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晚會結束后。

裴今霧據短信提醒，走到校門外。

黑跑車停在大樹下。

格外蔽。

裴今霧背著書包，雙手揣在校服外套兜里，頭頂的帽子得很低。

路燈之下，影影綽綽的照出半張臉，依舊得驚心。

“這里。”

江既白靠著車門外，揮揮手。

“……”

裴今霧走過去，目往江既白后瞅了瞅。

沒看到商時硯的影。

之前每天都是他來接自己，今天該不會想著江既白在，懶吧？

“……”

裴今霧撇撇，懶洋洋地歪著頭，不肯上車。

“怎麼了？”江既白自然清楚“腦”妹妹的心思，生了幾分逗的心思。

“……”

裴今霧不作聲，表很喪。

“敢不來接你，我看老男人是飄了。”江既白清了清嗓子，故作生氣道：“這樣，你跟哥哥回去住，晾他幾天。”

“不要。”

裴今霧垂著眼眸，小臉進外套里，聲音悶悶：“送我回云之上。”

“他得意忘形，此時不好好收拾他，你以后日子怎麼過？”

江既白越說越來勁兒。

“回、云、之、上。”

裴今霧掀開眼瞼，出黑漆漆的眸子，看得人膽戰心驚的。

“……”

江既白怔住，靜靜地盯著妹妹。

兩秒后，笑出聲。

他真的有必要查查，商時硯平常是不是在飯菜里，加了“迷魂藥”。

不然妹妹，怎麼迷他迷這樣？

“既白，別逗。”

就在這時，不遠忽然傳來低啞磁的聲音。

裴今霧心臟被撥，下意識抬眸去。

只見昏暗的路燈下，西裝筆的男人左手拎著蛋糕，右手拿著茶，邁著筆直修長的雙，笑容和煦地方向走來。

“……”

裴今霧將臉領里挪出來，用力瞪江既白。

“我這妹妹胳膊肘拐得有點厲害。”江既白瞥了眼商時硯手中的東西，稍一挑眉：“難怪車停穩你就跑沒影了，會投其所好啊。”

“小姑娘喜歡。”

商時硯濃眉輕勾，表得意，“是吧，霧霧？”

“……”

裴今霧沒說話，但作十分嫻的接過茶。

“……”

江既白“嘖”一聲，鉆進駕駛座。

生怕再看下去，會被這倒霉孩子氣出心臟病。

到底誰才是家人。

昂？！！！

——

車上。

裴今霧邊吃東西，邊聽商時硯和江既白聊天。

“其他兄妹的事，我已經派人在查。”江既白開口，表嚴肅：“其他幾位，真是半分線索沒有。”

他甚至都不確定，余下的弟弟和三個妹妹，是否還活著。

“我這邊也會幫著查。”商時硯給裴今霧拿著保溫杯，沉聲道：“只是需要點時間。”

“沒關系。”

江既白輕嘆口氣，往后看了眼乖乖吃東西的霧霧，嗓子哽咽：“至現在有霧霧和明霽。”

有家人陪著找，他不會那麼孤單。

“MV什麼時候上線？”

氣氛太抑，商時硯找了點其他話題，“聽說要沖擊國外音樂大獎，有信心麼？”

“呵。”江既白扯了扯角，驕傲起來，“我妹妹編舞的MV，希非常大。”

MV已經制作功，趕在最后一天，發送給了國外音樂大獎的主辦方。

頒獎時間，一周后。

“你們倆的關系，什麼時候公布？”商時硯輕勾薄，沉聲道。

他家小姑娘，在網上被罵得狗淋頭。

偏偏不讓他管。

“……”

江既白沒回答，看妹妹的臉。

霧霧不同意，他哪里敢公布。

“再等等吧。”

裴今霧將茶全部喝完，空杯子遞給商時硯拿，酒足飯飽滿足地癱在座椅上，表愜意：“網上評論也別管，保留證據，后面方便起訴。”

這次就要給這群“造謠者”，好好上一課。

——

云之上。

裴今霧洗完澡出來，手機正好震。

樓影。

“霧小妹，你丫的有新歡忘記舊是吧？”

樓影坐在酒吧卡座上，長慵懶疊，帥氣地晃著長。

在旁邊，還坐著個漂亮生的姑娘，正紅著臉倒酒。

“明天。”

裴今霧了噠噠的頭發，語氣放松的，“放學后，酒吧見。”

“你一個人？”

樓影笑笑，不正經地道：“你家那個老男人，不帶過來瞧瞧？”

“……”

裴今霧抿，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句他老，試試呢。”

“嘖嘖嘖。”

樓影咂咂，喝了口紅酒，差點被嗆到，“還沒結婚呢，這就護上了？”

“看渣男，我最有經驗了。”

樓影偏過頭，朝旁邊的姑娘拋了一個眼，微微凌下的面容，白皙又致。

發型和著問題，再加上刻意裝出的“男”作，讓人雌雄難辨。

看在別人眼里，可用一句話形容：長得好看的“男人”。

“我謝謝你。”

裴今霧扯扯角，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隨意道：“掛了。”

電話掛斷時。

商時硯正好進來，好巧不巧看到的反應。

似乎是聽見他進來，才突然掛斷的。

誰的電話，這麼張？

還不讓他知道。

“頭發怎麼是的？”商時硯沒問，關注點落在小姑娘上，微微擰眉。

“我去拿吹風機。”

裴今霧放下手機，轉朝浴室走去。

“……”

商時硯從未有過看小姑娘手機，不清楚的聯系人都有誰。

恍惚間——

他的目不經意落在手機頁面上，正好看到最近通話。

45秒前通話的人“樓影”。

樓影？

看到這個名字，商時硯神經瞬間繃，腦海中浮現出某些信息。

沒記錯的話。

這個人就是當初，搶在他面前，花高價買下貧民區“孟郊”，最后用來種香菜的男人。

就連霧霧小姨云之上的房子，易人也是這位“樓影”的人。

更重要的是。

這個樓影是……男人。

他到底何方神圣，竟然連黑客聯盟都查不到信息？

你還有……

霧霧怎麼大晚上還在和他打電話？

又回想起剛才，推門時的一幕。

小姑娘確實有些慌。

“……”

商時硯目黯淡下來，心里慌的。

媽的。

他不會要被拋棄了吧？！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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