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方蕓這個名字,原本低著頭無聊的程鳶倏地打起神。
公司部的事,按理說不該聽,可池硯珩又完全沒有避著的意思。
在程鳶看來,方蕓這種把侄塞進公司的事倒不至于死罪,所以,當楊浩池硯珩直接把方蕓開了的時候,驚訝的同時有些犯怵,池硯珩做事一向不留余地,也不容商量。
按說方蕓在公司多年,已經混到主管的位置,再怎麼說也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不僅是楊浩,程鳶也在等著池硯珩的答案。
結果,他只是沉默地聽著,冷冷開口:“賠償方案不變,剩下的讓對接公司法務。”
楊浩立馬答道:“好的池總。”
“以后這種小事不用來問我,告訴方蕓,是主離職,公司沒有義務賠償。”
池硯珩又補充了一句,“通知法務部門,就說我的原話,如果方蕓能拿到一分賠償費,他們也不用來上班了。”
再看一眼,池硯珩這邊已經果斷掛了電話。
程鳶坐在副駕駛,只覺得他周圍氣都低了,一通電話聽得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滾蛋的就是。
池硯珩看坐的僵直,打開車門,“愣著干什麼?他們到了。”
“噢,來了。”程鳶趕解下安全帶下車。
機場人聲鼎沸,廣播不斷重復,催促乘客迅速登機,程鳶盯著出口,人流涌進來,看得人眼花繚。
池硯珩站在的側,高優越拔,手里抱著大捧金黃燦爛的向日葵。
沒過多久,池硯珩朝著人流招了下手,程鳶隨之看過去,果然發現了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應該就是池家爺爺了,程鳶趕上前,禮貌地了一聲:“爺爺,。”
“小鳶也來了!十幾年不見你,爺爺差點認不出來了!”池爺爺推著行李箱,肩上還背著雙肩包,笑呵呵地跟打招呼。
巧的是,旁邊池手里也捧了大束鮮花,老人家看起來十分和氣,見面就抱了抱程鳶,把花遞到手上,“看看,多漂亮的孩子,我早說了要見你一面,硯珩非說忙著,不給我看,敢是我拐跑了藏著不帶出來。”
兩位老人一見面就親切地拉著程鳶的手,夸漂亮又溫,這也好那也好,讓有點寵若驚。
“我頭一回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點大。”爺爺一邊笑著說,還用手比劃。
熱切關心烘的人心里暖洋洋的,程鳶下意識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池硯珩,發現男人角似乎也掛著笑。
他下一秒就察覺的目,回神說道:“咱們先回去吃飯吧,菜都準備好了,回家您再好好聊。”
還拉著程鳶的手沒放,不住地點頭道:“好好好,看我一高興都忘了,小鳶還沒吃飯吧,走,咱們趕回去。”
兩束鮮花放進車里,芳香沁人心脾,池爺爺不是個話多的子,但總著一不容拒絕的強勢,池格爽快,說笑,是個格開明的老人家。
回家路上歡聲笑語不斷,程鳶心里的張勁漸漸放松。
車子開到別墅,楊阿姨剛好擺上菜,為了表現對房子的了解,程鳶還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特意帶去洗手。
剛要落座,池爺爺忽然來了一句:“小糖今天不在?怎麼不上?”
池硯珩答道:“今天周一,忙著上學。”
一聽就不樂意了,“上學也不差這一天,硯珩你去,把接來好好吃頓飯,這功夫得有,吃完再讓回去不就了。”
池硯珩無奈:“,那績得抓補課,把弄回來今晚又不愿意回去。”
見說不過他,看了眼旁邊正讀報紙的爺爺。
池硯珩剛想開口,爺爺發話了:“聽你的。”
是真心喜歡,拉著不讓走,拍著程鳶的手,“小鳶你留下跟說會兒話,讓他自己去。”
沒過多久,背書包的池逸然回來了,一進門挨個把人了個遍,“爺爺好,好,嫂子好!”
程鳶見狀趕把自己的座位讓給,池逸然擺擺手,笑嘻嘻地說:“嫂子你坐,我想挨著你。”
“多跟你嫂子學著,是京大的高材生呢!”在邊上指點。
爺爺開口笑道:“我看好,咱們小糖考那分數,那不也是有零有整的!”
瞅他一眼,“上回好不容易開個家長會,你哥嫌丟人不去,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得給你開家長會,出去人家一問,小姑娘芳齡16數學18,聽聽像什麼話?”
被點到的當事人池逸然正在表演一口吞掉一個水晶蝦餃。
吃過飯后,楊阿姨正在廚房洗碗,兩位老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忙碌中著和諧,好又自然。
手機上說今天有晚霞,程鳶忽然想去臺口氣,撥開輕薄紗簾,剛好撞上池硯珩的眼神。
他胳膊搭在欄桿上,手指間夾著燃了半截的香煙,突然闖,池硯珩似乎怔了一下。
程鳶也僵在原地,“抱歉,我打擾到你了嗎?”
見進來了,他走到茶幾旁,碾滅煙頭,“沒有,你隨意。”
他掀開簾子就要出去,程鳶忽然想到什麼,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謝謝你之前幫我。”
池硯珩腳步頓了一下,偏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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