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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嶼歸航》 第五十章 癡心妄想

廖玉珍!

這個外表看起來是養老院的軍屬醫院,除了沒人敢把沈懷洲轉移走。

也只有,才能做出唯一要挾的把柄。

沒想到這麼森嚴壁壘的地方,都能讓廖玉珍鉆空子,想來手段不小。

護士們看著沈意濃鐵青的臉,紛紛面面相覷一眼,不敢再說什麼。

沈意濃呼吸急促,翻找著通訊錄里的電話。

抬起纖細的手指將搭在眼皮上的發籠與腦后,腳下步子不停地往走廊窗邊走。

廖玉珍沒過多久接起,聲音悠揚且摻雜著幾分嫵

好似以為沈意濃的這通電話,是來給報喜的。

畢竟那藥來的可是猛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喂,意濃啊。”

“你把我爸爸帶去哪了?”

拿著手機的人顯然神一懵,拿著小叉吃西瓜的手都停頓在半空中。

聽沈意濃的語氣,不像是來埋怨的,倒更像是來質問。

而且不是應該跟黎景深在一起嗎?

怎麼扯到沈懷洲上去了?

難道......沈意濃沒能讓黎景深得手?!

“我問你話呢,你把我爸爸藏哪去了!”

沈意濃氣,因過于用力,脖頸的脈絡都凸顯于表層。

廖玉珍的火氣立馬從腹中直接往上竄,狠狠扔掉手中的小叉。

連帶著桌上被切小塊的西瓜果盤,都咕嚕嚕地滾在桌面上。

尖聲呵斥,擺出那副長輩的高傲姿態。

“我沒有沈懷洲,他住在我都不知道,我上哪綁他去?”

“沈意濃,你是不是得狂犬病了,逮住誰就冤枉誰!”

“連個人都看不好,還好意思往我頭上栽!”

廖玉珍被氣的臉發青,就連鼻息間吐出來的呼吸都是熾熱的。

好端端地被冤枉,論誰都不會心里暢快。

若是真那麼有本事,還用得著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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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拿著沈懷洲來要挾沈意濃就范了。

“七年前沈家破產,你拋棄爸爸,也拋棄我,轉頭就撲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

“當時我只是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嫌棄爸爸沒能力賺錢養你?”

“還是過慣了高貴奢華的生活,突然從神壇跌落人間,你不了這麼大度的轉變?”

沈意濃淚如雨下,口齒咬的沉重,仿佛要把這些字句幻想廖玉珍。

狠戾地將的骨頭咬斷,嚼末,最后再嫌惡的吐出去。

以往說這麼絕的話,口還會泛起脹疼。

但現在不會了。

除了麻木不仁,除了心如死灰,沈意濃不會再對廖玉珍抱有任何希冀。

的耐心和原諒,早已在演的那一出“母深”之后,瓦解崩坍。

所有的溫與和藹,都是幻象。

沈意濃甚至期從一開始就沒有母親,這樣也就不會遭這麼多的“意外”。

沈懷洲會安然無恙,哪怕沈家破產,也能盡全力照顧好他。

可偏偏老天如此不公。

讓廖玉珍安穩無恙地瀟灑快活,還要鄙夷譏恥地回踩他們父一腳。

好似他們是功階梯的墊腳石。

他們的利益,僅僅只在于此。

廖玉珍被沈意濃說中心靈脆弱之,含含糊糊的開口。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要翻出來再說一遍,有意思嗎?”

“你覺得沒意思,是你心安理得地接了別人的恩賜!”

“你以為你坐上遲太太的位置,就能拿遲家的財產?癡心妄想。”

沈意濃語氣森寒,瀲滟的杏眸當中彌漫起驚濤駭浪。

不是沒有給過廖玉珍機會。

自己沒有珍惜。

“從今往后,我們之間的母關系,一刀兩斷。”

廖玉珍瞳孔驟,腦袋頂上像是冒了熱煙,不停地沖著手機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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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泄一通過后,回應的只有掛斷的尾音。

氣的咬腮幫子,厲聲尖,將眼前所有的東西橫掃在地。

但凡是了眼的,扔了砸了,也毫不心疼。

樓下的傭人們早早拿著灑掃工候著,見怪不怪地打著哈欠。

“夫人又開始當桌面清理大師了。”

“等著吧,還有五分鐘,咱們上去打掃。”

“是砸壞的第幾個花瓶了?”

——

黎景深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放了。

他養尊優三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被綁在座椅上一整夜!

甚至連上廁所這樣的理由他都使喚出來了。

但看守他的小弟就像個沒有的機人,除了看書之外,全程把他當做空氣。

黎景深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被勒出來的紫青痕跡,直截了當地一通電話打給廖玉珍。

劈頭蓋臉地不顧長輩之分,狠戾罵了不難聽話。

“你連你的繼子都管不好,還想開拓海外市場?遲嶼命人把我捆了一晚上,直接帶著沈意濃就走了!”

他目狠灼,心早已將那對狗男了碎片。

黎景深鷙的黑眸當中充斥著懊悔和憤怒。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他從一開始進了套房,就應該對沈意濃用強!

哪怕,埋怨他,都無所謂。

只要人到手,將吃干抹凈,還怕不會乖乖聽話?

可偏偏這樣的機會,讓別人占了先機!

這種苦心經營的作品被旁人突然霸占的心理,讓黎景深一時半會接不了。

仿佛腔都快要炸開,緒快要歇斯底里。

廖玉珍雙像灌了鉛,拿著手機的手不住抖,冷汗如豆地掛在額頭。

邊是來來回回忙碌的傭人們,們正收拾著一地的狼藉。

方才黎景深說,是遲嶼把沈意濃從酒店給帶走的?

那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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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想,一個難以遏制的想法浮現于腦海之中。

當時沈意濃正是藥勁上漲之時,一旦發作起來,本不控制。

只有男行曖昧之事,才能將癥狀減輕。

方才能那樣氣定神閑地給廖玉珍打電話,證明的癥狀已經消失。

廖玉珍腸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會出這麼多變故,當時就應該悄悄跟在后面。

然后再派人手將酒店套房周圍看守,直到兩人旖旎過后,再讓人手撤退。

現在倒好,最擔心的況還是發生了。

遲嶼跟沈意濃真的在一起了。

兩人之間本就多有集,加上昨晚那麼一出,想不在一起都難。

廖玉珍回想起沈意濃剛剛對說的那些話,不免心理泛起陣陣惡心。

的確是過慣了貴太太的生活。

銀行卡的存款一旦低于幾十萬,心里慌得就要上升。

再加上遲春盛一直防著

除了隔三差五地給點零用錢,公司里的事,本不讓手。

仿佛只是個徒有名號的遲太太。

細想而下,沈意濃難道就很明正大嗎?

遲嶼是家中獨子,就算他一反骨去讀了軍校,現任銜不低地在部隊里工作。

但遲家的財產,遲早會落在他頭上。

到時候遲嶼跟沈意濃在一起,他們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那廖玉珍忙活的這七年算什麼。

的青春,力,時間,難不都要為過眼云煙,一吹就散?

“景深,關于他們兩人的事,我會立馬理好。”

“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次絕對能讓沈意濃跟遲嶼分開。”

既然廖玉珍的話不好使,那不代表遲春盛的話不好使。

沈意濃現在是徹底瘋了,完全不控制。

但遲嶼畢竟是遲家的獨苗,他再怎麼孤注一擲,總不能跟自己的父親吵起來。

畢竟在這世上,遲春盛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我只要沈意濃這個人。”黎景深執念深重,眸閃著森寒。

“好......我馬上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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