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嵐眼看著遲嶼摔門而出,頓時覺得整個天都塌了。
臉上淚痕數道,凝結而下淚珠掛在下上,一顆一顆地砸在地磚上。
暴風雨的前夕,是不可置信的大哭,仿佛這麼久以來的信仰和慕,突然被上漲拍下的浪沖散的什麼都不剩。
接著浮上心頭的惱怒,讓鄭嵐開始瘋狂砸東西。
好似只有將怒火注進這些瓷碎片之中,才能偃旗息鼓。
“遲嶼哥哥,我不會放棄的。”
“哪怕到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進墳墓。”
——
黎青舀了勺咖喱,送自己口中,語氣頗顯無奈:“所以這就是你跑來住我家的理由?我下午還有會議要開呢,你別煩我,趕滾回部隊。”
遲嶼蹭了他的煙,點燃后卻沒有吸。
是蹙著眉峰,聞著被點燃的煙霧不語,好似能達到消毒作用似得。
“我想。”
“......”
黎青恨不得把手中的咖喱扣到遲嶼的腦袋上。
他當初怎麼就跟一個腦當朋友了呢?簡直無可救藥。
“我爺爺的病你看了麼?”遲嶼忽然轉移了話題。
黎青看了他一眼,大致猜測到他不想再聊關于沈意濃的話題,索也跟著轉圜:“看過了,指標都正常,就是各臟呈現衰竭的現象,人老之后的常態。”
上次跟遲永泉大吵了一架,遲嶼去市醫院看過后,就跟黎青聯系過了。
然后跟上級申請了軍家屬的權限,轉去了軍屬醫院。
有黎青這個頂梁柱在,他沒顧慮。
嗡嗡,遲嶼的手機響了,是大尉周靖的電話。
他把手中沒過,但燃到一半的煙遞到黎青手里,“有任務,走了。”
“嗯,一定要健康地回來。”
遲嶼回到部隊后,第一隊隊長中校翟萬林,立馬召集會議,進行急作戰。
這次是兩國司令涉談判,為保護鄭淮山的安全,他們換了黑西裝化為保鏢,耳廓帶著藍牙耳機,左口袋里帶著浸了毒素的鋼筆,以備不時之需。
“嚯嚯~不愧是軍校校草,穿什麼都好看。”
秦霄看到遲嶼一筆的黑西裝,面容板正冷肅,不茍言笑,湊過來調侃。
都說人靠裝馬靠鞍,這句話果真有理。
而且以他過人的天資和迫的氣場,若是接遲氏,想必也能為赫赫有名的年輕富商。
想到這里,他都羨慕嫉妒恨,怎麼他命生的這麼好!
“阿嶼,說真的,如果我退伍了給你當助理怎麼樣?”
“能又強,手腳還麻利,吃苦耐勞樣樣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遲嶼眸平淡地睨著秦霄,“怎麼,你要退伍?”
“那倒不是,隨口一說。”
他比他還大兩歲,而且還沒有天賦異稟的buff,全都是靠著實打實的努力和一次次瀕臨犧牲,才晉升到如今的二級上士兵。
眼瞅著馬上要考試了,若是這次急任務能順利完,他再考出個優異的績,四級軍士長的位置里邊就能有他的名字了。
“那就等你有退伍想法再說。”遲嶼笑著拍了拍秦霄的肩膀,上了會議樓。
當時的秦霄還以為遲嶼是跟他開玩笑。
沒曾想,真有那麼一天。
遲嶼在上會議樓的電梯前,到了也準備乘坐電梯的鄭淮山。
“中尉遲嶼,向司令問好。”他標標準準地敬禮。
鄭淮山點點頭,剛想說些什麼,手機響了。
他看著屏幕上面的號碼,寵溺地笑了笑,然后跟隨行在他后的人擺擺手,示意電梯暫時不急著做,準備等下一趟。
“怎麼了,小姑。”
“哥哥,遲嶼哥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鄭嵐此刻正在部隊里,沒找到遲嶼,聽聞別的士兵說他出行急任務,這才把電話打了過來。
但凡是聽到“急”這兩個字出現,就沒有一次不擔心的。
之前一直都是遲嶼跟隨小隊出發,鄭嵐沒辦法了解況,現在知曉是跟著鄭淮山,這才有了機會囑托,急得恨不得順著通話線路就爬過來。
“嗯,怎麼了?”
鄭淮山拿著手機的同時,還不忘欣地瞥眼遲嶼。
沒想到這個丫頭消息還快。
張口閉口的遲嶼,都不關心關心他這個哥哥。
當真是個小白眼狼。
“哥哥一定要幫我多照顧他,千萬不能讓他傷,知道嗎?否則你就沒有妹夫了,我也沒了未來的幸福生活。”鄭嵐擰起的眉心,語氣又焦又慌。
鄭淮山汗地回了兩句,這才把電話掛斷。
他回到原位置,余掃響面容板正又肅穆的遲嶼上,沉沉開口。
“你猜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
“您的電話,我自然是不敢揣度。”
鄭淮山憨厚的笑了兩聲,出食指在他眼前點晃了兩下:“你啊。”
“不解風。”
他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紛紛面面相覷一眼,忍俊不。
在部隊里邊,誰不知道鄭司令的親妹妹鄭嵐,喜歡遲嶼喜歡的不得了?
每逢暑期、寒期,都會立馬來部隊尋他。
可遲嶼卻避如蛇蝎,但凡來,他便去接急任務,一去便好幾個月。
待任務結束歸來,鄭嵐又到了開學的日期,失返校。
有不人說遲嶼明知心意,卻故意吊胃口,也有人說他其實有喜歡的人,只不過是暗,一直沒有表白,整天單相思度日。
起初大家都當榨菜品食,直到今天鄭淮山主提起來,遲嶼也不想忍了。
尤其是上次沒有經過他同意,就擅自闖進他的公寓,這一點他十分痛斥。
“司令,我有喜歡的人。”
鄭淮山神一怔,訥訥地看著遲嶼毫沒有開玩笑的面容。
電梯在這個時候也恰好門開,為不耽誤談判進度,他沒有打算再等下一趟。
而是含著凝重的神,丟下句“任務完后再議”,大步進電梯廂。
遲嶼對著他行了軍禮,目篤真:“是!”
電梯門關上的那刻,他心無比舒暢,仿佛凝結在口的疙瘩被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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