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保鏢,”程鳶說:“而且我也不在乎你同不同意。”
池硯珩忍不住:“那爺爺和你也不在乎了嗎?”
他果然是最知道的肋。
程鳶當下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兩位老人。
他們對的好是真心實意的,正因如此才更加愧疚。
總不能一直瞞著,程鳶說:“我會給他們打電話好好解釋清楚的。”
電話兩端又陷沉默。
“你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去上課了。”
“我們先見一面好不好?”池硯珩說,“我下周去找你。”
程鳶冷靜地打斷他,說:“我覺得沒有必要。”
“為什麼?”
嘆了口氣,“我們真的不合適,你別再打給我了。”
池硯珩反駁:“結婚兩年多了你現在才說不合適,之前不是相的很好嗎?如果你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對,我們可以商量著來——”
……
原本預想的是一個小時,然而只過了十分鐘,池逸然就拿回了手機。
池硯珩黑著臉把手機扔給的時候,大氣都沒敢。
他頭上著一層烏云。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哥臉不對,正在發火的邊緣。
小心翼翼地轉過,悄悄地要走,“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
“站住,新手機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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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通電話已經過了半年多,池硯珩再沒聯系過。
算算時間,國已經快過年了。
程鳶前幾天收到了曉曉寄出來的明信片,從川西的高原寄到倫敦,足足漂了三個多月。
明信片厚厚一沓,五十多張,全部是沿途拍攝的自然風,大江大河,數民族建筑,還有不的自拍。
程鳶剛下課,來到倫敦后就沒有打工,專心忙著學業。
半工半讀的狀態很辛苦,而且還容易疏忽學業,倒不如全力卷學習,拿個好績然后申請獎學金。
輾轉看房一周多,終于附近租到一個價格合適的單小公寓,租金不高而且有很大的落地窗,過落地窗灑進來,把房間烘得暖暖的。
窗外是半人高的草坪,外墻壁上掛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
小公寓和在國的大別墅沒法比,但漂泊在外,的的確確給了一個避風的家。
回家簡單切了點橙子,放進簡易榨機,程鳶給曉曉回了個電話。
曉曉說這半年基本上沒上班,離職后租了個房車,一路開車一路生活,從北方一路跑到江南,又跑到川西。
咆哮的風過手機,呼呼地傳進耳朵里。
“我現在已經在大草原了!”
程鳶端著手機,微微驚訝,“你這背景真的不是虛擬的嗎?”
曉曉的背景畫面被分鮮明的兩部分,上面是碧空如洗的藍天,下面是蔥蔥郁郁的綠地,都是極致明亮的。
曉曉大聲回答:“哈哈哈天然無添加背景,羨慕不?”
不過是散了一會頭發,風就把發糊了滿臉,了個黑頭發妖怪。
大概是信號不太好,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就卡PPT,于是曉曉轉戰室。
帶著一陣風,程鳶看著跑進附近的蒙古包。
外觀華麗,里面裝飾充滿民族氣息,花紋布條織,像個溫暖的小城堡。
沒幾分鐘,榨機停止運作,黃澄澄的橙散發出清新的果香。
早在十月下旬,英國迎來了冬令時。白天日照時間甚至不足五個小時,大家都選擇吃點維生素D來補鈣,初來乍到時,前輩也是這麼勸。
前輩臉煞白,語氣充滿寫不出論文的郁。
“吃點吧,倫敦的冬天像世界末日,再不吃就吸鬼了。”
為了防止變吸鬼,除了日常吃維生素,還得補充水果,就像現在,程鳶窩在家里喝著橙,和曉曉打了一通長電話。
一路旅游,也沒耽誤曉曉一路聽八卦。
“藍譯里面有不我的眼線啊,好多八卦還等著蹲個結尾,怎麼能錯過!”
程鳶笑了笑,“大忙人,你真是力充沛。”
曉曉說,那位臭名昭著的綠茶男可慘了。
他涉嫌侵犯商業罪,前幾天就被帶走關進去了,有部人士說量刑是四年,還得罰款。
曉曉說,這次是池總鐵了心要把他弄進去,多錢都不和解,而且最可笑的是,他幫了對家不,關鍵時候人家本沒想保他。
對家公司自己還忙著打司,都是泥菩薩過江,誰也沒比誰強到哪里去。
曉曉說他姓名年齡之類的履歷肯定都是假的,但看著年輕,人生才剛開了個頭,現在是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藍譯這回也損失不,但從上到下整頓一回后,公司里七八糟的事確實了,月底一算,公司盈利居然還高了不。
“現在池總可算是經濟雜志的大紅人,追著他要采訪,你是不知道有多火熱。”
不過這些都已經和程鳶無關了。
早就離職,不再是藍譯的員工,也不想再參與公司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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