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臨近十二點,沈書欣換好服,站在傅程宴的門前敲了敲。
“傅先生,我們可以出發了。”
很快,房門打開,男人站在門邊。
他眸微微瞇了瞇,就這麼打量著沈書欣,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戲謔。
“傷心過度,走學生裝扮了,緬懷青春了?”
沈書欣微微尷尬,傅程宴說是學生裝扮都在抬舉。
為了晚上要見宋懷江,套了一件白襯,下穿著牛仔,連妝都沒化。
看上去,簡單又簡陋。
“不合適嗎?”問傅程宴。
男人穿著西裝,看上去矜貴而致,和沈書欣現在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聽見的話,傅程宴眸輕抬,視線在上打了個轉。
落到不施脂的臉上。
哪怕眼前的人素面朝天,也不得不說,得依舊人。
“……只要你覺得合適,就合適。”傅程宴勾勾,回答,眸一抹復雜閃過。
沈書欣等到了目的地,才明白過來他眼底的那抹復雜。
傅程宴帶,是來參加一場飯局。
桌子上坐著的人,沈書欣基本上都認識。
這些人份非富即貴,是言司禮費盡心思都想要搭上關系的人。
他們不愿和言司禮見面,次次推諉。
如今,卻愿意見傅程宴。
沈書欣垂下眸子,言司禮和傅程宴針鋒相對,但事實上,兩人份地位就像橫了一道天罡。
跟在傅程宴后進來時,被打趣一句:“傅總哪兒抓來的小孩?”
沈書欣尷尬得想立刻離開。
傅程宴卻笑了笑,他示意沈書欣坐下,聲音不咸不淡,了張紙,先給沈書欣又將桌子了一遍:“不是小孩,是我今天帶來的助理。”
這舉一反常態,桌上的人打趣道:“怕不是朋友吧?”
“傅總朋友長得好看,就別藏著掖著的。”
沈書欣耳朵莫名的紅了幾分。
傅程宴掀起眸子,修長的手指挲著眼前小巧的白酒杯。
態度還是先前的態度,語氣卻涼了幾分:“各位,我們是來談工作的。”
眾人瞬間沉默。
他們都怕他。
沈書欣看了一眼男人,他側絕,鼻梁高,眼底是化不開的潭水。
垂下眸子,心下微。
他在護著。
不是沒跟著言司禮談過生意,言司禮對于飯桌上的打趣,從來都是照單全收。
從沒管過。
因為沈書欣的存在,桌上氣氛稍顯尷尬,沈書欣立馬起。
面對這些政圈大佬,沈書欣不卑不。
“大家都是傅先生的朋友,不如一起喝一杯?”
舉起白酒,游刃有余。
人上氣質人,帶著明艷的笑,一雙水眸,明晃晃地勾人心弦。
談了這麼多次生意,早就練出來了。
桌上的人瞧著沈書欣,很給面子的舉杯。
尷尬就此化解。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將的酒杯走。
傅程宴聲音緩緩,不疾不徐,將酒一飲而盡。
他說:“我來。”
沈書欣心口微。
喝烈酒,拿生意,已經為的習慣。
言司禮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妥,反倒見喝醉,會嫌麻煩。
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不讓喝。
一旁,有服務生為沈書欣端來了低度數的紅酒。
看著那紅艷艷的酒水,沈書欣垂了垂眸子,扯了扯角。
沈書欣打起神,想著要是傅程宴醉了,也能夠頂上。
可直到下午,飯局結束,傅程宴連臉都沒有紅一下。
沈書欣在這一場飯局上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傅程宴倒酒。
送走這些人后,傅程宴側眸看了沈書欣一眼,說著:“找代駕,先送你回家。”
“好。”
看了看時間,又搖搖頭:“傅先生,我還有事,我給你喊代駕,你回去吧。”
傅程宴氣場沉了一分,瞇起眼睛睨了一眼,答應了。
沈書欣看著傅程宴離開,深吸一口氣,這才又打車前往灃水會館。
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一分鐘。
推門進去,包廂里刺耳的音樂聲幾乎刺破的耳。
宋懷江坐在皮質沙發上,他左右雙臂展開,一邊抱著一個細腰的人。
瞧見沈書欣,宋懷江瞇了瞇眼睛,半晌后,他咧笑了出來。
“一分鐘。”
他舉起手機,表幸災樂禍:“書欣妹妹,你遲到了,整整一分鐘。”
“路上堵車,我自罰一杯。”
沈書欣拿起桌上的酒,就要灌下去。
“誒,打住。”宋懷江笑了笑,又說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很忙的。一杯酒就想要打發我?”
“宋的意思是?”沈書欣的心跳慢慢加快。
宋懷江沉默半晌,他瞇瞇地打量沈書欣一陣,冷的視線如附骨之跙。
看得沈書欣頭皮發麻。
良久,又聽見他測測地回答:“一分鐘,一件服,吧。”
沈書欣頓時就冷了臉。
都穿這樣了,宋懷江還是不肯放過。
眸愈發沉。
“這位小姐,我們宋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你不趕,等會兒怕是又多了一件了。”
坐在宋懷江旁邊的尖下生,看不,捂著,笑瞇瞇地催促。
宋懷江站起來,他朝沈書欣這邊走來,眼神赤的寫著和恨意。
“書欣妹妹,我的時間可不是隨便陪人浪費的。況且,你上次手,我可是了三針,這,你也得再一件服。”
刺鼻的酒味和煙味混合在一起,還帶著廉價的香水味,熏的沈書欣想吐。
沈書欣皺起了眉。
宋懷江一頓,猛地一把就扣住了沈書欣的下,聲音膩膩的,語氣曖昧。
“一年前,你被下藥,迷糊時喊得還是言司禮的名字。”
“喊得那一個千回百轉,魅人心,哥哥的心都被你喊化了,恨不得自己就是你的司禮哥哥。”
“可是,我最近聽說,你的司禮哥,找了個新妹妹啊,你是不是被他給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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