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秒拎著早餐進了病房。

從窗外照進來，鋪在臨窗的位置上，只有些許線落在中間床鋪的窗沿，唯獨南牧的床位和溫秒站著的位置仍在影之下。

溫秒借了個小桌板，把早餐給南牧在桌板上擺好。

“你上午是不是有課？”南牧一邊吃一邊問。

溫秒隨口嗯了一下，手上將一顆水煮蛋剝完，丟進南牧的碗里，“蛋白質，多吃點。”

南牧猶豫了一下：“那你待會兒怎麼回去？”

他現在心復雜，一面是擔心溫秒離開他的視線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一面又擔心在學校遇見過去的“他”，他要怎麼圓。

“你放心吧，溫棠棠和溫鑫在來接我的路上了。倒是你，現在要不要去一下衛生間？不然我待會兒走了，就沒人扶你了。”

南牧紅著臉，“不用不用，也沒幾步路。”

溫秒見他的狀態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也沒有強求，“但你還是要多躺著，中午、晚上我都會給你帶飯過來。”

“不用，我可以點外賣。”南牧當然希來，但是又怕路上危險，“你回去之后不要落單。盡量和溫鑫他們在一起行。”

溫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意了。

“對了。”南牧雖然知道這個借口有點奇怪，但現在也不得不著頭皮撒謊，“你見了溫棠棠，不要跟說我傷的事。不然指不定又要嘲笑我了。”

“好。”溫秒出奇的好說話，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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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秒走后，同病房的那個老太太被自己兒推出去曬太去了。

老太太昨晚從自己家老頭子那兒聽說了，南牧他們在自己家一口氣買了5件服和1頂帽子，看他們的眼神頓時都親熱了很多。

出去的時候還熱地和南牧打了招呼，得知溫秒回去上課之后，老太太的兒還問南牧，需不需要們回來的時候幫忙帶午餐。

“行啊！那多謝大娘和大姐了。”南牧從善如流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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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只剩下南牧一個人。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差不多也可以嘗試聯系一下蘇郁和招娣這兩個人了。

他的手剛到兜，整個人就猛地彈了起來。

一低頭才意識到昨晚他的子換過了，他忙撲到床邊四下張，直到看到自己換下來的子和襯衫仍和昨天一樣堆在床角，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從那條破爛的兜里掏出小冊子，翻到號碼的那頁，然后撥通了蘇郁的電話。

“嘟……嘟……嘟……”

沒有人接。

南牧不死心，堅持不懈地打了三回，但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只能先放棄，轉頭去撥招娣的電話。

電話對面響了好幾聲，就在南牧以為又是無人接聽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您好，請問是招娣嗎？”南牧激地詢問。

但電話那頭沒有人應答，南牧激的心也隨之戛然而止。

“喂？能聽到嗎？”南牧遲疑地又問了一句。

他忽然意識到對面的人從接電話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通過話筒，他甚至能聽到那頭呼嘯而過的風聲。

現在才十月，什麼地方會有這麼大的風聲？

但南牧不敢掛斷電話，只能再次試探地問，“你是招娣嗎？我是顧之樹的朋友。”

又過了很久，久到南牧懷疑對方是不是還在聽電話的時候，對面才幽幽地傳來空的聲，“顧之樹？”

對方還在。南牧聞聲松了口氣，“對，顧之樹。”

他翻到小冊子里記載著顧之樹行程的那頁，“4月5日，顧之樹還聯系過你，你還記得吧？”

那頭的呼吸聲突然加重了幾分，南牧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麼。但出乎意料的是，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南牧一臉詫異地看著只剩下嘟嘟聲的手機。

他正打算撥回去時，有人推開了房門。

南牧抬頭，發現是昨天那個圓臉的護士小艾。

笑盈盈地走進來，例行問了一些關于的問題，最后才問，“你朋友呢？”

南牧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朋友……回學校上課了。”

“還不是啊，那你可得加把勁了。”小艾護士笑著調侃了幾句，然后才離開。

等小艾護士離開后，南牧拿起手機，再給招娣打了個電話，結果手機居然提示對面已經關機了。

什麼況？招娣和顧之樹不是朋友嗎？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厭惡他似的？

南牧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邱子與的好來了，要是邱子與在，一個電話到通信公司，就能查出這個號碼注冊使用的人了。

他倒在床上發呆，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天去顧之樹家的景。

他想起自己彎腰撿書的時候，似乎撿起了一本高中的作業本，那個本上寫著……

平中高三（5）班？

他找出手機打開瀏覽，輸了平中。

“平中是什麼意思｜平中的解釋是什麼？”

“平中-XX百科”

“建校八十周年平中桃李滿天下……”

他點開第三條，發現是平中學在2018年9月發布的一條關于平中學講述該校培養社會英才的信息。

他重新在瀏覽輸平中學，這次跳出來的第一條詞條就是介紹A市平中學的容。

果然是在A市！

南牧信心大增，如果能夠找到顧之樹的班主任，再調查同班同學或者那一年的在校學生名錄，就有可能找到關于招娣或者蘇郁的線索。

但是，他要怎樣才能從顧之樹的班主任手里拿到相關信息呢？

南牧正在苦思冥想，手機忽然跳出一條短信。

溫秒：【午飯點了嗎？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哦。】

南牧彎了彎，回道：【隔壁床的老太太幫我帶了。我知道，你安心上課吧！】

溫秒：【實驗室下午有事，我可能去不了醫院，晚上去看你。】

南牧：【好~】

南牧放下手機，覺心都明亮了很多。

不過，溫秒下午來不了醫院的話……他倒是正好可以去一趟平中學，查一查顧之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