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白覺得,自己大約是個渣男。
這一個月里,他凡是出席場合,邊寸步不離陪著的不再是許助理,而是蔣氏新晉的總經理蔣正佳。
鑒于此,圈子里很快便傳開周、蔣兩家即將聯姻的消息,聽聞就連那蔣氏現任董事長被人問及之時,也一臉笑意,并未否認。
蔣總:我呸!冤枉死了!
若不是寶貝兒開口求助,再加上周家那小子多也合自己眼緣,他是打死也不愿意幫他們圓這個謊。
畢竟等此間事了,他周敘白跟心上人恩恩去了,自家兒卻因此錯過良緣該如何是好?
只是后來父二人私下聊過一番之后,他心中有了底,才閉口不言配合一番。
另一方面,周敘白也沒有忘記追求他家方小姐的事——今日外賣送束花、明日快遞買零食,早晚道聲安、日日報行程。
不過,因為心中擔憂之事,他并沒有親自現,也不敢輕易署名,倒讓知夏的新同學和新舍友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是哪位男士在追求佳人?
兩廂一對比,周敘白的確很像是腳踏兩只船的渣男。
可他真的是毫不敢大意,因為調查進行的不算順利。
季秋自從去了研發部,十分踏實地跟在蘭子邊,參與了一個公司剛立項的項目——和生命探測毫不相關。
而季文自從回了國之后,于公于私都沒有再聯系過他,仿佛真的對此間之事毫不在意。
若不是還有“小小”的事在,恐怕周敘白早就自認錯怪了他。
柳司元傳來消息的那一刻,他終是舒了口氣。
“小小”來京的事,的確經不起推敲,可警方卻花了很大功夫才查探到的蹤跡。
因為,的確用了假的份戶籍。
季文如今是他國國籍,沒有實質證據,警方沒有權利調查他的資金賬戶,他的兒自然也一樣。
幸好季秋職白舟,需要按照要求辦理工作簽證,又重新開戶了一張銀行卡用于關聯社保、繳稅等,這張卡被特批允許監視。
柳司元十分機警,對這張卡的每一次消費都進行剝繭,終于在每周都要去兩次的spa館發現了端倪。
同一時間段,總有另外一個人也進行了消費。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三次就必然讓人生疑了。
直接調取資料,就發現了更大的,這人竟然是個男人,這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有問題。
繼續順藤瓜下去,發現他近半年另有一筆經常的消費——一家京城有名的舞蹈培訓教室。
戶籍顯示,該男子今年29歲,無妻、無子、無,無固定工作,又為何會跟專為服務的spa館、以及收費頗高的舞蹈教室有關系呢?
雖然仍然沒有實質證據,但好在這個男人是實實在在的華國人,柳司元稍稍用關系,終于在合法的范圍調取了這家舞蹈教室的監控,找到了“小小”。
只是不“小小”,而是元宵。
戶籍記錄,父母常年在京打工,三年前因為車禍去世,因為三代無近親可以收養,便在父母生前的工友幫助下,被一家私人孤兒院收養。
而這家孤兒院,常年收到一位國外不知名的好心人資助,還建立了很多一對一的幫扶關系。
元宵只是其中之一。
再仔細查探下來,發現其他孩子大約都是障眼法,因為只有元宵一人,每周都要去外面上三節舞蹈課。
其名曰:此十分有“天賦”,不忍因其被外界條件耽誤。
找到了人,卻沒辦法直接現想見,因為柳司元發現,那個男人以義工為名,日日住在孤兒院。
而“元宵”不管是上下學、還是舞蹈培訓,都是此人接送陪同。
同班還有孤兒院的其他同學,突兀出現怕被泄消息,因此周敘白幾人為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們二人見面,著實費了一番頭腦。
沒多久,京城電視臺放出消息,要錄制一檔青年舞蹈類選拔節目,給幾乎所有在冊的舞蹈培訓機構都發了邀請函,“元宵”所在的舞蹈教室自然也在其中。
這檔節目的評委老師,除了京城舞蹈學院的教授之外,還有經常擔任藝考評委的前輩們,對于修習舞蹈之人來說,說得上趨之若鶩。
畢竟若是在節目里表現優秀,了老師的法眼,日后無論是藝考還是選拔,都要占上不優勢。
因著欄目方大肆宣揚、公開選拔,再加上幾乎京城所有有名的舞蹈機構都收到了這個邀請,那男人似乎也沒有太過懷疑,在一個周六的早晨,按照通知要求,跟“元宵”一起出現在了電視臺。
一路陪同登記、簽、化妝,若不是直播現場萬萬不許外人進,想必他一時都不會錯眼。
“不好意思家長,您不能進去,不過咱們的節目在網上又直播,您可以通過網絡觀看孩子的表現,”按照時限要求,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將人擋在了錄制現場之外。
他略一思考,想著的確可以通過直播監視對方,便沒再堅持,只冷冷的低頭說了一句,“聽話,乖乖表現。”
如此一番籌謀,周敘白終于給知夏爭取了五分鐘的時間,讓們二人刻意私下聊聊。
突然被人攔下的小姑娘,滿臉盡是顧慮和提防,幾乎要奪門而出、
待看到對方后走出來的那個悉之人時,一下便紅了眼,猛地跑上前,的抱住了對方,不控制的微。
“方老師,你來救我了是不是?你來救我了!”
今天這場局,柳司元陪同在側,此刻直截了當出言提醒,“長話短說,我請電視臺工作人員幫忙剪輯了一番,現下外面那個男人看到的直播畫面是你正在跳舞,所以你們只有一首曲子的時間說話,長了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對!小小,時間有限,你告訴我,你在滬城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追過去就找不到你的影了?如今又怎麼會在京城?”
不知是不是知夏的問話及了心底的傷痛,小小雙手捂著臉突然蹲了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搐起來,淚水沿著指無聲的流下。
“方老師…我好后悔!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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