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二天天剛亮，蘇勒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晨起之後反應更加明顯，于是便直接喚來宮人，要了一桶涼水。

沈桑寧醒來的時候，只聽到側殿傳來水聲，迷迷糊糊輕喚了一聲：“王上？”

水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因為忍而變得沙啞的聲音：“無事。”

沈桑寧又躺回去，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占據了床榻太多的位置，原本寬大足夠兩人躺下的空間，幾乎睡在正中，又把自己團了起來。

大概是蘇勒不在床上之後，自己不知不覺就變這樣了吧。

沈桑寧完全沒多想，看著窗外天剛蒙蒙亮，睡意又湧了上來。

蘇勒換好服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沈桑寧又睡著了，這次倒是毫不顧忌地睡在了床的正中間，一點位置也沒想到要給他留。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皮因為被涼水拭的原因變得，但那的火著實被了下去，蘇勒走了出去。

“王上今日好早。”烏烈道。

蘇勒走進主殿時，甚至連前來議事的臣子將士們都還沒有完全到齊。

烏烈看了一眼王上的神，又想起當日那個堪稱滴滴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滿足王上。

不過，看那段，瘦瘦弱弱的，應該很難吧？

烏烈不敢揣測王上的喜好，但是西涼男人大多喜歡熱的，這些年獻給王上的人們，也大多都是風萬種眼如的，只是王上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們任何一個。

等等......

難不王上是真的喜歡像現在的王後這樣的？

蘇勒淡淡瞥過這些親信一眼，坐下，位置在主座旁的烏烈看出王上的發梢是的，當即知道王上今早沐浴過了。

看來昨天晚上還酣暢啊。

胡塞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先前過的懲罰讓他如今對和這位王後相關的事，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因蘇勒今日來得早，所以三人落座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其餘的臣子們才紛紛到來。

“暨將軍也來了。”烏烈看一眼進來的那個長著漢人面孔的男子，道。

“嗯，臣是昨日回來的。”姜暨略一頷首。

他前些日子被派到了大漠裏，昨晚方回，雖錯過了王上的大婚，但卻是一回來就聽到了胞妹不滿的抱怨。

按胞妹所說，那位從玉京和親過來的王後長相平平，又牙尖利，并且還十分瞧不起他們姜氏一族。

姜暨知道姜芙向來是被寵壞了的，對的話倒沒十分放在心上，只鄭重地告訴妹妹，在家裏說話隨意些也就罷了，在外千萬不能口無遮攔。

姜芙應了，但姜暨也知道，沒聽進去多。

想起這些事，姜暨只覺得頭痛。

他將這些惱人的事放在一邊，對坐在正中的王上彙報道：“大漠敕族的殘餘勢力已經清掃得差不多了，敕族的首領有歸降之意。”

蘇勒點了下頭，不出所料的樣子：“都是烏合之衆，他們還有多人？”

姜暨道：“人數不多，大約還有二三百，且一半是老弱婦孺。”

蘇勒考慮了一下：“先放一放。”

見他們開始談論政事軍事，烏烈收起八卦的心，一本正經地開始彙報起來。

原本以為今天的要事談論得很順利，誰知道在快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人提起了婚事。

“王上，現在大孟雖有公主嫁，但僅憑公主一人，恐怕不足以承擔生育和養候選人的重任。”

“依臣看，您可再娶幾位適齡子做妾，一方面不會危及王後的地位，惹得大孟不快，另一方面，也可多些人為您誕育子嗣啊。”

其實，這臣子原本還想補一句“看這位玉京的公主不像是個好生養的”，但怕說出來讓王上不悅，故而生生憋了回去。

此話一出，殿一時沉默。

姜暨不免豎起了耳朵，他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若是王上真的有再另娶幾位姬妾的心思，他倒是可以借機把妹妹送進王上的後宮。

蘇勒的面上看似沒有什麽表，金眸平靜如水，看向了在場的另一個人：“你認為呢。”

那人一愣，想了想，努力會著王上的意思。

最後他自以為會意，哪有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的，西涼的前首領單是養在後宮的人，前前後後就有近三十人，更別說是有過關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了。

王上也應當如此，他正年輕，對人的需求按說應該比前首領更強。

于是他道：“臣也覺得王上僅有王後一人，後宮過于單薄，是可多娶幾個子，遙想前首領的後宮便充實許多......總之誰能為王上您生下孩子，也是這子的福氣。”

蘇勒笑了，問胡塞：“你呢？”

胡塞低著頭：“臣認為不太妥當，王上如今剛剛掌權，地位還未穩，若此時流連在溫鄉中，只怕會引得那些野心之徒蠢蠢。”

蘇勒又看向烏烈。

烏烈將垂落在眼前的發回後，模棱兩可道：“不著急吧。”

蘇勒最後笑了，金眸中蘊藏的緒雖是溫和的，但仔細看去卻能發覺冰涼和微怒的底，他緩聲道，“還是胡塞將軍和烏烈知道本王的心思。”

烏烈：“……”

他本想，王上對現在這個很上心。若說數月過後，那公主的肚子還沒靜，就再說唄。

但看王上這意思，竟是短時間都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他不會去黴頭，別也把自己的想法了下去。

“好好準備前去河西一事。”蘇勒起，大氅過桌面，聲音落下時也變得冰冷了不，警告之意頗濃，“不要天把眼睛盯在本王的後宮裏。”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俯首，聲音也了不：“是。”

最後，還是烏烈掃了一眼衆人，不不慢地攬下了轉移話題的活。

“王上，看大孟前些日子的向，只怕此次派去西涼的使者人員有變。您看，我們是不是先準備著，以免有什麽變故？”

蘇勒只道：“你與胡塞決定吧。”

即使人員有變，大孟在前期戰役中大傷元氣，公主都嫁過來了，重振旗鼓總還要一些時間。

他起走了，獨留下臣子們面面相覷，只聽得殿有人在輕聲抱怨：“好好的，提什麽另娶姬妾的事......”

烏烈瞥了他們一眼，胡塞則打定主意不在這件事上置喙，殿氣氛有些冷，最後，他們也只得去持前往河西的事宜，便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