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el在原地呆滯幾秒：“你們認識？”

商寂神淡薄，指尖把玩著那只ZIPPO灰打火機，姿態漫不經心：“不認識。”

江肅眼尾掃他一眼，說的英文：“我妹妹是他妻子。”

kael聞言了然點頭，咧開笑一下：“那你們不就是親戚了，這還不認識，商，你邊界太重了。”

商寂拒絕回應這樣的話，江疏月是江肅妹妹是事實，他也沒辦法去否認。

所以，他的做法：事實如此，行為否認。

江肅也沒搭理他，如果不是妹妹嫁給他，商寂不可能在他這兒得到好臉。

商寂對他的態度惡劣，他也未曾給過他好臉，向來冷著一張臉，全當沒這人的存在。

多年前的恩怨，兩人一直記掛著，未曾忘懷。

卻忘記，曾經他們是最好的兄弟，幾乎形影不離。

kael不知道兩人的關系為什麼鬧得這麼僵，努力需要活躍氣氛，奈何兩個都不是什麼話多的人，把他都給搞沉默。

最后江肅起接電話，離開包間。

kael才有機會和商寂問況，外國人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能問都問清楚。

然而商寂并不想和他多聊這個話題，只說一句：“如果以后飯局有他，別我來。”

男人也跟著起，借口煙離開包間。

kael無奈嘆息，嘀咕著，這算不算得罪老板，他本來還想著和江談合作，現下大概是黃了。

用中國人的話來說，不蝕把米。

……

午間，倫敦街頭依舊熱鬧，人來人往，潔白雪花落在地面堆小山，冬樹干，枝椏禿。

江肅來到走廊盡頭的小臺，旁邊是煙區，幾個外國人靠在墻壁煙，他毫不介意被聽到，畢竟在外國找到一個聽懂中文的外國人，不太容易。

他把電話撥回去，語氣平靜：“什麼事？”

江父用的是陳述語氣：“前幾天回國了。”

江肅知道瞞不過，直接了當承認。

“為什麼不回家？”

江肅語氣涼薄：“不想。”

江父態度也不好，他從來對兒子都嚴苛，說出口的話不堪耳：“江肅！待幾年國外，心都待野了是吧，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都是江家給你的恩惠，離開江家，你什麼也不是。”

對于父親的指責，江肅已經司空見慣，只想快點結束通話：“沒忘，您有什麼事？”

江父脾氣算是緩和，吩咐道：“回國，和陸家的小兒吃個飯，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終大事。”

“別給我找理由拒絕，江氏在國外怎麼樣，我比你更清楚，早在兩年前，你完全可以回國。”

江肅聽懂他的意思，語氣嘲弄：“剛把月月去聯姻，現在也想把我安排上，江總會籌謀的。”

江父像是被中般，語氣強：“什麼，是強迫，威脅。”

“我給過選擇，跪下都不愿意辭去那份拎不上臺面的工作，寧愿選擇聯姻，自己同意的，這嗎，愚蠢至極！”

“如果當初沒有被抱錯，從小接江家的教育，又怎麼會和現在一樣，頑固不化，刁蠻任，我真后悔把接回來。”

這不是江肅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更早在江疏月還沒被接回來之前，他聽到父母在討論要不要把妹妹接回來，當時偏向不接回來，將錯就錯下去，又能怎麼樣，最后還是江母猶豫許久決定要把接回來。

說來可笑，他不是一個充沛的人，得知自己的親生妹妹流落在外，心中并沒有任何的緒起伏。

卻在得知父母不打算把妹妹接回來的時候，心口頓疼一下，原來和他一樣可憐的，是流落在外的，他的親妹妹。

生在江家，擔負著長子的重責，他得到的從來不是父母的關心和表揚，而是接連不斷打，否認，攀比。

如若沒有對比就好，父母對江芷欣的縱容與寵溺，毫不掩飾的表揚夸贊，讓他在和江芷欣相的十三年里，對這個妹妹并沒有任何，只覺得厭煩。

江肅并不是生涼薄，是被江家迫，不得不喜怒不形于，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喜好，裝作對任何不關心的模樣。

唯獨對親生妹妹略有幾分，他覺得妹妹和他同病相憐，他不能讓這朵玫瑰，在江家摧殘。

所以，他把所有緒和溫都留給江疏月，想把護在溫室里，沒想到溫室也有被打破的那天。

思及此，江肅沒忍住脾氣：“江疏月只是姓江，和江家沒有任何關系，從被接回來，江家在上花的每一筆錢，都記在賬上，在結婚之后還了回來，卡放在你書房右邊的第二個屜，托我還的，事忙忘了說。”

“還有，沒有通過江家獲得任何的好，或者借江家的關系以此謀利，過往種種，江疏月都沒有義務承擔所謂江家的責任，貢獻自己的婚姻。”

“你們的行為不是嗎，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們對得起嗎？如果月月沒在江家長大，同樣可以考上名校，好好生活，是你們——打擾了的生活，又沒有善待！”

這是江肅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在妹妹的事上，他忍了夠久，從聯姻那一刻開始。

妹妹一直跟他說，不要為了而跟家里翻臉，現在過得很好。

嫁給商寂算好嗎，他承認商寂是個不錯的人，可沒有的婚姻，又該如何生活。

江父又說些什麼，江肅已經完全聽不下去，掛斷電話，在原地深吸幾口冷空氣才能把口的火氣緩緩散去。

幾分鐘的功夫，他恢復面無表，離開小臺。

與此同時，在煙區的商寂臉上沒什麼表，姿態散漫，那只打火機在手中打火一次又一次，他沒隨帶煙的習慣，來煙區不過是找個地方躲閑。

他更沒有聽人說話的癖好，都是偶然。

如果不是這樣的偶然，他都不知道，原來結婚是被的，原來他的妻子以前過得并不開心。

難怪剛結婚初始，會夢魘泣，夢中驚醒，反而提起從前的養父母，臉上全是歡喜。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在沒確認之前，他從來沒想過為什麼，也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