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居然和顧之樹的案子沒有關系？

這有些出乎南牧的意料。

如果小艾真的和這件案子沒有關系，那又為什麼要給他下藥呢？還潛病房看他的手機？

想從他的上查些什麼呢？溫秒嗎？

南牧總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或者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徐鐳就是這個神賬戶的擁有者？他對溫秒和顧之樹都有機，所以花錢雇傭這些人？”

“不太可能。”這一點，南牧很確信，“他沒有必要。撇開顧之樹的病不談，他有小艾，為什麼還要去收買林護士？再來，他第一次就是他自己手殺的溫秒，可見他并不忌諱自己手。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我覺得他不是那種旗鼓張揚的人。”

這倒讓邱子與想起了一件事，“小艾一直是在A科大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工作的，但林護士不是，差不多是顧之樹手住院后才調過來的護士，而且當時調令下得很急……這麼一想，似乎是刻意被人調過來監視顧之樹的。這麼急，可見當時醫院沒有那個神人能用的人手。這樣一想，小艾這邊似乎的確和神人沒什麼關系。”

但這其中的關系，實在復雜，小艾居然和顧之樹的案件無關，那南牧之前的很多推測都要被推翻重來。

兩人想的腦子一團線，最后邱子與去借了醫院的白板，一點一點地重新開始捋案。

1、劉醫生、賈醫生、張醫生、林正峰、林護士，都收到過神賬戶的轉賬，也就是說，至這5個人是一條線的，而且他們都不是主謀，而是人指示。

看賬戶給幾個人轉賬的金額，大概可以看出他們在顧之樹被害案上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劉醫生是顧之樹的主治醫生，賈醫生、張醫生都是助理醫生，顧之樹的病癥和病不可能避過他們，所以轉給他們的錢很可能是遮口費。護士不懂醫理，所以不用擔心們會發現顧之樹的病和診斷是對不上的，這也是為什麼，小艾護士沒有被收買的原因。林正峰是殺顧之樹的人，收到的錢應該是買兇費，而林護士則是當時顧之樹離開時，潛病房刪掉林正峰聯系顧之樹的那條短信的人。

但這里有個問題，神賬號的擁有人，在2006年起就已經開始給林護士打錢，也就是說這個人至和林護士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聯系了。

邱子與嘆，“2006年，林護士在那一年，應該才十六歲，你說什麼樣的人會在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固定每月給他轉錢？”

南牧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板上的日期，似乎是想到什麼，立刻去翻邱子與之前給他看的記錄了案子的小冊子。

“怎麼了？”

邱子與的視線隨著南牧的手上下翻，直到南牧翻冊子的手定在某一頁上。

許久，南牧擰著眉抬頭，“2006年這個時間點，是林正峰發生強案的那一年。”

邱子與聞言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先是看了南牧翻開那頁的強案的發生日期，又翻開手機相冊去翻林護士第一次收到錢的日期。

“臥槽！還真是強案發生后，林護士才開始收到固定收到神賬戶的轉賬……”但這沒能讓他捋清這些事之間的關鍵，反而更加迷，“這個神人真奇怪……他為什麼要給林護士轉錢？難道林正峰會陷這起強案和林護士有關？”

但不等南牧回答，他自己想立刻否了，“不對不對。這個神人能夠驅使林護士和林正峰幫他做事，他就不可能站在林正峰的對立面……至他跟林正峰之間是能夠達合作關系的。如果林正峰當時真犯了事兒，說不定這個神人就是撈林正峰出來的那個人。這樣林正峰后來才會幫他做事也就說的通了啊……不過……不過神人為什麼要給林護士轉錢這點還是有點沒弄明白……他費盡心思把林正峰撈出來，還沒讓林正峰報答呢，反而先給林正峰的侄一大筆錢，這是不是太離譜？”

南牧眸更寒也更深，“林護士和林正峰的關系并不好，但神人卻能同時驅使這兩個人，說明TA和林正峰以及林護士肯定有更深的淵源，而且很可能在2006年之前，他們就已經有集了。至于是什麼關系，恐怕要找到這個神人，才能真正解開。至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神人的目的在于顧之樹。”

邱子與點點頭，將目重新投向白板上，繼續捋案的第二點。

2、徐鐳和小艾是一條線的，徐鐳對小艾有恩。徐鐳不知道什麼原因，但徐鐳肯定是想殺溫秒的，所以小艾對溫秒也應該有殺意。

邱子與寫到“殺意”的時候，想了想，又在后面補了個問號，然后解釋道，“按照我的推理，小艾和徐鐳是統一戰線的話，肯定對溫秒有殺意。但問題出現在，上次你和我說天臺墜亡案的時候，你說林護士和小艾沒有選擇共同理你和溫秒，而是相互打了起來……所以你現在仍然認為林護士對你和溫秒有殺機嗎？”

“不是認為，而是確定。”南牧看著白板上的字，語氣肯定，“據你的推理，林護士與徐鐳、小艾完全是兩條線上的人。那麼徐鐳絕不可能在林護士面前殺掉溫秒，卻不殺掉目擊證人林護士。所以，推溫秒下樓的人不會是徐鐳。”

后面的話，南牧沒說，但邱子與已經明白。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個選項，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當時，唯一有可能將溫秒推下樓的人，只能是林護士。

邱子與有些嘆，“所以林護士是因為你和溫秒調查顧之樹的事，才對你們起了殺機？”

南牧愣了愣，所以是他將溫秒又一次拖了危險之中嗎？他抬手了眉心，心沉重地闔上黑眸，往后靠在床頭上。

房間的氣氛仿若凝滯，落針可聞。

邱子與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手拍了拍南牧的肩膀，安他，“其實也不算你的錯，就算沒有林護士，也還是會死在徐鐳的刀下……”

邱子與頓了頓，覺這話說得也不好聽，畫蛇添足地又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這形容好像也不太對……

邱子與正苦思冥想該如何寬時，南牧忽然在床上坐直了。

“不對。”

邱子與茫然的看著他，“怎……怎麼了？”

“不對。”南牧的目漆黑深沉，“林正峰第一次對溫秒下手的時候，我和溫秒本就還沒開始正式調查顧之樹！”

如果林正峰的行為是他背后神人所指使的……

那麼，溫秒本就不是因為被卷顧之樹的案件才被殺害，而是，本來就在對方的獵殺名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