，對著手機，著嗓子滴滴地喊了聲——

“哥、哥。”

孩的聲音通過話筒地傳過來，明明得能掐出水來，在他耳朵里卻像是什麼東西，一下子把他魂勾得徹徹底底。

盛以澤頓時眉開眼笑：“嗯，哥哥聽到了。”

-

桑歲還得繼續忙，喊完哥哥就掛電話了。

盛以澤看著黑掉的屏幕，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收起來。

坐在旁邊把自家兒子“惡心人”表收進眼底的盛國樺斜睨他，臉上出三分疑、七分嫌棄。

這……還是他兒子盛以澤嗎？

盛國樺躊躇了一會兒，忍不住勸：“小澤，咱們為盛家人，正經端莊，不能做那種事啊！”

盛以澤單手搭在床沿，斜睨他：“什麼事？”

“咱們不能……”盛國樺斟酌了半晌，才憤然吐出那幾個字，“當小三啊！”

“……”

盛以澤氣笑了：“盛國樺，我在你眼里就這形象？”

“不是？”盛國樺一臉坦然，“你那麼喜歡桑歲，就心甘愿看著跟別人談，甚至結婚生子？”

盛以澤笑容微斂。

確實，他做不到心甘愿。

他單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還真回想起桑歲如果跟岑與結婚生子的畫面。

當時他口口聲聲說放棄，出差回來發現做不到。

既然連放棄都做不到，又怎麼會做到心甘愿？

如果他們最后真的不分，為當三又有何妨？

盛以澤看他，得意地挑眉：“好在那姑娘沒給我當小三的機會。”

“什麼意思？”盛國樺頓了下。

“跟男朋友……分、手、了！”

盛國樺錯愣了下，見他這麼得意，突然低眉笑出了聲。

那不是……兒媳婦之夢有了？

盛以澤看他，嫌棄：“你笑什麼？”

盛國樺斂笑，握拳放在邊輕咳了聲：“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可能會幫老爸完一個夢想。”

“什麼夢想？”

“小孩子別管。”

“……”

“行，看也看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盛以澤作勢躺下，“困了，睡會兒。”

“有事。”

盛以澤一頓，看他：“急事？”

“不算。”

“下次再說。”

“爸爸想結婚了。”

盛以澤躺下的姿勢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側眼看他，臉微凝。

“你說什麼？”

盛國樺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盛以澤狐疑，接過他手里的照片坐好。

那是一張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四十歲左右，保養得極好，整個人看起來很年輕。

人一頭烏發披肩，一純白蕾長，眉目流轉，巧笑倩兮。

他不認識這個人。

盛國樺在旁邊開口：“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講這件事，但發生了太多事，一直就沒找到一個好的機會。”

盛以澤看他。

“小澤，我跟你媽媽婚姻失敗，不僅有的過錯，也有我的過錯。去世那年，我真的很難過，甚至是后悔。”

男人低著頭，神悲痛。

“我后悔沒有事先攔著，甚至想過，只要能活著，我可以全他們。”

“可這世上的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當年出車禍被送去醫院，茍著一口氣給你留下了那封信，可卻一句話都不留給我，甚至連最后的面都不想給我。”

“對我或許是怨，是恨的吧。”

“去世后，我一度消沉，一度無心工作。”

他看著他手里的照片，笑得溫：“是，把爸爸從痛苦的深淵里拉出來的。”

盛國樺抬眼看著盛以澤，“小澤，是一直陪著爸爸度過那段痛苦的時，是讓爸爸看到希，看到生命的活力，也是教會爸爸，放下才是解。”

這一番話，盛以澤已然聽明白了。

“你喜歡，想娶是嗎？”

“以前你還小，爸爸擔心另娶會影響到你。但現在你長大了，爸爸已經沒什麼顧慮了。”盛國樺說，“小澤，爸爸想跟一起共度余生，你……同意嗎？”

盛以澤看他：“在這之前，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

“什麼，之前跟你是什麼關系，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張馨莉，現在是我們盛氏集團的總經理，我們是在你大一那年認識的，當時剛好職我們的盛氏，我們好上是在你大二那年。”說到這兒，盛國樺聲音急切，“你不信的話，可以查。”

盛以澤低眉看著那張照片，笑了：“爸，我真的很害怕……”

他抬眼，對上盛國樺的眼睛：“很害怕你跟媽媽，是互相出軌。”

盛國樺松了口氣：“我知道，但爸爸，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媽媽。”

盛以澤想起了什麼，問：“所以三年前你說你想娶一個人，說的就是？”

“嗯。”盛國樺嘆了聲，“只是你誤會了，以為我娶的人是云漫阿姨。”

當時他以為盛以澤對他另娶的事很反，他就再也沒敢提這件事。

回想起以前的事，盛以澤只覺得自己蠢了。

好在桑歲，還愿意原諒他。

盛以澤把照片遞回給他，抿笑了笑：“找個機會，帶來給我們認識認識吧。”

就像他說的。

他長大了，而盛國樺也應該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盛國樺雙眼驟亮，激得眼眶微紅。

他手，了盛以澤的腦袋。

“小澤，你長大了。”

-

最近工作繁忙，桑歲忙完后下班，已經是夜里九點了。

來到醫院的時候，病房只開了地燈，室昏暗。

桑歲以為盛以澤睡了，沒敢開燈，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他腳上的傷已經新換了藥，上穿的服也是干凈的。

桑歲走過去，發現他躺在床上，以為他睡著了，正想著湊近好好瞧他時，他突然睜開眼——

桑歲嚇了一跳，正想后退，盛以澤突然手勾住脖子，把整個人抱個滿懷。

桑歲倒在他上。

男人手臂重重地在腰肢上，收臂力，把抱得很。

桑歲沒掙扎，任由他抱著，耳朵在他口，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

頻率比往常的不一樣。

桑歲察覺出來了，下頜抵在他口，抬眼看他：“你怎麼了？”

盛以澤把抱，下抵在發頂蹭了蹭，聲音悶悶的——

“桑歲。”

“以后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