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念鬆了口氣,他們姐弟不似別的皇室那般爭個你死我活,相反,他們彼此依靠,彼此信任。
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失去弟弟的日子。
比起江山的穩固,更期看到弟弟如普通人一般娶妻生子,過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守著一個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人。
晚一些的時候,慕繁才從桃花塢趕來。
他知道蕭宴來了,自然要來看看。
他如今雖然不如聰明人那麼心思玲瓏,但跟聰明的人久了,哪怕是傻也比一般的傻子要聰明。
「鸞兒,蕭宴呢?我來看看他。」
「他在休息。」唐鸞去他頭上的汗,「是不是忙著過來幹活太著急了?」
慕繁笑了笑,抓著的手放在前,「那些菜都是鸞兒最吃的,不能死,死了鸞兒就沒的吃了,母后回來也吃不到,那可不行。」
唐鸞笑笑,「要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我去讓八舅舅做個很大很大的梯子,我爬上去給你摘。」
「你可得了吧,八舅舅年紀一大把了,你還是讓他歇歇。」
「那我自己做。」慕繁一本正經地道。
唐鸞抿了抿,怎麼會不幸福呢?
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他的世界里,自己永遠排在第一位。
天黑的時候,蕭宴才醒,一路舟車勞頓,他的著實有些吃不消。
他睜開眼睛,借著燭火看到了看到了唐鸞和他邊的慕繁。
一別多年,慕繁變化不大,始終都是圍著唐鸞打轉。
「你醒了?不?」慕繁問道。
蕭宴搖搖頭,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最近更是連胃口都沒有了。
臨死之前,不過是先要看看唐鸞,了了心愿罷了。
「不吃東西怎麼行?不吃東西不嗎?你就是不好好吃飯才會病的。」
唐鸞點頭,「沒錯,這句話有道理。」
慕繁得意地看著蕭宴,然後板著臉,「你該不會以為你這樣,鸞兒就會心疼吧?」
「我……咳咳……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最好了,這手段自損一千,傷不到敵人啊。」慕繁笑了笑,「何況,我們也不是敵人啊。」
蕭宴沒想到慕繁如今說話一套套的,比起小時候,也是有很大改變的。
不知道他如今這樣,唐鸞付出了多辛勞。
「我沒你想的那麼多心思,我……人生病再正常不過了,你不生病嗎?」
慕繁點點頭,「我不生病。」
蕭宴差點被他氣得背過氣去,「如今看到你們過的好,我就心愿已了,不必為難,我的病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呀?」唐鸞白了他一眼,「你當我說能救你,是逗你玩呢?」
冷哼了一聲,「本公主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這麼稚的把戲,慕繁,把他上掉。」
蕭宴看著唐鸞手裡的銀針,「你要幹什麼?」
「要你命。」唐鸞白了他一眼,「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生點兒病就要死要活的,多大的事兒啊。」
「就是,鸞兒,你看我多聽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不讓你生氣。」
唐鸞點點頭,「慕繁最好了。」
蕭宴:「我是病人,你們這樣好嗎?」
唐鸞挑眉,「過幾天就不是病人了,本公主的妙手回春,可不能砸在你上。」
慕繁已經幫蕭宴把服好了,唐鸞手拿著消過毒的銀針,然後找準位。
初時,蕭宴還能回答幾句,可慢慢的,他就覺得眼皮沉重。
「他睡著了!」慕繁道。
唐鸞看了看香爐,就是故意讓他睡著的。
「慕繁,你幫我守著,不能讓別人進來。」
「鸞兒,你要用靈力治他的病嗎?」
唐鸞點點頭,「不這樣,他活不過五天。」
「那我來吧。」
「你那點靈力還是算了吧,好不容易才護住你,讓你能夠在人間多活幾年,他不能死,你同樣更不能死啊。」
慕繁點點頭,很聽話的去守著門了,「我聽鸞兒的。」
唐鸞看著蕭宴的臉,輕嘆了口氣,然後催靈力,自他的頭頂灌。
其實蕭宴可以死,這樣對慕繁還好,但是作為朋友,又捨不得蕭宴死。
當時帶著蕭宴去神界國,也是想從蕭宴的上取下慕繁至關重要的靈魄碎片的,但因為那個碎片跟他的靈魂深深嵌合。
他之前試過,只要取出來,蕭宴便會丟了命。
所以,就沒有輕舉妄。
和蕭宴的糾纏,不知道是不是那靈魄的原因。
一個時辰后,蕭宴悠悠轉醒,目是唐鸞略顯疲憊的臉。
「我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
蕭宴說完,猛地意識到的變化。
之前沉重的似乎輕了許多,渾的痛也消散了,呼吸都順暢了。
他猛地看向唐鸞,難以相信就給自己扎了幾針,自己的就有如此大的變化。
「覺到了吧?就說你死不了,偏不信,這回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吧?」
蕭宴看著唐鸞,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怎麼……」
「這回你可要好好謝謝鸞兒,當然還有我,沒有我,也不行。」慕繁得意地說道。
蕭宴強撐著坐了起來,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連這樣都坐不到,「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我的我知道,為何有如此大的變化?」
「本公主醫高明啊,不然你皇姐帶你千里迢迢來這裡做什麼?」
蕭宴知道醫厲害,但也不至於見效如此之快吧?
「懷疑我?要是不信,那你可以理解迴返照。」唐鸞起,「你自己捉捉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來。」
蕭宴確定自己的好轉了,可他也看到了唐鸞臉上刻意藏的疲憊,「你……到底做了什麼?」
「治你的病。」唐鸞沒有回頭,因為真的很累,此刻也有些虛弱。
蕭宴很想問,到底怎樣的治療,讓看起來如此疲憊呢?
但他沒有開口。
「謝謝你!」
「你是該好好謝我,不過,真想謝我,就好好活著吧,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你該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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