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別松手!”浮浮沉沉中,霍晚棠無比慌的嘶喊。
拼了命是想抓住他的手。
可顧炎的手還是一點點從手心走。
“棠棠……別再恨我了,好嗎……”大風大浪中,他艱難的對說。
“顧炎,我早…就不恨……”霍晚棠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覺手上空了,的心仿佛也一瞬間都空了,“啊,不要,顧炎!顧炎……”聲嘶力竭的嘶喊,喊著那個曾經最恨的男人的名字。
可無論怎麼嘶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大浪席卷著逐漸遠去……
顧炎在水里浮浮沉沉,一時被大浪淹沒在水里,一時又被帶到面上,高高拋起。
后背仿佛一直在被什麼燒灼著,頭也仿佛快要裂開,窒息讓他再次到當初在X國失過多的那種瀕死。
再次從水里被拋到河面上,他費力的微微睜開眼,瓢潑大雨中,他看見遠遠漂浮在水面的。
似乎在喊他。
剛才那樣聲嘶力竭的喊著他的名字。
說不恨他了。
其實他也知道早就不恨他了,那個人,最是心。
只是也早就不他了。
不久前,在何叔的生日宴上,他站在臺外,看到看傅竣翊的那種眼神,他很悉。
因為那是從前看他的眼神。
而康復后,就再也沒用那種眼神看過他了。
也就是看到看傅竣翊的那種眼神,他突然明白,他再怎麼將留在邊,他這輩子都無法再挽回的心了。
因為一個人,會很久很久,就像當初,了他十多年一樣……
他一次次的護著,會心,不再恨他,他頭痛的時候會溫的抱著他,他間歇失明的時候,會害怕,可那也只是同他而已。
就像當初在N國找到的時候。
對他的同,跟同那些被凍得瑟瑟發抖流浪的貓貓狗狗一樣。
也就只剩同他了……
劇烈的頭痛和后背的傷都讓他使不上一點勁,只能隨著洶涌的河水浮浮沉沉,漸漸的窒息讓他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最后,他緩緩閉上眼……
霍晚棠不知道在水里浮浮沉沉了多久才終于被救上船。
許廉看見上的泳圈,言又止,最后什麼也沒說,只將摘下來的泳圈攥在手里,等待搜救人員的消息。
霍晚棠換下上的服,沉默的坐在窗邊,一直盯著河面。
可是除洶涌的河水,什麼也看不見。
其他人說話都會避著。
只是他們臉上凝重的神卻忘記了遮掩。
大暴雨足足下到大半夜雨勢才減緩了些。
可雨還在下著。
河水的水位一直在漲。
而顧炎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霍晚棠聽到他們說前面就是出海口。
說在運河里還好救援。
可要是被沖出海了,那茫茫大海怎麼找人?
霍晚棠起走了過去,“會找到的,他一向命,他會沒事的,麻煩你們繼續找,他一定在等我們去救他!”
那兩個搜救人員目復雜的看著,看到他們眼底的同與不忍。
討厭他們那同的目,仿佛說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話一樣。
自從康復后,幾乎就沒有熬過夜了。
可是這一晚,霍晚棠整晚都沒有睡。
一直坐在船艙的玻璃窗前。
許廉來勸過幾次,讓先休息。
可霍晚棠就只是固執的一直坐在窗前。
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
或許黎明來臨的時候,他們就會將他救上來。
只是天將亮的時候,他們卻將船開到岸邊停靠了下來。
霍晚棠立刻跑去找許廉。
許廉似乎也是一夜沒睡,他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胡茬也冒了出來,眼底都是紅。
“許廉,你們為什麼將船停靠了,你們為什麼不繼續找了?是不是那些參與搜救的人累了?你立刻重新換一批,顧炎還在等我們去救他,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你知不知道?!”
語氣很不好。
許廉一向是顧炎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然也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然而許廉看著的目跟之前那兩個搜救員看的目一樣的復雜。
他沉默了兩秒,說,“太太,你父母我接來了。”
霍晚棠不懂許廉為什麼突然接父母到這邊來。
“他們在哪里?我爸爸他也接來了?他能承得住嗎?”霍晚棠忍不住擔心。
“霍總沒事,之前他只是被迷暈了,并不是心臟病發。”許廉說。
他剛說完,霍晚棠就看見父母朝這邊走來。
一看見他們,霍晚棠不知怎麼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從被救上船,直到此刻天亮,都沒哭過。
可是這一刻,卻淚如雨下,一下子就撲進了母親懷里,“媽……你快讓他們繼續去救顧炎,他們為什麼將船靠岸了,顧炎還等著他們去救他,媽,你快讓他們去救他……”
抱著母親嚎啕大哭,苦苦哀求。
“棠棠,其他搜救隊還在一直找他,他們一定會找到他的,顧炎福大命大,上次他傷那麼嚴重都活過來了,他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張珍也忍不住哭,抱著霍晚棠安。
這時,霍晚棠卻聽許廉忽然說,“霍總,霍太太,該啟程了,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什麼趕不上飛機?你這是什麼意思?”霍晚棠從張珍懷里掙扎出來,滿臉淚痕的問許廉。
“顧總曾經代過,讓我安排你們出國。”許廉說得含糊。
“他什麼時候代你的,他為什麼讓你安排我們出國?他怎麼可能會讓我離開?!”霍晚棠本不相信。
“棠棠,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父親有些艱難的對說。
其實霍晚棠懂父親話里那晦的意思。
不是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
而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沒了顧炎的庇護,他父母肯定會對他們一家不利。
可是他每次都舍命救,而每次都棄他不顧一走了之,霍晚棠心里萬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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