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川一副‘完蛋’的表,長長嘆息,說:“你完了,你來真的,你真完了。”
周韞墨不以為意,他一邊煙一邊往車子那邊去,程頤川也跟著過來,這會視頻已經發了過來,程頤川發給了周韞墨,上了他車子的副駕,說:“這視頻真要發給你家那邊麼?”
發給他家那邊,這要是被他家里知道,那事可不小,尤其是江家那邊都是要面子的,不會允許江東嚴在外邊來,特別是江遠覺現在剛回來,要待上一段時間。
程頤川彎了彎角:“遠覺哥回來待多久?待到什麼時候?”
“可能一段時間。”周韞墨緒寡淡開著車,目黑沉。
“那我視頻發給你了,怎麼理就給你了。”程頤川不管,他到底不是江家人,不好手管江東嚴的事,“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心,我看江東嚴已經記心里了,被你打那樣,就算你放過他,我看他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意思。”
周韞墨冷笑了聲:“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搞?”
周韞墨說:“你說呢。”
“這我哪里知道你怎麼想的。那秦書意又不是我的人,那是你的熱你,你想怎麼做那我又攔不住。”程頤川嘟囔幾句,又說,“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當心點,還是斟酌再斟酌,仔細想好了再做事,我就怕你后悔。”
程頤川了把汗,沒想到事發展到這一步,雖然周韞墨什麼都沒說,不過他總覺周韞墨不會就此罷休,萬一真把視頻發出去,那到影響的肯定是整個江家。
周韞墨說:“后悔是什麼?我還從沒后悔過。”
“你就說吧你,我還不是擔心萬一把事鬧大,對你們家影響可不小。”江遠覺對外的形象一向都是慈善家,外界對他的評價很高,他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家風更是嚴謹,只是沒想到江東嚴居然會是這幅模樣。
就連程頤川都沒想到。
周韞墨緩緩點了煙了起來,他打開車窗,外邊的風吹他的頭發,他整張臉的線條冷繃,似乎在忍什麼,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江東嚴打來的。
周韞墨接了,還沒等他開口,江東嚴就認錯:“小叔,對不起,我剛剛喝多了,真糊涂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您別跟我計較。”
他跪很快,這才過了多久就跪了。
周韞墨冷笑一聲:“這麼快清醒了?”
“是,是的,剛剛頤川哥跟我說了,我才清醒過來,對不起,小叔,我剛不是故意的,無心的,您真的別跟我計較,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鬧了。”
周韞墨沒有相信江東嚴是真的知道錯了,不過是因為有把柄在他這里,江東嚴才選擇跪認錯,這認錯態度不是很有誠意,很敷衍,更像是應付似的,就怕周韞墨把他的事說開。
旁邊的程頤川也聽到了,捂著笑,沒想到這江東嚴跪可真快,這就跪下了。
周韞墨沒說話,目視前方開著,聽著江東嚴在手機那端不斷道歉,低聲下氣的,哪里還有剛剛囂張跋扈的樣。
“小叔,我真的糊涂了,剛喝了酒,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胡說八道,您別生氣,我不會再去打擾書意,我和已經結束了,我可以保證。”
周韞墨并不相信他的所謂保證,江東嚴是什麼人,周韞墨心里可是門清,什麼都清楚,他直截了當說:“江東嚴,道歉不是這樣道歉,沒用。”
“那得我怎麼道歉,小叔您說,只要您不跟我計較,我怎麼道歉都行,我確實做錯了,我也是喝多了上頭才這樣,我不是有意的,現在已經清醒了。”
江東嚴慌了,忙不迭解釋,“小叔,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麼無知憤怒,是我不對。”
不管他怎麼解釋,周韞墨是沒有聽進去,他扶著方向盤,沒有任何理會直接掛了電話。
程頤川來勁了:“什麼況,他又說什麼了?”
周韞墨扯了扯角:“能說什麼,跪道歉。”
“這跪得也太快了,剛剛不是還很囂張麼,那你怎麼想的,真打算放過他麼?”
“不打算。”
“什麼?”
周韞墨臉沉的,整個人仿佛陷黑暗的影里,顯示的打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狠厲,“沒打算放過他。”
“我就說。”程頤川不意外,他看向外邊街景,換了副表,有些擔憂,就怕江東嚴狗急跳墻,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總覺得江東嚴不想就這樣作罷的意思。
……
第二天一早,周韞墨就接到李士的電話,他剛洗完澡,服還沒換,頭發噠噠的滴著水珠子,他渾然不覺,接了電話:“嫂子,有事麼。”
“韞墨,不好意思,這麼早給你電話,不會吵到你了吧?”
“沒有,我起來了。”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東嚴很晚回到家里來找我,他喝得很多,說做了一點不好的事,惹了你生氣,問他什麼事他又不肯說,很難過很愧疚,我問什麼都不愿意說,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所以打電話想問問你出什麼事了。”
周韞墨心里頓時了然,冷笑了一聲,知道江東嚴在打什麼主意,先下手為強了這事,給家里打預防針,讓李士出面,他說:“江東嚴沒說?”
“他喝多了,問了好久都沒說什麼事,就說是他跟你鬧矛盾,吵了一架,他喝多了,一時沖,不過你們倆怎麼吵起來了?”
周韞墨著煙,隨意捋了把漉漉的碎發,出額頭,眉眼擰著,“他沒臉說?”
“怎麼這樣說了,是不是很嚴重?到底出什麼事了,韞墨,你跟我說說,是不是東嚴做了什麼壞事,怎麼聽語氣很嚴重,他也不說。”李士嘆了口氣,很無奈,隨著又說,“都快急死我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韞墨沉聲道:“等江東嚴酒醒了可以問他。”
李士心想這不是問不出來麼,才打這通電話,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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