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一片黑暗。

寂靜中，許辭音抬手，扯了扯裴璟發燙的耳垂。

也不知道周六晚上是什麼高峰期，外賣遲遲未到。

上求著就一次，等許辭音把手干凈了，裴璟又膩膩歪歪上來。

沒有亮，看不清一切，只剩聽覺、覺......

夜掩護，那層擋在兩人中間、說還休的、名為“第一次”的窗紙慢慢被破。

指尖流經每一，順著鎖骨，越過手臂，裴璟握住許辭音的手，輕輕挲。

他低頭，只能看清模模糊糊的廓。

地板上隨意扔著幾塊，或大或小。

房間太熱，剛才出了點汗，在空氣中，水汽蒸發，皮涼颼颼的。

許辭音往上扯了扯被子。

“你往哪看呢。”

裴璟不說話，上被子邊緣，他輕輕往下拽了拽。

然后慢慢低下頭。

沒一會，他的變得溫熱。

循序漸進，許辭音上被角，然后攥住。

他頭頂翹起幾捋發，在鎖骨蹭來蹭去。

許辭音閉上眼，耳邊聲音越來越明顯。

兩邊都要顧及，裴璟只剩下一只空閑的手。

他了許辭音的掌心，然后攥起。

知道裴璟在想什麼，許辭音把手往后了。

“你......能不能，克制一點。”

裴璟開口，聲音里帶了點。

“沒事，音音，我年輕。”

半退半就地被拉過手，兩人面對面相擁。

裴璟低頭，蹭了蹭的脖頸，耳慢慢變紅。

漸佳境。

空調打得高，臥室越來越熱。

“你......”

“還有多久？”

裴璟整個人都冒著熱氣，睫，他從牙里出幾個字。

“快、快了。”

寂靜中，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聚會神著呢，猛地聽到，許辭音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比起，裴璟的反應似乎更大一些。

“嘶————”

他攥許辭音的手腕。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許辭音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接，裴璟也沒有別的選擇。

像是馬上爬上山頂，又被人一腳踹下來一般。

他平復一下呼吸，氣聲都帶著郁悶。

“沒事，不耽誤用。”

許辭音往門的方向看了兩眼，遲疑問道:

“剛才是什麼聲音？”

“為什麼......有人敲門。”

裴璟跟解釋。

“酒店要換一批外賣機人，廠家送了不試用的，我留了幾臺在家里。”

許辭音點點頭。

外賣機人敲門，那意思就是......

退到床邊，裴璟拿起浴巾，隨意系在腰間。

眼睛適應了黑暗，也不是完全看不到。

掌心還殘存著溫度，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許辭音把視線挪開。

拆開外賣袋，裴璟從里面出一個方盒、一瓶不大不小的。

剩下的，連同外賣袋放在床頭柜上。

他又從小方盒里出幾片，連帶著那瓶，洗了洗外包裝，最后一起扔進消毒柜里。

走去洗手間，認真把手洗了好幾遍，裴璟才放心。

等了一會，見他還沒回來，許辭音閉上眼，昏昏睡起來。

床墊陷下去一塊，裴璟把從消毒柜取出的東西放在枕頭邊。

“音音......”

他彎腰，把許辭音抱起，然后低聲開口。

“我......準備好了。”

被裴璟抱著，許辭音剛想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他怦怦的心跳聲。

瓣相，角慢慢彎起，不忘揶揄他。

“張什麼？”

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裴璟把手抵到腦后，說話聲含糊不清。

“寶貝......”

心臟像是跳了一拍，許辭音愣了愣，然后慢慢閉上眼睛。

深夜，臥室，溫度一點點升高。

第二天。

順著窗簾隙鉆進來。

一只手從被窩出，把手機拿過來，裴璟看了眼時間。

屏幕上還有些別的信息。

他走下床，一邊看手機，順手把窗簾拉得更嚴實一點。

一個電話打進來，他把音量調小，緩步走出臥室。

“嗯，我知道了。”

“我一會就過去。”

放下手機，他轉折回臥室。

地板一片狼藉，昨晚結束時，時間已經太晚，簡單清理一下，兩人相擁，沉沉睡了過去。

彎腰，他把地上東西撿到垃圾桶里，然后去衛生間仔細洗手。

只套了條運短，對著鏡子，裴璟一邊刷牙，一邊欣賞皮上的痕跡。

后背上多是抓的，鎖骨則是幾塊淺淺的不規則圖形。

迷迷糊糊睜開眼，目是天花板。

對上懷里蓬松的腦袋，許辭音愣了愣，隨即到輕微疼痛和涼意。

“裴璟。”

裴璟抬起臉，笑著看。

“醒了？”

許辭音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胳膊搭在眼前，不想搭理他。

裴璟枕上枕頭，手支在耳朵旁，側著，低頭看。

“怎麼了？”

許辭音把胳膊拿開，出些眼睛來。

“你說怎麼了。”

裴璟湊過去，慢慢親的臉頰，上依舊裝傻。

“我不知道。”

許辭音推他的臉，順便抓住某人作的手，說話聲很小。

“剛才，你、你這麼涼......”

裴璟蹭了蹭的臉，然后湊過去，給許辭音展示自己兩排整潔牙齒。

“因為我剛刷完牙，有薄荷。”

“涼涼的，正好幫音音消腫。”

說罷，裴璟還眨了眨眼睛，認真問許辭音。

“另一邊需要嗎？”

許辭音讓他說得滿臉通紅，拉起被子，把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裴璟憑借記憶，了的腦袋。

被子里傳來悶悶的聲音。

“別我。”

怕憋著，裴璟悄悄給被子開了兩條。

一邊笑，他一邊。

“小海螺在不在家？”

“音音。”

“音音——”

“音音？”

“寶寶？”

“老婆......唔......”

一只手從被子里出來，準確無誤捂上他的。

許辭音掀開條，只一雙眼睛，聲音故作憤怒，裝沒聽到裴璟后面那一連串的胡言語。

“你才是海螺，你全家都是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