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與翻閱的文件是《神經細胞的再生問題與干細胞的克隆研究》里的《實驗數據日志》。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條關于2004年的日志記錄。
日志記錄非常冗長,其中有一個部分,詳細描述了一次實驗室的突發狀況。當日警報被發,卻未能在當天發現可疑人,且瑕疵品理室丟失了6個實驗品。分別是實驗品2號、6號、11號、17號、25號、31號。
“2、6、11、17、25、31……正好六名。”邱子與神忐忑地問,“你說,這里記載的實驗品,會不會就是溫秒他們?”
南牧仔細地算了算時間,2004年正好是溫秒他們六歲的時候,這讓他也開始到不安。
“還有一。”邱子與嘩啦啦翻到《實驗數據日志》的前面幾頁,“你看這寫的……”
南牧歪頭靠過去看,只見上面寫著:
藍本A克隆存活實驗樣品3個(1號/2號/3號)
藍本B克隆存活實驗樣品2個(4號/5號)
藍本C克隆存活實驗樣品1個(6號)
藍本D克隆存活實驗樣品3個(7號/8號/9號)
……
隔了幾行,又寫道:
藍本C存活數量為1,無參照組,沒有實驗意義,建議銷毀。
藍本A存活數量為3,多余2號,發育偏弱,建議銷毀。
……
目驚心的實驗數據,看得南牧心一陣陣發涼。
“如果這些實驗樣品指的就是克隆出來的人……”
那麼,銷毀的瑕疵品,就是需要被理的沒有參照組或是多余出來的人。
明明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可在這些冰冷的數據上,就像是理什麼青菜蘿卜一樣。
可明明……
這些被他們理掉的“實驗樣品”,最后會變可的溫棠棠、聰明全能的溫鑫,還有天才的溫秒……
心臟仿佛是被無形的手死死地攥住,沒有一一毫的空隙,這種強烈的迫讓南牧的臉都變得蒼白起來,就像是被打的白紙一般,讓南牧的難的臉蒼白。
“南牧?”
邱子與看到南牧忽然垂著頭,捂著心臟,不由嚇了一跳。
南牧咬著牙,忍了一會兒,才熬過了心臟那陣異樣悸。
“你沒事吧?”
南牧吐出一口氣,聲音有些低冷:“我沒事。”
南牧深吸了口氣,提著一口氣,繼續討論剛才的問題。
“你說得沒錯,這或許,就是溫秒他們為什麼會在幸福孤兒院長大的原因。”
邱子與打量著南牧,見他面似乎有所好轉,才放下心,“可是,他們是怎麼從實驗室出來的呢?逃出來的嗎?”
六歲的孩子?
一個從小就在實驗室長大的孩子,恐怕都還不能夠理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南牧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倒是覺得……”
南牧說到一半,不然就沒了聲響。
邱子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南牧的聲音,不好奇地追問道:“你覺得什麼?”
“你不覺得,這個2004年,很是有些奇怪嗎?”
邱子與聽著奇怪,“2004年怎麼了?”
南牧的手無意識地著額頭,他喃喃道:“我總覺這個數字非常悉。”
邱子與頓了頓,詫異道:“能不耳嗎?你又不是沒過過2004年?”
“我說的不是這個。”南牧撇了他一眼,“2004年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邱子與想了想,他猶豫著回答道:“不知道,但我記得那年好像是從鄉下到城里來的第一年吧?”
他說著,突然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得意地笑道:“我知道了。”
南牧抬眼,期待地看著他。
邱子與神兮兮的眨眨眼,“就是在那一年,我們第一次見面。”
南牧:“……”
“真的呀,我們就是在那一年認識的啊?”
“我知道。”南牧無奈,解釋道,“但我說的不是見面這種事……”
見面?
仿佛是有亮穿迷霧,南牧困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腦海中浮現出答案。
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2004年這個年份如此耳。
“孟冉曾經說過。”南牧面凝重地開口,“李相藝和賈凌源當時測試時機時穿越返回的時空就是2004年……”
邱子與收起玩鬧的表,順著南牧的思路,接著說道:“咦?他們穿越回去的時間也是2004年嗎?怎麼都是2004年呢?”
李相藝和賈凌源測試時機返回的時間節點,是2004年。
溫秒、顧之樹他們被幸福孤兒院收養的時間,是2004年。
還有他們手上這份《實驗日志》,實驗品丟失的時間,也是2004年。
“2004年,到底有什麼特別的?”邱子與不解。
一旁的南牧挲著手指,思考的同時,想起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就是,那個曾經帶他去游樂園游玩的神人,出現的時間,也是2004年。
無數個片段在他的腦海中飛快地劃過,就像是一幀幀的電影畫面。
孟冉說:
——返回倉的時間為什麼要設定在2004年?這是領導層的意思,我只是一個科研人員,服從指令罷了。
——我們的時機測試時間是一年一年往前推的,按理,確實到不了2004年。我印象里,我以前好像無意看見過我先生徐鐳的工作文件,好像是賈凌源提的2004年……但究竟回到哪個時間,并不重要吧?”
……
幸福孤兒院的院長說:
——就讓他們穿著單,連鞋都沒給穿。你說這丟棄的人,是不是冷?”
——就算是急著去投胎,也得給人穿上鞋子吧。大冷天的把孩子凍的……”
……
剎那間,如同是獲得了頓悟,茅塞頓開。長久以來所困擾的問題,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終于被他劈開。
南牧終于理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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