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旌趕到的時候,周敘白剛從場地回了休息室,被汗浸的在上,都還沒來得及換下,眉眼沉,整個人出一頹然。
見他進來,發小臉一冷,朝經理看去,厲聲呵斥道,“怎麼,我一個人來不招待嗎?得陳帶著才行?”
“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華經理了下額頭本不存在的汗,一臉討好的解釋,“是我們設備太不完善了,怕您玩的不盡興,就想問問陳您喜歡什麼,下回給您備周全了,誰知道陳…”
“行啦!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了。”陳旌一屁坐沙發上,他這一路趕得啊,估計至得兩張罰單,“有什麼吃的嗎?拿點過來!”
“有有有!”心十分激陳的臺階,華經理拿出專業水準招呼兩位貴爺,“還有空運來的羅曼尼康帝特級園的干紅,您二位要品鑒一下嗎?”
“酒就算…”
“拿兩瓶來。”沒等他拒絕的話說完,周敘白先開口說道,因為出汗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仔細聽還帶著幾分的疲憊。
陳旌有些意外,死黨上一次主喝酒,是因為什麼來著?
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一拍手,方知夏啊!
飯、菜、酒很快上齊,見兩位爺沒有別的吩咐,華經理識趣的退了出去。
“敘哥,又跟知夏妹妹吵架了?”屋里沒了別人,他賤兮兮的坐到死黨邊問道。
周敘白拿眼斜他,一副“你又知道”的表。
他沒準備告訴陳旌,雖然兩人竹馬竹馬、無話不談,但他是抱著早晚分手的心態談這場,說出來對知夏不好,于是只悶悶的喝酒,沒有一點要搭理他的意思。
“說說唄!”陳旌不怕死的往前湊,肚子也不了、開車也不累了,只有八卦能滿足他虛無的心了。
“你怎麼那麼多話,要不陪我喝酒,要不自己找個休息室呆著去。”讓他磨得煩了,周敘白也惱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鬢角青筋都在輕輕跳。
見這模樣啊,見好友是真生氣,他也秒慫,“!我閉!陪你喝還不行?”
你一杯我一杯,陳旌一開始還陪著說點玩笑話,后來也上了頭,倒了酒就喝、喝完接著倒,誓要喝倒一個人。
喝的迷迷糊糊,短信聲連續響了起來,周敘白拿起手機解鎖,看著小姑娘接連不斷的問話和照片。
【知夏:敘白哥,你中午為什麼沒吃飯就走了呀?】
【知夏;敘白哥,你忙完了嗎?】
【知夏:敘白哥,文姨給我買的子,說過年穿,服好看嗎?】
因為是父新喪,文嵐沒有買很艷麗的,淺藍的呢料連,配上小V領,看起來非常,顯得腰肢纖細,裊裊伊人。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張照片,放在屏幕上的手遲遲沒有作。
“好看啊!”陳旌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正頭看他手機,“還別說,咱知夏妹妹地一眼瞧過去沒那麼亮眼,看是特別經看,瞅久了順眼的很。”
“我說敘哥,你還不知道吧,年夜之后好多人跟我問有沒有男朋友呢!”
周敘白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意外的看向他,喝酒喝的多有點迷茫,“問這干什麼?”
“廢話,看上了唄!”給死黨把酒滿上,陳旌滿不在乎的哼哼,給他這個萬年科普,“你看啊你這麼護著,還明確是家里妹妹,有的是人想靠這個跟周家攀上關系呢”
“再加上,咱知夏妹妹這條件也擺在這了啊!最后就是沒沾上你周家的,也談了場呀,絕對不虧!”陳旌自以為說了個笑話,自己咯咯咯先笑了起來,開心的端起杯子要跟他杯。
聽見這話的周敘白帶了點遷怒,冷著一張臉理都沒理,任由發小舉著酒杯的手孤零零停在原地,“你們都把談當什麼?”
“啊?”這問題有點太“哲學”了,陳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啊!能當什麼!”
周敘白一愣,隨即自嘲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喝傻了——發小從小到大,談過的朋友得有三位數了,看自己問的這個人,自找沒趣!
“不是,敘哥,你這表什麼意思啊!”陳旌酒量其實不差,只是今天喝的有點猛,到現在多有點迷糊,看發小的表還以為是在嘲諷他,不服氣的嚷嚷,“談就是談啊!兩個人彼此有好,想在一起一輩子咯,有什麼好當什麼的?!你個母胎單狗憑什麼笑我?”
“一輩子?你?”果然,問了也白問,就他換朋友這個速度,還想在一起一輩子,白日做夢。
“瞧不起誰呢!”陳旌聽見這話就不干了,酒杯“咣”的按在茶幾上,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我跟每一個朋友都想過天長地久,是當下一瞬的事,喜歡就是喜歡了!但相久了、過了興期,慢慢察覺出兩個人不合適的地方,總不能還強求吧,那不就了怨偶了!”
“再說,兩個人在一起圖開心,要是天天擔心這、擔心那的,還談什麼。”
“敘哥,你適合當個出家人,六清凈、無無求!”
喜歡就是喜歡…嗎?
周敘白的腦袋好似被棒槌猛錘了一下,一直回這這句話。
聽著賴皮,細想想卻也有些道理,喜歡的時候就要開心的在一起,好好彼此的意,時間愈久,了解的愈多,有可能就發現不合適的地方越來越多,到時候分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就如同他和知夏,無論他說兩個人有多不合適、未來有多麼的不可能,那丫頭都不會認,因為見到的都是自己的好——他們不曾共過患難、不曾經歷爭吵、不曾意見相左。
他和陳旌最大的不同,也許就在此——陳旌想的太,及時行樂就好,而他想得太多,反而遲疑不決。
現階段,不管是什麼原因,至知夏喜歡他,而他也心儀知夏。
他和知夏“約法三章”,把一切的后路都給想好,以后發現不合適了,散了也就散了,他怕什麼呢?
至該在彼此的第一場中,讓和自己都到的暖意。
周敘白一個白天的力瞬間松懈,閉著雙眼依靠在了沙發背上,不由得笑了出聲,聲音越笑越大,笑得陳旌都有些發——他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敘哥?”
“兄弟,謝了!”親自給倒了杯酒,放回發小的手里,鄭重的道了聲謝。
陳旌:……啊?
本來就喝的有點多,剛才沖的嗷嗷一頓,腦子也充得厲害,讓周敘白這一套做的說的,陳旌現下本就是懵的。
可周敘白沒空給他答疑,正忙著給新晉朋友回信息呢。
【周敘白:忙完了。陳旌喊我有急事,我就出來了。】
【周敘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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