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冰慧這遭沒什麼明里暗里了,直接問,和周是安,是誰招惹誰的?
言晏本來就為他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弄得心神不定,乃至回來的那個晚上,洗漱躺床上了,還覺得舌頭上有那人的酒氣。
再被親媽這麼問,實在難以應付。
“誰都沒招惹誰!”蒙毯到頭頂,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
“言言,周家那位小爺不是你能管得住的人,況且還比你大那麼多,我跟你說啊,我不同意!”
“嗯,我也不同意,行了吧,好了好了,我不舒服,我再說一遍,我和他什麼都沒有!”言晏說這話,是權當被狗啃了那一口吧。
謝冰慧拿兒沒辦法,沒好氣地拍打一屁,臨下樓前還警告言晏,“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和他眉來眼去的樣子。你談我不反對,但是那個周是安,就是不可以。”
“我不管他是好人歹人,家里多顯赫矜貴,總之,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小舅也上來跟言晏說,星期五那晚,不是文煜想起來問周是安,也許他們還想不到這一點。他們也未必聯系不到言晏公司的人,只是沒周是安那麼有效率。
周家這位二公子就是這樣,看上去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實際上,齷蹉不齷蹉、上層不上層的圈子人脈,他都可以信手拈來。
“言晏,你媽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人,不是不知道錢的好;也不是不知道結個富貴人家的親家,人前人后有多面。只是,周是安顯然不是你媽料想中滿意的姑爺。”
貧賤夫妻百事哀,是一說。
拋開年齡、見識,家世太過懸懸之差的話,也是一說。
謝冰慧嫌周是安這“姑爺”太矜貴的話,那麼,周家的人就會嫌言晏太淺薄。
左右是本糊涂賬,不翻也罷。
*
莫敬那杯裝糊涂的咖啡,言晏沒有告訴母親,怕母親再去跟他牽扯不清。
不過周是安那邊好像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言晏一早進公司,就被Mandy進了辦公室。
“你怎麼得罪李修齊了?”
言晏一臉懵,這話是不是顛倒主謂賓了。
Mandy在跟的那個項目,被李修齊正式退案了。
對方一早也在他們網對外競標的服務站上公布了最終競價的兩家供應商。
言晏有點覺悟了,是被進來背鍋的。
在Mandy看來,言晏不過就是個漂亮了點的門面而已。
但沒想到,小妮子背后到底是誰在給應援。
那晚,年總親自打電話給Mandy過問一個小職員,今天一早就收到李修齊的郵件,Mandy老套路的覺得,可能言晏矯之下得罪了李修齊,或許還鬧得有些下不來臺,這才年紹平都被驚了。
至于始末究竟,Mandy只是一早了直接老板的一通罵,讓放人回去原來的組。
老錢是什麼人,他見年紹平藏著掖著的一番說辭,半猜半聽,估著這丫頭真得被馮家那小爺看中了,不然馮淮生不會跟李修齊不依不饒,二男爭一,最俗的戲碼,但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言晏再回蔡恒易這組的時候,辦公室的謠言,已經甚囂塵上了。
說Mandy的項目之所以被斃,是因為言晏得罪了對方采購老板,到底怎樣得罪了,眾說紛紜。
言晏枯坐了一上午,完全沒任何工作效率。
對于這種悄無聲息的流言議論,太過在意,從格子間里噼里啪啦的飛速鍵盤聲里,都能猜到大家在落井下石些什麼。
一籌莫展之際,李修齊來電。
*
李修齊比莫敬小上幾歲,但論江湖資歷來說,他很難相信,這次栽在一個小生手里。
他那頭焦頭爛額,所以,話說得很長刀直。
“我該慶幸,那天,沒有冒犯言小姐。”
李修齊說,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天一個誤打誤撞,今下,要折了他前程與錢財了哦。
言晏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修齊哂笑,也許言小姐該去問一問那晚英雄救的周先生。
李修齊與夫人的婚姻是正常走向的分道揚鑣,所以,他們協議期間的財產分割也一直很平靜的進行。
可是與言晏這一風波后,他妻子那邊似乎被喂了什麼謀論,甩李修齊臉上的視頻記錄顯示,他確實在婚姻存續期間,帶異回家。
視頻里的主角是不是言晏已經不重要,因為他妻子得到的證據也都是模糊了方的份,李修齊婚有叛,昭然若揭。
這對于他婚姻財產清算很不利。
再一條,李修齊在任采購VP期間的很多不正當易,全被披出來。對方警告郵件里羅列的各種條目,足夠他從這個位置上跌下來,還可能被指控職務侵占。
當然,這種搜羅證據本也是非法行為,李修齊赧笑,他顯然在被黑吃黑。
言晏糊里糊涂地聽他說了很多,面上愈發地冷冽起來,很多細節沒聽通,但也有點明白,李修齊被人捉住了很多灰地帶,不足以罪,也會敗或名裂。
在這個易圈,自然明白采辦與供應之間那些不予言說的潛規則存在。
后知后覺,這些話,確實需要他們面對面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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